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男人的劣根(1/1)
“你怎认识他?”狐凌白楓顿时直起头来,之前淡漠的神色全然消失,双眸含春带惊的盯着白墨,疾步走至矮几处。
白墨不答,反而指着一侧的乔姑说道:“让她出去。”
“你……”乔姑怒指回去。
“你出去先。”狐凌白楓打断乔姑,直接招呼她出去。
乔姑脸色青红交替了几个轮番,她的小主何时这样对她,什么时候有不让她在身边候着的,当下对白墨更多了几分讨厌,但她终是不敢违逆自己主人,最终愤愤离去。
白墨目送乔姑离开屋子,得意地回过头来,就对上了狐凌白楓那张妩媚动人的脸,如此之近,令他有些愣神。
“你说啊!”狐凌白楓见眼前之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眉头一抽一拍桌子急切道。
“哦哦……就是,那个,恩。”白墨抽神回来,支支吾吾,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什么……乱七八糟的”狐凌白枫有些失了耐心地说道。
“你别急嘛!”
白墨将散落在胸前的碎发,朝背后扫去,双腿跪得有点发麻,索性盘腿坐了下来。
“关于他的全都说给我听,一字不漏。”狐凌白楓目光急切,身子贴着矮几,那一对丰满的胸,几乎是放在了矮几上面。
“那那……好吧!”白墨眉头微皱,佯作思考的模样,须臾后,才开口道:“白楓姑娘可记得……曾经抓过一个长得很帅气,很好看的男子,是被你手下那个乔姑从一个河边抓回去的。”
狐凌白楓略微想了下回道;“是又如何?”
“当时你说过一句话你可还记得?”白墨问。
“记得又如何。”狐凌白楓的眉头越皱越紧,慢慢觉得这人有些可疑。
“你能不能重复一遍?”白墨继续问。
“气息,他身上有忘哥哥的气息。”这次狐凌白楓很干脆的回道,她倒想看看此人究竟耍什么花招。
白墨心下一惊,之前他的确隐隐约约听见那个望着自己看的美人说了一句话,可是没听清楚,现在他到底是听清楚了,可这话却太惊悚了点。
当时他与那银楚宸并不认识,自己身上怎么会有他的气息?
难道他来到这里与银楚宸有关?
白墨心下大乱,看来这件事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你肯定?”
“那东西身上的气息带着一股血腥味,应该是个半妖,估计之前被忘哥哥追杀过……”狐凌白楓突然住口,突似乎想到什么,质问道,“你怎么会知晓此事,这事除了我与乔姑无人知晓。”
“唉!你后来不是将他卖了……”白墨早已想好如何应付,十分小心地,看了眼狐凌白楓,似乎在犹豫什么。
狐凌白楓着急道:“有什么直说,别这般吞吞吐吐的。”
“我、我……怕你听了受刺激。”白墨装作一副担心的模样说道。
“快说。”狐凌白楓双手在矮几上一拍。
“好好……那我说了,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白墨清了清嗓子,这才勉为其难地开口道:“后来银楚宸将那个男子买了,带到了御峰峡中,然后……见色起了意,然后……”
“等等……什么叫见色起了意?”狐凌白楓一脸的不解道。
“你也知道那男子长得多好看,那银楚宸买他去你说是为了什么?”白墨这话一出口,就有种单刀赴会夜凉山再无回头路的感觉。
这是要在虎口拔牙了!
“你是说…….忘哥哥看他长得好看……图他……”狐凌白楓那一双清澈,妩媚的眼睛顿时阴鸷可怖得极,盯着眼前的白墨,似乎要将她给撕碎了吃掉般。
“你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立马将你交给忘哥哥,咱们当面对质如何?”
