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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伍 倾心于你(1/1)

次日,凤遇竹迷迷糊糊醒来,看着天花板有些发懵。

片刻后,她反应过来,又忙看向四周,找寻那抹身影。

没有!

周围空空荡荡,凤遇竹忙起了身,扯着嗓子就要开喊时,门开了。

“醒了?”柳烟桥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没穿昨日的红色衣裳,罕见地着了一袭蓝。

这突然的改变,让凤遇竹看得一愣。

明明刚刚还准备喊,这时见到人,凤遇竹却又怂了起来。尤其是回忆起昨日种种,羞愤欲死。

她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低了头,又是那么大的块头,往那儿一杵活像个大傻子。

她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见此,柳烟桥生了兴致,将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走到她面前,歪着头去瞧她那张通红的脸:

“凤大公子~昨夜折腾了人,今个儿打算如何负责?”

这话说得,好似两人昨夜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般。

闻言,凤遇竹头顶都冒起热气,论语言挑逗,她总是比不过柳烟桥的,只要眼前人想,她便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柳烟桥就这么直勾勾望着她,一双丹凤眼含着笑意,仿佛是要将她溺死在这目光中。

凤遇竹瞧去,心下直呼了不得,眼前人眉目含情,粉唇微张,一看就水润、柔软……

!!!

她不自觉眼神躲闪,耳边只有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这时,她竟无耻地觉得柳烟桥鼻侧那颗痣都是在勾引自己。

她莫名地想扇自己一巴掌,心中默念着清心如水清心即静。

柳烟桥眉头微扬,觉得好笑:

“昨个儿不让你抱‘我’就委屈得要命,眼下我就在你跟前,怎的连看都不看了?”

醉酒不是最要命的,耍酒疯也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头天耍了酒疯次日还有人替你回忆!

凤遇竹只觉得丢人丢大发了。她承认她昨天的确是动了些歪心思,不过她只是想着,自己醉倒在醉春阁柳烟桥总不可能狠心不管自己……但谁成想她喝醉之后竟直接跑到人房里去了!还做了那么些丢脸的事……

柳烟桥那样照顾她,就等同于是原谅了她,她自然是欢喜的。可眼下被一句接一句盘问,她臊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柳烟桥瞧着她红成熟虾的脸,又想起她初入醉春阁时的模样。那时她还白净,红了脸只让人觉得可爱可欺。眼下,凤遇竹不止黑了不少,个头也窜了上去,再做出这副表情,倒是带了几分……色情。

“姐姐……”凤遇竹好容易才张开嘴,却也只蚊子般吐出两个字,她想说姐姐你莫要调戏我,可又想起自己昨日的所作所为,这话倒是显得又当又立起来。

柳烟桥见她这副窘迫样,也不再逗她,坐到了桌边,把粥从餐盘里取出,撑着脑袋看向眼前人:

“好了好了,不同你打趣了,去洗漱了来喝点粥罢。”

如蒙大赦,凤遇竹对醉春阁自然是熟悉的,当即拿了洗漱的东西就跑了出去。

等她回来时,柳烟桥已经没在木凳上,而是到了书桌旁,写画着什么。

凤遇竹也没去打扰她,自己捧着已经不烫的粥咕嘟咕嘟喝起来。

这和好的场面倒是比想象中要自然得多,她们谁也没提什么男子女子,谁也没提什么凤家什么李家。两人对视的第一眼,便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凤遇竹喝完粥,轻车熟路把碗勺送了出去,再回来时,柳烟桥也已经放下了笔。

大傻个好奇地凑过去瞧,只见桌上纸张已堆成了好几摞。

“这么多?”凤遇竹眨眨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都是要送去竹苑的诗文。”柳烟桥把纸稿都整理好,扎成一匝。

“竹苑?”凤遇竹思索片刻,微微张大了眼睛,“姐姐……”

闻言,柳烟桥嘴角微扬,半侧过身,一双眼睛与身后之人对视:

“你既将那样的秘密都告知于我,那我便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到此处,她放下文稿,微笑着朝凤遇竹行了个拱手礼:

“在下扶风,见过凤公子。”

扶风?

