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生辰,生辰,诞生之辰(1/1)
星被景元一番美色误导加言语大忽悠,最后被忽悠的整个人那可谓是晕头转向,完全找不着北。
别说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她头都快找不到了。
跟那个著名催眠学大师级别应用者乐师给星出的世纪性难题,景元元这波的忽悠对星造成的伤害也能与云诃不相上下了。
她只能说。
这俩,在此刻都不算是什么大好人。
星在出了神策府之后突然醒悟。
这,她是不是又被景元将军忽悠去当奇兵了吧?
不是吧?
她被忽悠了两次?
星站在神策府门口,长乐天洞天里模拟的风吹来,这风不算很冷,不算很大。
但她莫名感受到了一丝寒冷、忧伤与悲戚。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个骗别人的人,而不是让别人来骗自己的人。
她好悲伤。
不只是因为自己又被某些没有道德的人忽悠了,还是因为自己居然等答应了对方,人都走出来了之后才发现自己被忽悠了。
星:呜呜呜。
她也想去忽悠别人。
为什么,他们都要忽悠我。
我看着这么好忽悠吗?
星不理解,但星大为震撼。
不过嘛,有关景元将军的委托??
“我不太理解??”
星摸了摸下巴。
“按照景元将军的意思,我是要去了一个据说特别古老,但已经销声匿迹许久,近来不知怎的,突然发癫窜出来兴风作浪的隐秘组织里卧底??在等待太卜司消息的一段时间里??”
太卜司的效率有这么慢吗?
慢到,她马上要去卧个底,顺便看看能不能把一个邪恶组织连根拔起这种事,在景元的眼里都可以完成的吗?
等她卧底成功后,太卜司还没完成准备工作?
嗯??这不合理吧?
按理来说,罗浮仙舟的将军既然是一个大忽悠??呸,应该说是谋略家,那仙舟上上下下的各项事宜当是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的。
而办事效率这么低下的情况,理论上来讲,应该是不可能会出现在罗浮仙舟上的吧?
所以??
她到底是怎么拥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去卧底的?
莫非是,时空断裂嘛?
嗯?
时空断裂是什么鬼?
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她的脑子里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想法,但大部分都无法实施。
一部分是怕说出真心话被打,另一部分,可能是她失落的记忆在作怪。
呃。
她,是失忆了的吧?
星突然开始不确定起来。
她失忆的事情,不过也是被安排好的??不,单凭她只记得卡芙卡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z她失忆这件事也是被安排好的。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能干些什么?
她现在打个可可利亚都需要场外援助,单凭她自身的力量,能与谁抗衡?
她觉得云诃都能一拳打死她。
云诃:?
其实你可以对我们大丰饶命途下的这些医者仁心,不想打架也不能打架的医生们多几分尊重,孩子。
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两种东西,一个叫做体术,另一个叫做科技?
还有一句话叫:血肉苦痛,机械飞升。
好极了,真是有够大病的。
云诃叹气。
他总觉得自己按照艾利欧的剧本走,只会让他感受到浓浓的心累。
比如说刚刚,与现在。
云诃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只可怜巴巴,破破烂烂,一看就是被某个黑心将军奴役了的机巧鸟朝着他飞过来。
机巧鸟飞的跌跌撞撞,让人很担心它会不会在下一秒就直接坠落下天空。
太卜司现在不是很太平,从长乐天到太卜司也指不定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小意外。
说实话,光是这只机巧鸟能把货物从长乐天送到太卜司内部这件事就让云诃很佩服它了。
云诃与这只机巧鸟面面相觑。
机巧鸟颤颤巍巍地看着眼前这个和那个奴役它的大坏蛋有着一头相同颜色的长发,而且表情看着就很凶的人。
怎么办,它不敢直接上去说请签收。
它怂啊。
这家伙怎么看着这么吓鸟啊!!!
云诃看着这个机巧鸟似乎是想就这么和他僵持到地老天荒,不禁叹了一口气。
景元,你可真是长能耐了。
学会利用他云某人的恻隐之心了。
“过来。”
云诃探出手,柔和的金色火焰缠绕上这只可怜的小机巧鸟,轻轻地环绕着它。
小机巧鸟犹豫了一会,但最终还是向着云诃飞去。
云诃看着它飞过来,伸出手解下它带来的快递,并将它带来的快递放在一边,完全没有着急要看的意思。
之后他轻柔地轻轻将这只多灾多难的小可怜拢在手心。
“真是难为你了??”
