第24章 毫无胜算的搜救（1/1）
赵刚，高聪昊，夏涛，李云，四个人根据指挥部发出的失联地点，一路狂奔到达目的地，放眼望去漫山遍野全是搜救犬和搜救人员，正在开展地毯式的搜救。
听现场的人说，杜成慕当时戴着头灯从山坡上滚落，但是现场这么多人找了这么久，不仅没有搜到杜成慕的身影就连头灯都没找到，杜成慕就像从北灵村蒸发了一样。
赵刚站在离寺庙不远的陡坡上心急如焚，昨晚又是下雨又是泥石流的，杜成慕生还的几率几乎是零。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北灵村就巴掌大点的地方，怎么就找不到杜成慕人呢？他扯着嗓门站在陡坡上大吼：
“杜成慕……”“杜成慕我是班长，我来找你了，你在哪？”
听到赵刚这么一喊，夏涛和李云再也忍不住了，跟着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跟着喊：
“杜成慕，我们来接你了，你在哪？”
一时间，哭泣声在山间回荡，在场的搜救人员被哭声包围着，按照杜成慕失联的时间推算，现在并没有过黄金救援时间搜救工作还在继续，也许会有奇迹发生，但是渺茫的希望被哭声一再打压，渐渐地大家嘴上没说，似乎没有人相信杜成慕还能活着。
“杜成慕啊……”赵刚又哭了一嗓子。
雷风站在不远处心情烦躁的瞪了赵刚一眼，生气的说：“人都没找到，哭什么丧？闭嘴！”
从赵刚嗓子眼里差点钻出第二声哀嚎，赵刚看到凶神恶煞的雷风不得不捂着嘴，抹了一把眼泪，偷偷的瞪了雷风一眼，转而走向另一侧去找。
一边找一边压低了声音继续喊继续哭，他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只是一想到杜成慕这个臭小子年纪轻轻的就牺牲，他的心就抽搐的难受，忍不住在心里埋怨：
辛德江副站长比起周泽站长差远了，周泽站长深谋远虑知道杜成慕非池中之物，从杜成慕来大队第一天就保护的好好的，哪像辛德江副站长？杜成慕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学生从来没有实地救援的经验，他居然敢把杜成慕派到这来？
如果杜成慕真的……他一定要去周泽站长的墓碑前告辛德江副站长的状，再去检举辛德江副站长的不负责任，就算被大队开除，他也要替杜成慕讨个公道！
可这都是后话了，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杜成慕能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继续捉弄他欺负他，他宁愿死都不想在这荒山野岭找杜成慕，越想越难过，实在忍不住又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嗓子：
“杜成慕你想想周泽站长啊，你千万不能撒手人寰……”
哀嚎声在附近传开了，离赵刚不到10米的直径范围之内，有人隐约听到了……
班长在喊他？
班长怎么会用这么难听的音调喊他？一定是他做了什么让班长失望的事情。
昏迷中的杜成慕逐渐有了意识，他的脑海一遍遍的思索自己执行过的任务，除了上次破窗惹班长生气之外好像没有什么事能让班长这么伤心难过的。
他好像很久没有见过班长了，班长去银州支援了而他被安排到企业做消防培训。
说起培训居然碰到了钟离清，还真是巧了，还记得在放满烟雾的楼道里碰到钟离清的场景，从钟离清怀疑的眼神里可以看出钟离清一定以为他是故意去她公司做培训的，要不是自己问心无愧，他也差一点就“屈打成招”了。
也就是在那天钟离清突然答应了他那荒诞的请求，要跟他领证，他向辛德江副站长打了结婚申请报告。
对了，在辛副站长的办公室里他争取到来银州支援的任务。
不对，不对！他现在应该还是突击队的一员，正在把解救出来的人民群众送出山，雷风队长呢？为什么他听到的是赵刚班长的声音？
杜成慕的大脑飞速运转，不断地把大脑空白的部分补齐，他记得自己带着马光棍走出寺庙，走了没多远马光棍就已经透支了，他只能背着。
下坡的时候，被身后的泥石流一推，从山坡滚了下来。
