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做好事没有好结果（1/1）

“120，快，快！”

副市长把120喊了过来，让医生把宋明朗送到医院去做全面检查，防止身体有损伤，王龙跟着上了救护车。

“你是哪个消防队的？”副市长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笑意盈盈的看着杜成慕问。

“报告，我是太阳山消防救援大队的。”

“很好！”副市长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看向站在一旁的辛德江说，“你们站久负盛名，虽然周泽站长离开了但是你们传承了他的精神信仰，你们队是咱们全市的荣耀，支援银州参与转移北灵村受困群众立下一等功的也是你们站吧？”

“是的，副市长同志！”辛德江挺直了腰杆，表情严肃，声音嘹亮的回答。

“继续努力，有什么困难及时提出来，我们会想尽办法解决。”

“是，我们一定不负重托提高专业救援能力，服务于人民！。”

“很好！”

说完副市长挥了挥手上了车，其他人也都跟着散了，闹哄哄的现场随着公安干警的离开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李云和夏涛收拾地上的器材，他们抬头仰望高高的观景台，当初他们铺的救生垫地点和当事人最后坠落的地点相差10多米，如果没有及时更改救生垫的位置，这会当事人早就见阎王了，于是更加好奇了杜成慕是怎么判断出当事人最后的坠落地在这的？

“杜……”李云的话刚到嘴边，突然察觉到班长带有威慑力的眼神，不得不闭嘴。

辛副站长站在杜成慕和宋明朗坠落的地方，面色沉重的打量着七层高的观景台，火焰蓝制服下的蓝色衬衣早就湿了一大片，脑海里不断重复着杜成慕孤身一人在没有戴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穿着那身单薄的橙色救援服抱着宋明朗跳下去的场面。

周泽到底有没有教过杜成慕救轻生者的前提条件是自己一定要做好安全防护？况且在那样的条件下，杜成慕为什么要选择跳下去？万一预判错误杜成慕就是白白送命！

消防安全条例全当摆设，归根结底是他们所有人对杜成慕的容忍度太宽松了，让杜成慕的安全意识淡薄到了可以忽略的地步，是他的失职！

带着九死一生的庆幸回望正在和蔡鹏宇收安全气垫的杜成慕，杜成慕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既没有立了功的兴奋也没有冲动之后的后怕，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杜成慕，他更生气了，问：

“你跳下来的胜算有几分？”

杜成慕停下手上的活，从副站长说话的口气里可以感知副站长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暴怒，如果是文质彬彬的周泽站长一定不会克制自己的情绪直接上脚。

从跳下来的那一刻，他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因为操作不规范所以副站长生气了，有没有人替他想过，但凡有戴安全防护的时间他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说话！”

辛德江转过身朝杜成慕大喊一声，如同非洲雄狮被激怒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吼声，不论是谁惹他生气了，跪地俯首是唯一的出路。

“报告，8分！”杜成慕毫不示弱的回答。

“8分？”辛德江笑了，“剩下的2分呢？”

“1分是我的速度很有可能赶不上宋明朗的步调，慢一步宋明朗就会先一步下坠，一旦下坠必死无疑。1分是未知。”

“哼？未知？”辛德江讥笑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队友慢了或者铺设定点产生偏差了呢？”

“请您不要质疑我们的专业性，我足够专业，我的队友他们的专业性远在我之上，您可以质疑我的判断但请您不要质疑队友们的专业能力！”

李云和夏涛，听到这番话泪如泉涌。

辛德江被怼的无话可说，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

“你在做决定之前，为什么不提前向你的上级汇报？你差一点就被公安局局长定义为谋杀未遂，你还想不想在太阳山救援站干了？”

杜成慕憋着一股气，在心里怒骂这该死的规则，如果他汇报了以辛副站长的谨慎必然层层上报，层层核准，当事人会在你准备好之后再跳楼吗？笑话！

听副站长的意思是想开除他？开除就开除，他走！忽然班长跑了过来佯装发怒的瞪着他，悄悄的说：

“你忘了周泽站长了？现在你终于可以进入核心位置参与救援了，大展拳脚的时候到了，这点委屈受不了了？”

杜成慕背过头，不想再次面对咄咄逼人的辛副站长，回想着自己一路走来的艰辛，以前总觉得没日没夜的学习锻炼是最苦的，现在挺过来了才发现后面的路更艰辛，要做成一件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这时，赵刚挡在杜成慕的前面回复副站长的质问：

“报告，杜成慕同志在行动之前在对讲机里汇报了他的意图，我默认了，是我没有及时向您汇报，我愿意接受处分！”

辛德江意有所指的看了赵刚一眼，当时他和赵刚就站在一起，他能不知道对讲机里说的是什么吗？赵刚这个蠢货在这个时候还不明白他的打算？又问了一遍：

“我再问你一遍，杜成慕向你汇报了吗？是你的错吗？”

赵刚哪能不知道副站长的小心思，在他看来副站长比起周泽站长就是差远了。

周泽站长把杜成慕往外推是为了整个消防行业，为了所有消防员的生命安全考虑，只要杜成慕做出成果那就是利国利民的大喜事，周泽站长是配享太庙的。

辛副站长呢？杜成慕闹了这么一出，他怕了，他怕杜成慕出了事他没法向上级交代，没法向科技局的专家们交代，所以想借此机会把杜成慕送回研究所，这种行为太可耻了！

如果副站长把杜成慕送回去，杜成慕还怎么活？他分明是立了大功了的副市长都表扬了他，宋明朗的命是杜成慕救的，做了好事却受到惩罚，小学课文书上都不是这么写的。

他赵刚又蠢又笨就是不如杜成慕，拼了这身火焰蓝制服不穿，他也要护住杜成慕，于是他面不改色，铿锵有力的答道：

“报告副站长同志，杜成慕确实向我汇报了，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赵刚你还能不能干，不能干，给我走人！”

“不关班长的事，是我擅自做主！”

杜成慕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可不想把班长拉下水让糊涂的辛副站长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