虽然凤遇竹刚回京没几天,但也知道这号人物。

竹苑,京城数一数二的印书局,发布诗文话本供文人雅士公子小姐取乐。据说他外出征战这一年中,便有位大才成了竹苑新星,深受追捧,这位大才的落款便是“扶风先生”。

这扶风先生多写诗文,少时也写些趣闻异事。她看过几篇,还惊异怎会如此熟悉。不成想……扶风竟在我身边!

凤遇竹为她高兴,当即笑吟吟还礼回去:

“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柳烟桥捂嘴笑起来:“你这张嘴,好话还是张口就来。”显然以为她只是恭维打趣,可眼中却像是有什么东西终于破开。

凤遇竹也没过多辩解,只是有些疑虑:“姐姐这身份……是如何处理的?”

她丝毫没怀疑柳烟桥这“扶风先生”身份的真实性,她一直都明白,柳烟桥,是顶顶的才女,全力发挥能作出京城追捧的诗文并不稀罕。可若是以女子身份,恐怕这些诗文也是寄不出的,至于女扮男……柳烟桥自然是没有那个优势,可若是托人去寄,不知是否有风险?

“我自个儿去的,”柳烟桥知道她担忧,笑道,“便说是楼里有个相好,为人古怪,不想露面,左右我不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抛头露面,也说得过去。”

无非就是,她编造了个不存在的男人来,让他替自己顶着这个“扶风先生”的名头。

不过说来也是这惹来了祸端,原本自打凤遇竹走后,她就不怎么出门,可因着要交稿子,隔一段时间也会去一趟竹苑,就是这么一段路程,偏偏就撞见了王选章,也不知怎的就入了他的眼,跟着她找到了醉春阁。

“偶尔也会麻烦沁思跑一趟,说起来,也是她给出的主意。”柳烟桥继续说道,眉眼弯弯,伸手虚点了下眼前人的鼻尖,“对了,还要感谢凤大公子才是~”

“我?”凤遇竹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正是,”柳烟桥回答,“若不是你,恐怕我也不会进竹苑的门儿。”

作为京城最大的印书局,竹苑自然是有几分傲气。挤破脑袋想要进去的人太多,竹苑也根本不缺想要卖稿给他们的文人墨客。咸鱼杂碎太多,他们索性明里暗里就搞了套收费的规矩。凡是要投稿的,必得先交一定银子。若是过了他们的筛选,此后收益自然不少,也不缺前头的几个子儿。若是没过,那这些银两也就打了水漂。

这样一来,交稿的人遍也谨慎许多,一篇文稿过个百十遍才敢去投。

是了,这便是竹苑的底气,即使他们搞了这样一套会被人骂死的烂规矩,还是有人愿意花这个银子,挤破这个脑袋。

柳烟桥倒是有些储蓄,哪怕没有凤遇竹留下的那些银票,这入门费她也是交得起的,不过若非凤遇竹立了几分威,她从徐娘那儿也得不了空闲。

凤遇竹听她这样说,也只是微微一笑:“都是姐姐自己的本事。”自己不过是无意给了她一个契机,到底还是柳烟桥真有本事。

“可女子独身在外,终归是不大安全的,”她思索片刻,道,“若是姐姐愿意,可让青凌代你跑腿。他虽然木了些,但为人可靠,这些事情,他向来做得漂亮。”

这个世道,虽比起十多年前好上许多,但对女子尚未宽松到何处去。柳烟桥不是自己,她手无缚鸡之力,但许许多多的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好,自己也不可能一直陪在她身边,要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她险些失去她太多次,不敢放松一丝。