都怪景元元。
他微微叹了口气。
机巧鸟的机械身体在它的抚摸下渐渐变得完好,像是从未有过任何磨损一般。
机巧鸟似乎是感觉到了云诃是在治疗它一样,主动蹭了蹭云诃的手心。
“温暖,喜欢。”
云诃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你比那些?家伙都会说话。”
云诃笑着,微微抬起了手。
“好了,你可以走啦,路上注意避开那些怪物,这次要是又坏了,你就要自己想办法了。”
“好的,再见。”
机巧鸟乖巧地道别,然后向着自己来时的方向飞去。
云诃心情因为这只机巧鸟好了不少。
这种呆呆傻傻的小家伙,有的时候就是可以带给他蛮多的乐趣呢。
连带着他拆景元送给他的包裹的时候,动作也非常地斯文。
这个包裹不大,里面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里面只有一个小巧的投影仪罢了。
云诃:????
这小子的算盘珠子都崩到他脸上了!
怎么,自己来怕被打,干脆送来一个投影仪,这样就算聊崩了也不会直接被当面清算是吧?
云诃:呵。
景元不会以为他送给他的国王棋子里面只有涅槃火吧?
这小子不会真的以为他的一点攻击力都没有吧?
他可是塞了一大团浓缩无垢火进去,能一下子把人烤成一堆无垢的灰尘的那种浓缩程度。
因为是浓缩的,所以根本不可能从外界感受到无垢火的量子波动,总而言之,景元元大概只能感受到涅槃火的气息。
当然,他说的是普通人。
要是是命途行者的话,无垢火可能要烤久一点才能有效果。
总而言之,云诃对于景元以为送个投影仪来就能交流这件事抱有鄙夷,并为他的天真而感到意外。
要真这么说,他们直接发短信不是更方便快捷吗?
整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
云诃不明白。
这就像长生种不理解短生种为什么每一天都在拼命努力,那些短生种的身后似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停下来就会立即被吞噬。
你必须全力奔跑,以保持停留在原地。
长生种不会明白短生种对于时间的看重。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短生种的一生,就像是流星划过天际,不过瞬息而已。
那些短生种称之为历史,甚至有的已经因为太过遥远而升格为神话的故事,对于长生种而言,也仅仅只是他们漫长生命中一个无关紧要的节点。
云诃就是这样的人。
而他是一个永生种。
他不会像长生种那样,那漫长的生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就戛然而止,堕入魔阴。
他活了很久很久了。
那些对于长生种而言都算作历史的事情,对他来讲,也只是一个能在时之匣号上的记忆贮存室中占据一个位置的罐子。
他的生命绽放了太久,久到连他本人都感觉到了疲倦。
他的过去不会逝去,它们甚至无法过去。
他不明白那些长生种,短生种对于生活在某种意义上的追求。
他自然也不会理解景元为什么一定要送来一个投影仪,让云诃能与他面对面交谈。
景元知道云诃其实一点都不想与他们再次见面。
而云诃与丹枫?不,是丹恒了。
云诃与丹恒的相处,其实没有掺杂一点过去的影子。
丹恒也许觉得云诃是因为他的过去而对他有一点特殊。
也许的确有点这方面的原因。
但云诃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是在与一个名为丹恒的人相处。
而不是丹枫。
丹恒与丹枫,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云诃很清楚。
不然他就会对丹恒避之不及了。
乐子也许还是会去看,但肯定是没有那么亲近的。
而他的同伴,刃。
那不是应星。
云诃在见到刃的第一眼就明白。
他所熟知的应星是一个短生种,是一个温柔的人,是一个把手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天才工匠。
他不会,也不该。
会活成刃这般模样。
云诃不会把刃看作是应星。
因为那个应星已经死了。
现在活下来是一个弃身锋刃的剑客。
天才百冶之名随之埋葬
所有人都死了。
他们都死了。
云诃没有做到当年的承诺,而景元??
