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困难如约而至1（1/1）

得亏珊珊对语言方面是有天赋的，高中时就偏爱英语，现在用心在日语学习，再加上在本土本乡，耳濡目染，进步飞快。不到一个月，就会简单的对话了。

教室里，同学们上课专注认真，下课就开始讨论着找工作的事情。大家处境相似：在一个如此高消费的大都市生活，你再省吃俭用，带来的钱还是如流水般流走，囊中羞涩，心里着急呀。

班上大部分同学也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赴日留学的费用，父母已是拼尽全力了，实在没脸再伸手向家里要生活费了。如果再不找工作，真的要饿死。

同学们从报纸上，杂志上，各种渠道收集着招工信息。一下课，就揣着准备好的简历，抽着不是很流利的日语，硬着头皮一家家的去面试。

珊珊从没独自找过工作，但她知道这是人生的必修课，总得迈出第一步。

来到一家卖生活用品的杂货铺前，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安抚下狂烈跳动的心，走了进去。

“呃，打扰一下，我是来找工作的。呃。。。我是中国人，刚来没多久，日语不是很好。。。”珊珊递上简历，用提前背好的几句求职语来应付面试。

“请问你有这一方面的工作经验吗？”

“呃。。。没有，我还是学生。”

“那你会收银吗？”

“不会，不过我会努力学的。”

老板娘面露难色：“但是。。。你的口语。。。呃，是这样的，因为我们这个工作需要给顾客介绍产品的性能，用途和颜色种类等等，还要。。。”

老板娘讲了一堆工作需要做的事情，珊珊听了不是很懂，只能“嗯嗯，”的回答配上尴尬的点头。

“所以不好意思，你目前可能胜任不了这个工作。”最终她还是委婉地拒绝。

出了店门，珊珊松了口气。虽然第一家就被泼了冷水，但她也知道找工作没这么容易的，调整心态，向下一家出发。

“不好意思，我们需要用流利日语交流的”

。。。

“我们商量后，再联系你。”

。。。

“不好意思，我们这不聘用中国人。”

。。。。

日本人总会用各种理由礼貌的拒绝你。

半个多月的寻找，面试，都一无所获。珊珊从最初的斗志昂扬，渐渐了意志消磨。她站在人潮涌动的街头，左盼右顾，不知该迈向何处，像身处苍凉无垠的荒漠，踽踽独行，彷徨失措。

暮色渐浓，当最后一丝光亮从天边隐退。街道的灯光刷了一片亮起。又累又饿的珊珊到便利店买了一瓶水和一个面包，来到一个环形广场中间的喷泉边上坐着。白天的热气渐渐消散，广场上也逐渐热闹起来。一伙伙人有说有笑的从眼前走过，几个女人带着小孩在喷泉边上闲聊嬉戏，场面温馨。不远处，一群青年开着音响，跳着街舞，翻滚，旋转，单手撑。。。一个个动作潇洒起劲，脸上的笑容自信又洒脱。珊珊看了晃了神，仿佛见到了曾经一起溜冰的同伴们。然而悠闲自在的生活已离她远去，现如今再也不能有那样的闲情逸致了。

“唉。。。”珊珊长长地叹了口气，打开袋子里的面包啃了一口。

身边不远传来低泣声。转头，一个跟她同龄模样的瘦小个女孩正低着头不停的抽泣着。她手上也拿着一叠叠报纸和杂志。珊珊猜测可能也是跟她一样找工作的学生。她不假思索地起身挪近到那个女孩身边。

“你怎么了？”珊珊用日语试探了问。

女孩摇了摇头，不想说。

“你是中国人吗？”珊珊又用中文问了一遍。

女孩转过脸，惊喜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嗯。”

“你也是出来找工作的吗？”

“嗯。。。可是。。。”女孩又嘤嘤地抽泣起来：“我都找了好几个月了，没有一家店肯收我，之前好不容易找一个服务员的工作，老板嫌弃我内向，不会交流，没几天就把我给辞了。我身上带的钱都用完了，再找不到工作，我要饿死在这里了。”

相同境遇，珊珊能感同身受她此刻的无助与绝望。她把手上的一瓶水打开递给她，鼓励她：“别丧气，说不定明天就能找到。”

“跟我一起来的都寄钱回去了。我连生活费都没挣到，我真没用。”女孩说着，泪水却没停止往下流。

珊珊感慨如此柔弱的女生，她的父母是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出国讨生活。然而现在她自己也没找到工作，帮不了她。

珊珊把手上的面包掰了一半递给她，说道：“还没吃饭吧，来。。。先吃再说。天无绝人之路，咱们都不要放弃，要相信自己肯定能找到工作的。”

“谢谢。。。”女孩接过面包，却没心思放进嘴里。

珊珊心软，看不得她可怜的模样，从包里拿出几张日元，塞到女孩手里：“我也还没找到工作，没有多少钱，帮不了你什么，你先用着吧。”

“不。。不能要你的。。。”女孩起身推辞。

“没事。拿着吧。大家都是同胞，理应互相帮助。”

“谢谢你，谢谢你。。。”女孩站起身不停的向珊珊鞠躬。珊珊跟女孩告别，离开。

严若城开着车正好从广场边路过，一眼便认出了珊珊，也目睹了她的善行，心里为之一动。见珊珊要离开，他把车开到她身边停下，摇下车窗，叫了她的名字。

珊珊迟疑了一会，才认出了他：“哦，你好，严社长。”

“你在找工作吗？”严若城看到她手上抓着一把报纸杂志问道

“嗯。。。”

“有没有兴趣到我的餐厅工作？”

“哦？你那边有招人吗？”

“嗯，应该有。”

珊珊惊喜，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看了一下刚才的那位女生，她还一个人孤单地坐在那里。

“我能带上她一起吗？她很可怜。”珊珊问

“嗯，你跟陈岚联系。”

“谢谢你，严社长。”珊珊一脸感激

“这里不能停太久，我先走了，你记得跟陈岚联系。”严若城嘱咐道

“好，谢谢你。”

珊珊高兴了跑向那个女生。两人当下就找了一个电话亭，珊珊从包里翻出陈岚的名片，给她打电话。遗憾的是餐厅目前只缺一名服务员，菩萨心肠的珊珊怎么也下不了狠心撇下她，只好把这唯一的名额让给了这位萍水相逢叫小李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