她也是女子,她太清楚那些潜在的危险。何况柳烟桥如今的身份敏感至此……

思及此处,凤遇竹莫名有些欢愉,她们的秘密都交给了对方。这秘密一旦暴露,便是万劫不复。

她有些病态地想着,自己与她是不是算捆绑在了一起?这种命运共通的感觉,让她有些着迷。

“好,”柳烟桥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痛快答应,“凤大公子愿给我找苦力,岂有拒绝之理?”她也真怕了,不想再遇见下一个王选章。

凤遇竹笑吟吟点头,雷厉风行叫来一直在外面候着的青凌,把东西都给与他。

二人也没同他解释那么多,柳烟桥稍微交代了两句,就让他去了。

青凌风风火火来,又风风火火离开。

屋子里又只剩下二人,空气莫名沉寂下来。

凤遇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柳烟桥一时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场面有些滑稽。

“姐姐……”半晌,凤遇竹的声音响起,她微微抿唇,许多话,她到底还是要说出来的,“你……我……你对我……是什么心思?”

话说得吞吞吐吐,她紧张得手心都冒出汗。

柳烟桥眉眼微垂,唇角弧度加深,抬起头去瞧她:“那你对我,又是什么心思?”

……!!!

不成想眼前人会来反客为主这一套,凤遇竹与那双眼睛对视,竟隐隐生了退意。

她对她说过很多话,说你跟我走可好?说你的每句话我都记在心里,说图你,说了许多许多句,句句都隐晦又大胆地表明着她的心意。可如今当真要她将这份心意放到台面上来,她又生了胆怯。

“我……”她低下头,似乎在纠结自己这龌龊的感情是否拿得出手。她之前对柳烟桥好,好得光明正大,好得轰轰烈烈,几乎是要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真心似的。可如今不同了,她卑劣的手段已然曝光。说到底,她不过是个顶着男子的头衔,将柳烟桥步步引入泥潭的欺骗者。

柳烟桥虽然依旧同她嬉闹,可她分不清,她不敢妄想,也不敢去碰。

她怕自己触及到那条底线,她怕柳烟桥不是那样的心思,她怕寻了十余年的女子对她说出她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她怕落得一场空,怕寻到的珍宝又离她而去。

她不敢以女子的身份捅破那层窗户纸。

凤遇竹绞着手指,嘴唇紧抿,头,又垂了下去……

“我心悦你。”

死寂的空气猛然翻起惊涛骇浪!

这话并非出自凤遇竹之口。她看向眼前笑盈盈的柳烟桥,瞳孔微颤,呼吸都停滞了一般。

片刻,身体比她更先反应过来,鼻头一酸,一股股热流便自眼眶涌出,势不可挡。

凤遇竹抬手,胡乱地在脸上抹起来,可是这眼泪好像怎么都止不住,就像是一直在她心上悬着的一块巨石,终于瓦解开来,化成一颗颗圆润的小石子,一点点砸在她的心上。

她低着头,不停地擦拭自己不争气的眼泪,没有旁的心思去回应眼前人。

怎会是这样的情形?她期盼了许久,分明该欢喜的……又是一阵鼻酸,凤遇竹觉得自己好生莫名其妙,可她根本控制不住,就是想哭,回想起柳烟桥那句话,便止不住眼泪,姐姐没有不要她,没有说什么就当姐妹的鬼话,她说她心悦她……她说她心悦她……

凤遇竹眼眶通红,捂着自己的脸,擦拭着自己的眼角慢慢蹲了下去。

柳烟桥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怔,不过片刻后,脸上又带了笑意,眼底荡起柔波,她轻轻伸出手,也无多话,一下一下抚摸凤遇竹的脑袋。

等大傻子稍微平静,她又悠悠开了口:“那,小竹子对我,存的是什么心思?”

半晌,那闷闷的声音也终于给出回应:

“……我,倾心于姐姐。”

表明心意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困难。

就好像,她们是在很久之前便有了羁绊,只是眼下,才被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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