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招待所的夜晚（1/1）
一行人再次回到天山区派出所。
张玉华立马召集全员开会，简单说明了情况。
一时间，人人自危，大家都害怕凶手的目标是自己。
赵启和季东海也没办法，他们想过隐瞒案情，但如何保护大家的安全呢？
第一，不可能挨个监视每个警员的生活，耗时耗力，人手也不够。
第二， 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真找一个领导，给大家开会吧？
第三，就算找来领导，配合演戏，但总不能限制大家的自由吧？开完会如果有人出去吃饭、逛街，总有落单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凶手的目标到底是谁。
所以，索性把案情告诉大家，即便引起恐慌，总比出人命要好。
会议室里，电话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在给家里打电话，说过几天才能回去。
赵启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笑了。
谁能想到？代表着正义和力量的地方，竟然会被犯罪分子逼到如此境地。
赵启握了握拳，心想一定要抓到凶手！
很快，夜色降临了。
大家按照计划，都回到了招待所。
赵启、季东海和夏雪坐在车里，紧密监控着招待所周围的一举一动。
同时，季东海安排了大量的便衣，分布在招待所的各个角落，严密监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到了深夜。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声音。
“季队，招待所后门，有动静！”
“什么情况？”
“一男子鬼鬼祟祟在后门徘徊，疑似犯罪嫌疑人，是否实施抓捕？”
“再观察一下，别轻举妄动！”
又过了几分钟。
“季队，该男子攀上招待所栏杆，准备往楼上爬。是否抓捕？”
“抓！记住，动静小点！抓捕后立马带回队里。”
“收到！”
大概十分钟，对讲机那边传来消息，嫌疑人摁住了，他们正开车往队里走。
这未免太简单了吧？
在赵启的概念里，凶手绝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是一个高智商，心思极为缜密的罪犯。但是半夜爬警局的招待所，说这个人没问题，一定不可能！赵启决定先跟车回队里看看。
回到刑警支队，赵启和季东海来到审讯室。
“抬起头来！”季东海呵斥道。
嫌疑人抬起头，露出了面容，整个人看起来贼眉鼠眼的，耷拉着眼皮。
“毛四？”赵启惊讶地喊道。
“老赵，你认识？”
“嗯，片区一个小毛贼，因为偷东西，没少抓他。”
“哎妈呀！赵哥，见着亲人了！”毛四一脸献媚地冲赵启说道。
“滚一边去！说说，你今天去那干啥？”
“没干嘛啊，就锻炼锻炼身体。我寻思爬爬杆子，做几个引体向上，结果就给我逮了。我冤枉啊~~赵哥~~”毛四装腔作势地捂着嘴，一脸冤相。
“呵呵，不说？行！毛四，你小子现在确实挺能啊？不偷东西，改杀人了？！”说罢，赵启眼神一变，凌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毛四的眼睛。
“啊？赵…赵…赵哥……你可别冤枉我啊。偷东西我是偷过，杀人我可没有啊！”毛四慌了，额头上开始泛起细小的汗珠。
“啪！”季东海适时地拍了一下桌子。
“没杀人？可是凶案现场提取到的指纹，就是你的！说！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季东海大声说道。
“啊？警官…赵，赵哥…我真没有啊！你们不能诬陷我啊！”说着，毛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赵启和季东海对视了一眼，看来不是他，下意识的动作，靠演是演不出来的。
“毛四，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好好说，别撒谎，兴许还有救。”赵启继续诈毛四。
“赵哥，我说，我说！你们问吧，我都交代！”
“第一个问题，今天去那干什么？”
“今天晚上，我接到一条短信，是个匿名号码。短信上说，招待所二楼202有个文件夹，只要我能偷出来，就给我10万。我开始没在意，寻思是骗子。但过了一会，确实有钱打到我卡上，一共5000元。随后，我又收到一条短信，说这是定金。我，我最近确实太穷了，心一狠，就决定干了！后来，就被你们抓住了……就是这样啊警官们，我可没杀人啊！”毛四又开始哭爹喊娘。
“不对！”赵启忽然起身，拍了一下额头。
“老季，咱们被耍了！”
说着，赵启就往外跑。
“小王，小李，你们继续审！”
季东海打开门，对两名年轻的警员说道。
随即，他追着赵启跑了过去。
“老赵！等等我！”
等季东海上了车，赵启立马启动车子，冲了出去。
“咋回事啊老赵？”
“毛四是个陷阱，真正的凶手就是利用他引开我们，没猜错的话，现在应该动手了！”
“不能吧老赵？那边留了很多便衣。”
“刚才抓毛四的两人回队里了吧？”
“嗯…回了啊！”
“他们负责哪里？”
“后门！”季东海一拍额头，瞬间明白过来。
他连忙掏出手机，准备给余下的便衣打电话。
“不用了老季。”赵启打断道：“我刚才给小夏打电话，她在现场，我让她去确认了。”
“唉，希望没事吧。”季东海叹了口气。
车子驶到一半，赵启的电话响了。
“喂？”
“是谁？”
“嗯…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赵启把车直接停在了路边，从怀里拿出香烟，点了一根。
季东海看赵启的举动，也明白了。
“出事了？”
“嗯。”
“谁？”
“张玉华。”
“什么？！”
季东海有些震惊，白天还在一起探讨工作的所长，晚上就遇害了。
一根烟之后，赵启启动了车子，向招待所驶去。
来到招待所门口，这里已经拉了警戒线，技术人员在勘验现场，周围站满了派出所的民警，不少人都在哭。
夏雪跑了过来。
“师父！队长！又是那个凶手！现场写着红色大字，还有一个图案。”
“法医勘验怎么说？”
“死者张玉华，天山区派出所所长，43岁。死因是失血过多，暂时没有其他发现。”夏雪回忆着。
“走吧，老赵，上去看看。”季东海对赵启说道。
“嗯…”
赵启心情有点沉重，毕竟是自己曾经的所长，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
很快，一行人来到凶案现场。
映入眼帘的，是血，满地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