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回 盗玉玺玉面婆失手 留后手南宫道出山(1/1)
这日夜晚,风饕雪虐,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唯有一队队禁军依旧在街头坊市不停地巡逻。
玉面婆婆见天时机难得,遂换上皂衣皂靴,怀揣柳叶飞镖,飞身跃上屋顶。猫着身子,蹭蹭蹭直奔皇宫而去。
巧妙地躲过巡夜的禁军与皇城司的人,身子附在福宁殿殿顶,轻轻掀开屋瓦,透过一丝缝隙,向殿内窥去。
但见仁宗皇帝如往常一样在批阅奏折,身边怀婉正为他布置宵夜羹汤。两名小太监则垂手立在张茂则面前,毕恭毕敬的闻听训斥。
一切看起来皆是那么的和谐宁静,这一幕不禁让她瞬间起了疑心,遂未敢轻举妄动,屏住呼吸,继续观察。
这时,宰相张士逊、开封府尹胥偃奉旨前来回奏,耳闻胥偃言道:
“官家,臣已派出多方高手寻那贼人踪迹,殊料那贼人竟如凭空消失了一般,遍寻无果。”
仁宗放下札子,不悦地言道:
“莫非贼人上天遁地了不成?你身为开府府尹,却连个飞贼也束手无策,朕看你这官怕是做到头了。”
胥偃受了训斥,吓得连头也不敢抬,仅是小声争辩道:
“官家,并非臣等无能,而是那飞贼来去无踪,实在防不胜防。
言罢,拿眼睛瞟了一眼张士逊。
张士逊会意,近前一步道:
“官家,如今六部已无法正常运转,各处人心惶惶。
鉴于目前的情势,臣草拟了一份奏折,建议重刻六部官印。官家若无异议,还请加盖宝玺。”
仁宗接过奏折,细阅了一遍道:
“但凡用宝,需外符宝郎具奏,请内符宝郎御前请宝方可。然事情紧急,朕也不墨守成规了。”
言罢,命张茂则取来玉玺印讫,交与张士逊。
玉面婆婆见二人离开,始觉自己有些想多了。遂悄悄跟着张茂则来到御玺的收放之处,眼见他将宝玺放入一个盒子里。
自打六部玺印被盗,宫中特意调了一批御林军高手专门守在殿内外看护玉玺。
玉面婆婆瞧着一个个挺着的身板,不免露出轻蔑的一笑,掏出预先准备好的迷烟吹了出去。
眼见着值守的太监与兵士一个个倒了下去,遂大胆地掀开屋瓦,用缩骨功将身子缩成婴孩般大小,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放玉玺的案几前,熟练地连落三道锁,伸手便去拿那方玉玺。
殊料随着玉玺离开桌案,一张大网也与刹那间陡然从天而降,将其罩在当中。
玉面婆婆见状,始觉中了埋伏,遂拔出藏在靴中的利刃,企图割断丝网。
“死老婆子,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任你匕首再利,也割不断这张宝网的。”
随着周围一片烛光闪耀,仁宗打从帘幕后走了出来,背剪双手来到老妪面前,嬉皮笑脸道。
“你、你不是大宋皇帝,你到底是谁?又怎知我今夜来盗玉玺?”
就见仁宗闻言,哈哈大笑,一抬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道:
“小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神偷谢三是也。”
“原来你就是宋四公最得意的关门弟子,怨不得能布下如此巧妙的机关将我困住。若非仗着这张宝网,怕你也留我不住。”
谢三微微一笑道:“我留不住你,还有他们呢,莫非他们也留不住你么?”
言罢,用手一指周围的几几名太监。
玉面婆婆再一看,好家伙,原来竟是围捕墨狼的四位高手,易了容的狄青与洛怀亭。以及打从房梁飞身而下的太史父子。
这时,殿门大开,真正的仁宗与洛怀川并肩走了进来。仁宗端坐到御座之上,望着被宝网罩住的老妪问道:
“你是何人?胆敢夜入皇宫盗取朕的玉玺?”
玉面婆婆闻言,自知脱身无望,干脆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洛怀川见状,与仁宗对视一眼,待得到肯定,开始展开攻势:
“我看你年逾古稀,不在家中享受天伦之乐,却出来为盗,盗的还是一国之玺,足见必受他人指使。
但不知你那位主子与你何等条件,今日不妨当着官家之面,坦然讲出来,凡事还有的商量。不然,怕是有来无回了。”
不想那位老妪却啐了他一口道:
“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了,杀剐存留悉听尊便。老婆子我但凡皱皱眉头,便非女中好汉。”
仁宗一见问不出什么,索性挥挥手道:
“小师父,我看似此等飞贼早已泯灭良知,不如先将其押入天牢,再做打算吧。”
一旁的谢三闻言,近前一步道:
“官家,天牢也不见关得住这个贼老婆子,为防万一,还是由掌柜的处置比较妥当。”
仁宗觉得他所言在理,遂微微颔首道:
“如此也好,你们且将她带下去吧。折腾大半宿,朕实在有些乏累了。”
洛怀川闻言,招呼着狄青几人将玉面婆婆押出皇宫,秘密送到张风行所在的地洞关押起来。
且说这边钩吻夫人等到天色微明,也未见老妪回来,便知她必是出了意外,遂与一位道士打扮之人道:
“南宫道长,玉面婆婆怕是回不来了。如今墨狼伤势未愈,接下来,就看你的拿手绝活了。”
“夫人,有道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你既风雨无阻奉养贫道数十载,此恩岂能不报?只待夫人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