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霉的是我还是你？（1/1）
妲透还昏睡的那天晚上，晓东就抱着横刀坐在妲透的门口守夜，盛夏则坐在庭院内一边守着大门一边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密保局的那些医生在地下室的治疗屋内静悄悄的监听妲透身体的各项数值。
索性一夜无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床头的呱鹅子太大只了，妲透天还没亮就醒了。
“你醒了，你感觉现在怎么样？”
一个黑眼圈的全副武装的白大褂女医生抱着一本厚厚的病案询问她。
“好……好……”
“是感觉还好吗？”
女医生在病历本上写写画画。
“好渴……”
女医生沉默了一下，递过去一杯水。
“刚醒确实需要喝点水”
接着又在病案上写写写。
然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看着妲透。
“我叫吕美，之后是你的负责医师，但凡不需要专业设备的去医院手术的急症，基本都会由我负责。”
“你好……”
气氛很沉默，吕美说完又继续开始写写写。
“请问……”
“你……你先说”
两人同时开口，吕美隔着防护服艰难地扶了扶眼镜，妲透示意她先说。
“之后我会住在这里，如果你有需要可以直接来地下病房背后的实验室找我。”
“实验室？”
喝了一杯水的妲透嗓子好多了，不过她完全没想到分给自己的小房子下面居然还有实验室，实在是让她难以想象。
“是的，地下室的实验室很大，连接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一般我会从地下停车场进出，你可以不用担心被打扰。”
妲透抱着喝空的杯子，乖巧地点点头。
其实她刚醒没多久，还是有些迷糊，关于昨天晚上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自己像是做梦一样在朝着天空飞，就好像做了一场特别长的梦，至于见了谁干了什么，完全是记不清楚了。
累，累的要死，想睡，眼睛还没完全闭上，就听到了吕美的声音。
“先别睡，你得起来配合我做个检查。”
说完就拉起妲透的手带她走向检查仪。
就在妲透配合她做完6个检查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是阎王爷吗？我才刚醒，你就不能放我睡会儿吗？”
吕美一直检查室后面的屋子里写报告，听到妲透的话茫然地看了眼闹钟。
“可是在过去不到一个小时，按照我的计算，你应该还能再坚持三十分钟左右……”
妲透都无语了，保密局真的没有几个正常人了吗？
“我不管，我要去睡觉了。”
她拔下身上的几个探测头，打开检查室的大门。
“等等……你什么时候还有空做剩下的检查。”
妲透撇撇嘴留下一句看我心情就关上门了。
睡得正香晓东猝不及防被出来的妲透踢了一脚，吓得浑身一哆嗦在看清楚来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突如其来的紧张感席卷了他的心脏，冰凉的气息仿佛缠绕在他的脖颈处让他汗毛倒立。
“妲透小姐，你醒了！”
他摸摸被门撞到的后脑勺，有点腼腆地跟妲透打招呼。
“哦，你好。”
妲透看他摸脑阔的样子有些稀奇，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有些腼腆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妲透朝他笑了笑然后朝着电梯走去。
底下虽然没有那么难受，但是对于一个常年处于地下又好不容易能重见天日的人来说，总归还是压抑的，妲透从透明的玻璃电梯里出来就到了大厅里。
挑高的落地窗和开阔的大厅伴随着明媚的朝阳，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开朗，她伸手摸摸并不存在的光线眯起眼睛。
“饿了么？今天的早餐是紫薯包，不过我不确定你没吃过会不会过敏。”
盛夏有些迟疑，因为妲透常年累月吃的都是一些营养合格但是却没什么味道的糊糊，而她又是个过敏清单能跟她身高差不多的人，所以盛夏这个半吊子厨师也不敢随意给她吃东西。
“没事儿，那就这么容易过敏。”
她说完就举起盛夏倒给她的牛奶一饮而尽，吃起了碟子里的小猪头紫薯包。
然后半个小时后，她就被地下实验室冲出来的吕美送去了里这里最近的综合医院。”
“你们家里人都不知道她蛋白过敏吗？”
医生皱着眉头看着站在妲透身后的一大帮子人，对着剩下就开始念：“她花生芒果都是过敏的，程度都是四个加号，严重时可以达到休克，之后一定要注意。”
突然他看到背后站着的吕美：“你是学医的姐姐吧？家里的妹妹这样严重的过敏体质可以常备一些常用药，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备一些急救药比如肾上腺素针之类的，今天幸亏来得及时。”
吕美点了点头去拿药，晓东则推着坐着轮椅的妲透出了医院。