景元在想尽办法全力奔跑,但依旧只能停留在原地。
没有人会停下来等他了。
云诃把这个小巧的投影仪放在手心,下一秒,投影仪微微颤动了一下,一个缩小版景元出现在投影仪上方。
云诃微微垂眸,静静地看着这个缩小版景元。
缩小版景元抬眼,看着比他大了的很多的云诃,目光扫过云诃耳边的时候,他倏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说:
“云诃哥,你还没把它丢掉啊。”
云诃看上去似乎很想翻个白眼,他没好气地说。
“是啊,这么丑的东西我好好好保管了几百年,我是不是像个傻子。”
“别这么?”
景元忽而感觉有些苦涩。
“别这么?”
那多难听。
????
“红线??红线,小景元,把你的头绳贡献出来给你白珩姐姐呗。”
狐人少女在原地打着转,似乎是看见了经过这里的景元,脑子里不知想了些什么,直接一把抓住了无辜路过的景元。
“白珩姐??你要干什么啊?”
无辜路过的景元下意识先护住了自己的头绳。
“害呀,你忘了前段时间不是应星那家伙生辰吗?云诃不是送了他些好用的锻造工具吗?这段时间呢,我和应星两人一合计,发现我们都不知道云诃的生辰来着,从来都只是云诃送礼物??虽然长生种过不过生日似乎不重要,但是!”
白珩竖起一根手指。
“不能总让云诃送礼物给我们啊,镜流和饮月都是这么觉得的,但我们又不知道云诃想要什么,就打算大家一起编一个仙舟结送给他好了。”
(注:这玩意其实就是中国结,之前不知道怎么表达被我写成了福字结,后来上百度查了之后干脆改叫仙舟结)
“所以,云诃哥的生辰到底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呢,按照仙舟历法的话,又是一大个计算工程,也就应星的生日好算些,不过反正都是为了送礼物,什么时候不重要。”
白珩摸了摸下巴。
“不过??可以去问问的嘛,云诃要是记得,就会告诉我们的啊。”
“害呀,不说这么多了,赶紧跟我走,大家都在帮忙,怎么能只有你一个在休息。”
小小只的景元元就这么被拖走了。
到了现场后,景元才发现??
原来除了应星哥,大家都是个手残啊。
原定计划是白珩找材料,应星和饮月去编结,镜流来做穗子。
结果真上手才发现。
那拿长枪的手和拿剑的手,现在格外不听话。
这线,看着真的很烦。
真的很让人想一剑斩了。
应星目前在教丹枫该怎么编绳子,教没教会不知道,反正丹枫看起来虽然有些不耐烦,但心情还是蛮好的。
景元:????
镜流似乎是看见他了,冲他招了招手。
快点过来帮我解决这堆东西!
景元莫名觉得自己耳边响起了这句话。
嗯??
可是,师傅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我也不会啊。
显然,镜流没想过。
毕竟她的耐心已经被不断打结的绳子弄的完全没有了,根本没想过景元元有没有学过这件事。
但是景元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只能苦哈哈地去编绳子。
最后这个结还是被编了出来。
虽然长得一点都不好看,还有点歪歪的。
总而言之,很丑。
在场五位,只有白珩想去送。
虽然应星负责的部分很漂亮,但这个仙舟结的整体看着真的很丑,这让他完全不想承认这里面有他的功劳。
虽然白珩在安慰他说云诃一定不会在意这些,云诃会很喜欢的。
而景元对此只有一个想法。
云诃哥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把这东西当作一个宝贵的东西收藏起来吧?
不过这个结云诃还是收下了。
“我就说嘛,你一定会收下的,这里面可是有我们五个人辛勤劳动后的成果呢??不过,云诃,你的生辰按仙舟历算的话,是什么时候啊?”
“??这不重要。”
云诃轻轻地摩挲这这枚仙舟结。
这么回应着。
“云诃啊,你的生辰,究竟是几时呢?”
投影仪上的小景元这么说着。
云诃轻轻吐出一口气。
“谁知道呢,我忘记了。”
他似乎感到了一丝悲伤。
“但,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就把那天当作我的诞生之辰,也未尝不可。”
那一枚小巧的结,就这么垂在云诃耳边,垂了至少百年。
当他看见它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能有什么呢?
只有怅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