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赘婿(1/1)
军部大厦内,因裴枭突然出现,将领和士兵们如临大敌。
他本人倒是丝毫不在意外来敌意,依照记忆中的路线,悠哉前往重要研究室。
特战部队挡住去路,黑洞洞的炮口对准这个星际最麻烦的E级精神力拥有者。
“请停下脚步,裴枭先生,否则激光炮会贯穿你的头颅!”
裴枭面无表情,黑色风衣衣摆无风自动。
他仿若未闻,步履缓慢而富有节奏,每一步沉稳如山,却仿佛敲击着天地巨鼓,沉闷威势的咚咚脚步声让要员们头皮发麻。
特战部队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拿这个桀骜不驯的人怎么办。
就在这时,瑟列的手下匆匆赶来,制止不必要的冲突。
“上将命令,将原核交给裴枭先生,由掠夺者进行切割!”
特战部队如释重负,立即退下。
但是,议会要员们并不赞成这个做法,依旧下令挡住裴枭。
“原核已经是罗雷帝国的所属物,就算是上将,也没权力让外来流民带走!”
“派精锐部队增援,不许下贱的佣兵组织继续践踏帝国的颜面!”
“上将是掠夺者的一员,真正意义上,已经不属于罗雷帝国公民,他的命令无效!”
军部向来听从上将指令,与此对立的议会却是瑟列的忠实反抗者,一向跟瑟列唱反调。
裴枭被增援的兵团阻挡在研究室前,本就不多的耐性已经消磨得干干净净。
他用嘲讽的口吻,高高在上地冷笑,“狂妄自大的废物们,倒是跟以前一样无知。”
愚蠢,傲慢,一无是处,空荡荡的脑袋根本支撑不起因权力而膨胀的野心。
但凡一个个稍微能派上点用场,瑟列也不用为帝国殚精竭虑。
军部到底还是处在瑟列的权力之下,议员们在此处掀不起风浪。在冲突爆发前,原核被顺利交到裴枭手中。
裴枭丢给自家精锐们去切割,自己忙着赶回家里,欣赏病人沧桑憔悴的面容。
连日阴郁的天气丝毫没有放晴的迹象,首都压抑在灰蒙蒙的雨幕里。
午后,瑟列醒来,脑袋依旧昏沉,不过比早上好转许多。
他靠着软枕,听下属安塞尔报告早间的冲突。
“议员的话您不用放在心上,”安塞尔满脸严肃,板正地说,“不过还是建议,给裴枭先生一个合法的公民身份,毕竟是赘婿。”
“赘?婿?”瑟列神情凝固。
熟知古地球文化的他,差点没想起来“赘婿”这个词的含义。
安塞尔从哪找到这种词汇的?
看得出安塞尔对这场婚姻十分不满,瑟列试图说点软话,打消下属对裴枭的恶意。
“安塞尔,我们并不吃亏,光是原核的事,就该感谢裴枭,”他斟酌着语言,说,“而且,裴枭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
相反,自从裴枭来了,无论军务还是家务,简直帮了大忙。
虽然瑟列感冒高烧,也有他的份就是了。
安塞尔根本听不进去,硬邦邦地说,“他是因为蓝白夫人,才想折辱您。”
所有人都知道,曾经的裴枭依赖着,深爱着蓝白。
可是最后,蓝白却跟瑟列结为夫妻。
裴枭在得知这个不可思议的消息后,直接跟二人断绝来往。
如今蓝白去世,裴枭却让瑟列嫁给他,没有比这更恶劣的折辱了。
下属已经认定裴枭是个可恶的人,无论瑟列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
他只好转移话题,“我要再休息一天,军部要务由你们处理。记住,一切以帝国安危为优先。”
“是。”安塞尔很快离去。
没一会,裴枭上楼,端着一盆热水,臂弯间搭着毛巾。
“你的属下刚刚狠狠瞪了我一眼,可惜他的眼睛不够漂亮,否则我会挖出来,送给岚桥当弹珠。”裴枭遗憾地放下盆。
“……不许在伊娃面前说这种血腥的话。”瑟列训斥。
“还没放学。”裴枭已经能掌握到伊娃的作息了。
他把毛巾扔到瑟列脸上,傲慢地说,“希望上将还有自己擦身的力气,不要让我违反合约内容,反过来伺候你。”
瑟列轻叹一声,挪动沉重的身体,将毛巾摁进热水里。
可惜双手的确没什么力气,连毛巾都拧不干,湿哒哒的滴着水。
他正想解开上衣,却发现裴枭在一旁虎视眈眈,紧盯着他的胸口。
“……你没别的事做了吗?”按在扣子上的手犹豫了。
裴枭嗤笑,“难道你觉得,我还能对你这副脏兮兮的病躯感兴趣?”
瑟列无语,索性背过身脱掉上衣,用毛巾擦拭冷汗。
虚弱的病人手腕无力,光是擦拭脖颈就已累得气喘吁吁,反而弄出一身汗来。
裴枭“啧”了一声,上前劈手夺过毛巾,重新拧干了替他擦身。
瑟列闭着眼,感受到裴枭看似粗暴实则轻柔的动作。
其实,蓝白说得对,这孩子骨子里是温柔的。
即便生气,即便发怒,也不会真正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来。
擦完胸腹和大腿,裴枭去换了盆水,让瑟列翻身,继续擦拭背部。
瑟列昏昏欲睡,突然感觉,很温柔的吻落在背上。
裴枭揭过毛毯遮住他下半身,而后凑近,轻轻吻上他的肩颈,带来酥酥麻麻的电流般的触感。
瑟列睫毛轻颤,突然又听裴枭问,“蓝白她,也会这么亲吻你吗?”
瑟列不知想起了什么,眸光空茫悲哀,祈求般呓语,“别提她,别在这种时候,提起她……”
“这种时候是什么时候?让你想起什么了?”喜怒无常暴躁佣兵变了脸色,狞笑着问,“或者说,你会这么亲吻她吗?还是更加亲密的事?”
很荒谬的问题。
裴枭明明知道,他们之间甚至有了伊娃。
可是,偏偏嫉妒得发狂,一想到这人曾经被占有,疯狂的恨意在胸中无限蔓延,甚至压过理智,令他死死掐着身下人的腰。
像刚刚长牙的小兽,狂躁但克制地撕咬瑟列的肩,直到烙下一个个血红的齿印,换来瑟列隐忍而难受的低吟。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盖过被占据的,属于别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