“你现在怎么样？”
妲透张了张嘴没说话，显然现在的她不是能说话的时候。
推完针，走出特别安排的全是是呱鹅子的儿童输液室，妲透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小声说几句话了。
出大门就看到盛夏坐在门口的花坛的边上，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
声音很大……
“我说了，她现在的体质需要专门的了解的人，不然别说她，我们这几个都没有办法解决三餐。”
“那你就别怪我门把她带去行政处的食堂。”
“她现在是成年人了，你总不可能让她在大学里吃营养剂吧？这个年纪的孩子是会被嘲笑的！”
晓东在妲透的身后笑的花枝乱颤，差点在推轮椅下坡的时候把她整个推出去。
“她其实挺愧疚的，对这件事也好，对之前的也是。”
“之前？”
“就是000633这个代号。”
“哦你说这个，其实我无所谓啊，名字是代号，这个不也是代号，我之前听说许多保密局的特工到现在还特别害怕我呢。”
妲透嗓子哑哑的，抱着比之前还小一号的呱鹅子，扭了扭呱鹅子的脖子，咳嗽了几声。
盛夏听到妲透的咳嗽声站了起来，有些不自在地收起手机，然后她看到他们在看自己手上的烟，又手忙脚乱地掐灭了那个火星子。
“回家么？”
“不……我想吃饭……”
妲透抱着呱鹅子，有些紧张地扯着鹅脖子。
“那天郑叔说要带我吃城里最豪华的店，我差点死了没吃上，今天可以带我去吃吗？我没吃过外面的饭，不行也没关系的。”
这一招以退为进，还是妲透网上学到的，之前呆在密保局虽然有电脑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是不连接外网的，但是现在不是了，她马上就要入学了，所以今天醒过来的时候盛夏拿给她了她妈妈寄给她的数码产品。
差不多是市面上年轻人应该有的，她也都有了，虽然用的还不熟练，但是头条新闻还是能看到一些的。
“可是你的身体。”
“没关系的，我可以不吃的，盛夏妈妈这么担心我，我不应该让你们为难的。”
晓东推着的轮椅都要把妲透从轮椅上抖下来了，妲透暗暗翻了个白眼。
’年轻人这么沉不住气么？‘
回头又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盛夏看到她眸子里露出的水光，潋滟似水夏日的烈阳都好像要被她眼睛里的水汽熄灭了，背后的手机都要被捏爆了了也没肯松口。
“不行，你刚刚过敏急救，你的喉咙还有水泡，虽然现在消下去不少但是吃那家店还是太勉强了。”
“那要不去那家粥铺吧，新开的，虽然有名的是海鲜粥，但是听说他们家的美龄粥也是很好喝的。”
晓东开始了他一贯的折中主义，既不能一口回绝，但是也不能事事满足。
不过这倒是给了盛夏一个好主意。
“那行，只不过你要要吃什么只能听医生的建议。”
“好哦。”
妲透乖巧地应了一声。
然后开始回头找吕美。
“按正常情况来讲，这件事情不应该被允许，但是现在考虑到患者的精神需求，我觉得可以备允许。”
吕美单手托了托眼镜，抱着一大堆的药品从配药房走过来。
“怎么又这么多药？”
“这家医院有密保局的注资，所以我顺带备齐了她应该会需要的所有药品。”
盛夏走过去单手拿出大半袋，另一只手又按开了车锁。
虽然说是网红店了，但是夏天的中午喝粥的人总归还是少数，他们刚到就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座位，四个人围着菜单开始看。
“海鲜肯定不行的，你有几个种类的海鲜虽然不是四加，但是也有二到三加了，更何况你现在喉咙还有些水肿。”
盛夏说完从保温杯里倒了些温水给妲透。
“喝点水，吕医生，你看看她能吃什么？”
“这个吧。”
吕美指了指那个美龄粥，“就要个至尊套餐，等下给她喝的嘱咐稀一点就行。”
之前被打断的快乐又好像回来啦。
她坐在轮椅上，手指摁着轮椅的控制器开始到处打转。
“盛夏为什么这里面还有游乐场？！”
叮叮当当的小火车的音乐声从落地玻璃外传进来，妲透趴着玻璃上看那些白天也在快乐四处蹦跶的小火车心里产生了向往。
“盛夏！我想……”
“想都别想。”
盛夏打断了妲透的想法，直接上手把妲透的轮椅拖回餐桌边。
“粥来了，不是想吃吗？快吃。”
妲透眼巴巴看着自己离玻璃外的小火车越来越远，有些抑郁。
吕美帮她拿温水又重新稀释了一下粥，然后推到妲透面前。
“好了，可以吃了。”
妲透刚想伸手就闻到了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的臭味让她很自然就yue出来了。
“怎么了？！”
盛夏就在妲透旁边，但是她只是个普通人，完全没有闻到那个味道，只当是妲透过敏反应又出现了，下意识就要去掏她的嘴，以免她yue出来堵住气管。
“怎么了？怎么会吐不应该啊？”
吕美的手还停在半空，闻了闻那勺子粥，没闻到什么味道啊，不过是大米的混合香味，虽然不算好闻，但是也不至于闻到吐出来。
“好臭，好腥……”
妲透就说了几个词又开始yue。
这下子把店员都吓到了，纷纷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