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饥荒结束（1/1）
上官城刑堂。
沉寂的氛围笼罩着一切，墙壁上的灰尘厚重。
冰冷的石地板上布满了血迹，深红的血渍浸透了石块的纹路。
一束微弱的阳光透过窄小的窗户洒在地面上，映照出墙上的铁链影子。
房间的中央立着一根坚固的柱子，上面绑着一个少年，神情萎靡，手脚筋皆被挑断。
铁链交错，宛如恶魔的手臂伸向地狱。
这人正是山谷考核时，诱导上官溯进入埋伏的少年。
此时上官溯端坐主位，面容阴冷，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之情。
“我对折磨人没有任何兴趣，但我希望你能配合工作。”
“给我老实交代！还有哪些人是牛家奸细！”
这人被拷打许久，长时间的酷刑让他心生死志，低着头一言不发。
见这人无动于衷，上官溯用手指轻点茶杯。
瓷杯碰撞的清响传来。
负责行刑的衙役迅速会意，从墙角处找出一枚梳子。
梳子全由精铁打造，锋利无比，这是为上官刑堂专门定制的刑具。
用水沾湿，再裹上盐粒，然后在少年脸颊上用力一划！
嘶！
啊！！！
凄惨的哀嚎声响彻房间。
一大片皮肉被梳子连带着划拉下来，脸颊处些许白骨露出，鲜血从中溢出，伤口处顿时鲜红一片。
上官溯低头抿了口茶，然后淡淡道：
“只要把其他奸细交代出来，一切苦难就结束了。”
“只要我不杀你，你就是上官城的人质，牛家也许会把你赎回去。”
“你是一名修士，你未来的人生会很美好。”
“你在牛家城还有父母孩子等着你回家吧？”
“你难道甘心就这么死在这里吗？”
少年面露狰狞，疯狂咆哮道：
“你他妈是个聋子吗？！”
“我都说了一万遍！我不知道！”
上官溯叹了口气，无奈摇摇头，陷入沉思。
牛家的信息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他确实不知道其他奸细的存在。
牛家有处理魂魄的秘法，夺舍前三天的记忆都被抹去了。
这几天审问了很多可疑人员，得到的信息有限。
他想找出上官城中那个头号奸细。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映照在少年的脸上。
眼见时候不早了，上官溯在报告表上匆匆涂画了几笔，让另外一个衙役把此人移交到地牢处。
便走出刑堂，踱步到外城去散散心。
古老的街灯逐渐点亮，投下温暖的橙色光芒，点缀在街道两侧。
小吃摊的火光照亮了摊贩们熟练的手势，煎白肠、炒面和烤红薯的香气在夜风中弥漫。
茶摊的蒸汽和茶香弥漫在街道上，让人感到温暖和宁静。
街头还有不少艺人表演，燃起火把、吹奏乐器，吸引了聚集在街头的观众。
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因为锄奸行动的原因，饥荒提前结束了。
目前主要行政力量放在审核修士身上，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控制饥民。
族长大人一声令下，开仓济粮并发放元石。
经济复苏，市井气息又回到了上官城。
“上官溯家老！请留步，我们找你半天了。”
身后一道声音传来，上官溯步伐为之一顿。
回头看，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修士，正小跑过来。
身上挂着的令牌上有两道淡淡的鎏金。
这是一名二转修士。
“你是……”
上官溯并没见过此人，便试问道。
“上官溯家老，初次见面，我名字叫上官铂。”
“这次来找你，是有要事要商量。”
“这件事在这里不方便说，我们另外在莳花馆备了酒宴，家老若是方便不妨随我们走一趟。”
那人满脸殷切，态度诚恳。
上官溯此时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来意。
这次审查任务家族非常重视。
就连家老也需要接受审查，而且由上官族长亲自带队审问。
普通修士的审查工作则交由上官玄嗣、上官金相以及上官溯负责。
这次审查任务带来的权力很大，在不弄出人命的情况下，可以动用任何刑罚逼供信息。
因此城中闹得人心惶惶，家族修士人人自危。
想到此处，上官溯淡淡一笑，便答应下来。
…………
莳花馆是上官城中有名的风月场所。
外表华丽，装饰富丽典雅。门前悬挂着金色风铃，轻声摇曳，引人步入其中。
一进门，就能感受到氛围的独特性。
内部布置精美，墙上挂着锦绣的屏风和彩绘的画像，屋内充斥着桂花、檀香等香气。
与其他风月场所不同，除了提供不同年龄、肤色、性别的娼妓人员，莳花馆中还关押着几名兽人。
兽首人身，丰神绰约，据说陪一晚就要十两元石。
这是往年南蛮部落入侵时，被家族俘虏的兽人。
不知莳花馆动用了什么关系把她们移交到了这里。
此时这栋大楼已经被包了下来，无任何娼妓人员，几十名修士正和上官溯商议事项。
“溯家老，您觉得这事该怎样办才好？”
一个中年男人递上几封地契，满脸恭敬问道。
上官溯拿过来一看，原来是玉华楼、浅草堂、龙门酒家的转让契约。
看来是想拿这些商铺贿赂上官溯。
上官溯把这些契约收下，然后故作为难，酌了一口酒，缓缓道：
“这件事有点难办啊……”
“家族信任我，才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到我手上。如今锄奸任务还未有进展，你们却让我徇公济私，给你们开后门。”
“虽然我相信你们都不是牛家细作，但眼下让我公然违背家族法理，实在让我问心有愧……”
为首的几名修士面面相觑，看来是给的还不够多。
其中一人抱拳笑道：
“我们肯定不会让家老大人为难。该配合的过场还是会走的，只是希望大人能稍微通融一下。”
“只是不知大人您眼下的意思是……”
上官溯闻言咳了两声，然后抚着额头，作出一番万般为难的表情道：
“唉……你们也知道家族做事的作风……”
“虽然明面上不说，这次审查任务其实是有明确指标的。”
“如果查出的奸细数目不够，我还得去别的地方补上来。到时候不知有多少冤屈惨案，多少人要被屈打成招……”
“想到此处，我实在于心不忍！”
众人闻言也是心中一颤，脸色惨白，现场为之一寂。
上官城行政作风一直如此。
之前闹饥荒时，就有搜粮队大肆搜刮百姓家中存粮。
等到了十室九空，搜无可搜之时，这些官员甚至自掏腰包找修士购买，也要把上面定下的指标给完成。
众人沉默片刻。
于是为首修士张望四周，然后压眉低眼，握住上官溯的手，藏在自己的衣袖中。
悄声问道：“上官溯家老，不妨报个数目吧。”
上官溯嘴角微微上扬，正欲报个天价，和他们好好讨价还价一番。
砰！
这时，上官清微带着几名清脉家老推门而入。
少族长见状微微皱眉，他很清楚这些人是在干什么勾当。
但也不点破，此次清脉负责审查所有三转修士，这种脏事清脉也没少干。
于是咳了两声打破现场尴尬，然后正色道：
“上官溯家老，太上长老紧急出关，请你立刻前往族长阁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