他只感觉身子一轻脚就离地了，从高空坠落……他的手好像抓住了边缘，但是没能挂住，反而把一块好似木板的东西打翻倒扣在了洞口。
下坠的瞬间他去抓四壁，可是太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抓不住，马光棍怕连累自己一个劲的要推开他，反倒让他借助马光棍的力做了一个翻转，他在下，马光棍在上。
马光棍呢？
杜成慕突然睁开了双眼，一道细微的亮光从高空直射下来，他似乎掉进了一处洞穴，洞穴的高度有五六米的样子，洞口略窄，越往下空间越大，四周是岩土层。
他想起身，但是全身没有一丝力气，确切的说身体的各个零部件完全不受控制，他好像除了能呼吸，大脑还算正常之外，别的都不听使唤了，他仿佛瘫痪了……
当下顾不得思考瘫痪会给他来什么样的致命打击？他只想找到马光棍，微微转头，只见马光棍躺在一侧，只是马光棍是趴着的。
马……光……棍……你醒醒？
他试着发声，怎么喊都出不了声，掉下来的时候，他清楚的记得马光棍是在自己怀里的，为什么现在趴着的？马光棍会不会伤的很严重？
他挣扎着在马光棍的身上打量了许久，暂时没有看到外伤也没看到血迹，偶然间发现马光棍的手里拿着干草。
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干草，但是马光棍除了手里握着草之外身上没有像他一样被草覆盖。
这是怎么回事？抬头仔细一看，洞口有亮光的地方有泥石流流下来的痕迹，昨晚北灵村又一次突发泥石流，按理来说，短时间泥石流会大肆涌向洞穴，他和马光棍会被泥石流活埋窒息而死。
但是他现在尚能呼吸，也许昨晚他打翻的木板挡住了泥石流的围攻，又因为雨水的冲刷，堵在木板处的泥石流被冲走，所以才会有光和空气进来，为他们的生还造就了一线生机。
马光棍的身上湿漉漉的，会不会在掉下来的时候，马光棍还是清醒的，他怕自己失温所以才会把洞里的干草盖在自己身上，马光棍还没来得及给他铺就昏迷了？
一阵难以掩盖的暖意爬上心头……
他必须想办法让班长找到自己，可是自己手脚麻木不听使唤站不起来喊不出声，怎么样才能发出求救的信号？
他记得马光棍说过，北灵村的村民为了延长农作物的储存期会挖地窖存放，这一处洞穴会不会是放马铃薯的地窖？
干草应该是为了除湿才会铺在马铃薯上的，果然，他在掌心之下透过干草似乎摸到了圆滚滚的东西，手指居然是灵活的，能动……
欣喜若狂的他，抓起一个马铃薯使劲一丢砸向洞口的井盖，只是扔的不够高，马铃薯在半空中直线下降砸在了自己的小腿上，以失败而告终。
继续扔……这次比上次高了一点但还是够不着……
班长的呼喊声由近及远，他着急了，如果班长走远了，即便他扔出去的马铃薯砸中井盖了也不会有人听见动静，到时候可真就完蛋了。
为了提高命中率，他仔细观察自己每扔出一次马铃薯所产生的轨迹，试了不下百次，最后只能两只手一起扔。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事实，好像命中了，马铃薯砸中井盖的声音那样悦耳，只是依然没有人应，这好像是徒劳但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继续扔，希望在手边马铃薯扔完的时候有人能听得见。
“班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高聪昊站在赵刚的身后侧耳倾听发现异样，推了推班长的小声的问。
赵刚不敢反驳哪怕是高聪昊听错了，他都不想抹杀这个好消息，嘘！他让后面的夏涛和李云就地保持静默，他们四个人屏住呼吸竖起耳朵静静的听着。
“咚，咚……”
的确有声音，四个人几近狂喜，环顾四周除了被淤泥覆盖的惨状之外没什么特别之处，可是这微弱的响动就像敲门声，哪里有门？
高聪昊俯身蹲在地上仔细倾听分辨，抬头的瞬间发觉正对着他的一块地方比别的地方高，微微凸起，走了过去，徒手抹去厚厚的泥沙，一块木板赫然出现在眼前，木板的下面再次出来敲打声。
“班长……”
赵刚，夏涛，李云齐齐冲向高聪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