“我本来不想说,你非让我说……”白墨低头盯着自己双手,可怜巴巴地样子任谁看见都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将这女子委屈成这般模样,“我说了,你又不信。”
说完都感觉自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演技,连他自己都在心中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太他妈的到位了。
“你叫我如何信你,”狐凌白楓厉声道,“御峰峡除了他,就连他祖婆都不曾去过,这种事你从何而知,明是你有意诬陷于他。”
这就没错了,白墨暗自思量,照白楓这么说来,那害他的人就一定是那自闭了。
别人说美女无脑,可这狐凌白楓似乎不好忽悠,他不知道女人在这种事上的智商绝对不能小觑。
“我当然知晓,那男的是我……”白墨一急差点说漏嘴,还好及时话锋一转,“……是我哥。”
狐凌白楓目光之中是疾风骤雨,脸上神情是冰雪交加,不可置信地盯着白墨半响无话。
“我们从小就有心灵感应,他经历了什么我都知道,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只有你与那红魔……乔姑知道的事情。”白墨接着一本正经地胡诌着。
他的这一套说辞早就在心里反复咀嚼了多次,他有把握要狐凌白楓相信自己所说的,毕竟之前遇见他的事,本就是天知地知三人知的事情,还能被他这个‘第四人’知道,当然让人一时难以分辨真假。
狐凌白楓这时似乎并不关心白墨说了什么,而是在质疑别的,她审视着眼前这女子,若单看这副容貌,定让人认为这女子乃避世绝俗之人,特别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眸一瞥间皆似携了两池秋水般明净,这样清丽脱俗的人,又怎会将这等隐晦之事说得如此坦然。
狐凌白楓突然靠了过去,不待白墨反应,双手已死死掐住了对方的脖子,似乎是要直接将他掐死,这样才能将方才所听到的,那些荒谬之语全部掐断在这咽喉之下。
白墨自然没料到对方会来这么一招,反应不及双手抓着对方的手臂,拼命想要将那双手挣开,但是对方占据有利位置,他挣脱不得。
“你当我是何人?”狐凌白楓脸上的青筋隐于白皙皮肤之下,那副盛世美颜近乎扭曲,厉声道,“说,你究竟如何知晓那男子之事的,你若是再胡言乱语,你这条贱命便是丢了。”
“不不不……信,你...你……去问他……”白墨吃力挤出几个字,转瞬间,掐着他喉头的手骤然松开,呼吸一下顺畅了的他,瘫倒在地咳嗽不止。
而刚刚似乎有用不完力气的狐凌白楓,像是被白墨艰难吐出的那几个字钉立当场,她怎会去质问他,这种事若是当真,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白墨也算准她不敢去质问,这种事不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自己那个地方应该都不盛行,即便是在情理之中,而他之所以编出这么恶俗的谎言,不光是为了获取狐凌白楓的信任,也正是因为只有这种谎言,才不容易被揭穿识破。
果然,狐凌白楓受刺激不小,形如僵木地待在原地发着愣,她脑中不断闪过这几百年来与银楚宸在一起的场景,原来少得可怜。
她还小的时候两人之间倒还有说有笑,银楚宸对她也算宠溺,可近千年里他们见面不过两次,一次还是两宫定亲之日,一次便是昨日的食堂里,同样都令她觉得陌生,她认为是自己认识的忘哥哥长大了,变得稳重了,从不曾想过他居然……居然……
狐凌白楓难以接受这个打击,一时间浑身上下似乎都结上了一层冰霜。
“我说的句句属实,我此次前来就是寻……寻哥的。”
白墨盘坐在地,一手肘依在矮几边,一手摸了摸疼痛不减的脖子:“若是白楓姑娘肯帮我,只要我偷偷救出我哥,或许你忘哥哥才会回到你身边。”
“你要我怎么帮你?”狐凌白楓一开口便喉头发涩,虽是依旧好听,可苦涩味明显。
“助我进入御峰峡,”白墨一手撑在矮几上,将身子半撑起朝狐凌白楓靠去,“我去找我……哥。”
“除非你是甲等学子,”狐凌白楓冷笑一声说道:“不然,恕我帮不了你。”
这个白墨自然知道,只不过他还是抱有那么一点希望。
“你是他未婚妻,想必你执意要进去还是有可能,若你能帮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他这句话是当真的,只要能找到他身体,让他干什么都行。
白墨视她为唯一的救命稻草,若是她都帮不了自己,那么依照他的暴脾气,根本不可能在此处,浪费十年八年的时间,去换取什么令牌,这和他之前的九年义务教育有什么区别?
就算他耐着性子学有所成,得了令牌,估计他的身体都长黄花儿菜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狐凌白楓沉默不语,似乎在做斟酌,在纠结,在衡量……
半响后,狐凌白楓脸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情,对着白墨说道:“我可以帮你,不过在这之前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行。”白墨不假思索答应了。
白墨从狐凌白楓的屋子出来后,并不怎么愉快,反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很不爽地一脚踹开自己的房门,进去后便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如何完成狐凌白楓给他提的要求,在床上滚了半天也想不出办法,反而在千丝万缕中睡了过去。
直到晚饭过后他才醒来,当他打算去叫千兰她们去吃晚饭时,却发觉学子们都已经从斋择堂归来。
沮丧至极,他没有赶上晚饭的时间,食堂已经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一粒饭渣都不剩。
白墨刚要伸手去敲隔壁千兰的房门,就对上里面两个正要出来的人,埋怨道:“你们为什么不叫我吃饭?”
“我们为什么要叫你?”千兰原本脸上还挂着笑意,见来者是白墨,那笑容便急速退去,转而对一侧的青莲扯了下,“走,咱们沐浴去。”
说着便错开白墨的身子,抱着一叠换洗衣裳扬长而去。
女宿舍后的泉池,平时都十分的幽静,因为面积很大,学员又少,加之与上端猎师的泉池相连。
其实之间还是有些距离,中间隔了两个大大的荷花池,池中间有四五座凉亭水榭,错落交叠,曲径通幽,清雅得很。
但女学子总归是谨言善行,所以从不曾在此大声嬉戏的。
当下沐浴的人不算少,但一人占一个泉池也还有余,而女生的天性便喜欢三五成群,所以整个泉池更显得空余。
千兰与青莲径直朝里面去了些,直到隔了好几个空池都无人才选择了一个进去,这才刚刚将身子泡进温泉中,便听到门口白墨在低声唤她们的名字。
咳咳咳……
“千兰……青莲,你们在哪里?”
白墨的声音在别人耳朵里或许是有些小心翼翼,像是怕扰到了别人,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叫做贼心虚。
他本有一颗色心,可惜当来到玉池门口时,可那似乎从潜意识里就是禁地的地方,一下扼住了他的色胆,令他望而怯步。
于是叫着千兰她们的名字,来给自己那颗专属男人的劣根性,找一个自认为高明的理由。
青莲欲要回答,却被千兰阻止道:“别理她,我现在不想看到她。”
白墨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还是色胆大了天,他认为下一刻应该是他的人生巅峰了。
进去没多久后,他突然觉得很尴尬,里面那些在泉池中的女子——他居然只敢用余光去扫视。
这与他理想中的巅峰相差甚远啊!
他有些气愤。
还有些局促。
突然又有些想抱头逃跑……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完全搞不懂自己的人,这头刚想认怂往回撤的时候,一只特别软糯的手却拍了下他的肩,“巧啊!”
紧接着便是一句嫌弃声:“我看是阴魂不散。”
白墨侧首对上了那张美艳动人的脸,眉眼间是犀利傲娇之态,可在他眼中却是独一无二的妩媚。
待白墨被一捧水泼醒时,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和狐凌白楓泡在了同一个泉池中了。
狐凌白楓露出一个邪魅的笑看着白墨,而一侧乔姑却是一脸的厌恶。
白墨一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热乎乎的,粘哒哒的,无意朝手上一瞧。
……血。
“一个女人流什么鼻血。”乔姑恶然道。
这句话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对,谁说女人不能流鼻血了。
白墨转而看向狐凌白楓,只见她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自己。
他刚刚是说错什么话了?
还是他刚刚做了什么?
其实他什么都没做,就是丢了魂似的随着狐凌白楓下到了泉池中,这是他第一次与女人一起洗澡,而且还是这么美的美人儿,他当然不受控制,情难自已地将自己放飞了。
当回神过来真有点被两人看透的感觉,他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只怕眼前两人隔着这层皮囊,看到里面禁锢着的那个男人。
于是心虚地将自己整个头都埋进了水中,一是为了掩盖自己龌龊的思想,二是,他当下真的有点无地自容。
可刚没入水中的他,又险些被一口水给呛死。
他看到了什么?
他这是在何处?
他又是谁?
靠了!
下面春光无限好,只可惜他一时承受不住,几个吞咽就憋不住地冒了出来。
白墨方才当真是无心之举,一不小心就到达巅峰,可惜他再也没有勇气第二次观赏。
他是很喜欢——春光无限好,可又觉得这样的确不好。
他好歹是个男人,男人再怎么也不能太下作了不是。
直到狐凌白楓与乔姑走了许久,白墨才缓缓从泉池中出来,这一方天地当真是他这二十多年里最令他抓狂的地方,那种心痒痒却又什么都干不了的抓狂,只愿春梦了无痕!!!
次日便是丁末学子开课的第一日,管束先生提前一日便交代好了所有事宜,又给每人发放了一份课程表与麟凤堂间视图,白墨瞧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是一个不认识。
下意识地想去问千兰,但走到她门口却还是犹豫了,这两日不知为何千兰总给他脸色看,最终还是决定去找脾气好点的青莲。
青莲给他做了很详细的解释,并教他认读上面的字,他也不傻,借来青莲的一只小狼毫笔,在旁边备注了谐音,这样一来便能一目了然。
对于学东西他是一万个不情愿,可为了自己身体,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学。
次日一早,白墨还是去敲了千兰的房门,千兰阴沉着脸对着他说了这两日的第一句话:“何事?”
“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白墨依着门框,挑眉看着千兰从自己的房门出来,“你这两日干嘛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