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高中（1/1）
六月中旬，校园外的荔枝熟了，初三正式参加中考。
中考结束之后，许少辞窝在家里等成绩
在许少辞的意料之中，她被市一中录取了。
在出成绩那几天，学校组织学生来学校拿毕业证书。
七月，学校的其他年级的学生都放暑假了，校园格外空荡。
从教务办公室出来，许少辞在学校慢悠悠的散步。
她把校园逛了一圈，刚好遇到从教学楼出来的江晚行。
两个人短暂地相遇，没说什么。
许少辞记得，江晚行问了她是不是在一中，得到许少辞肯定的回答，他笑着跟她说一中见。
考进一中的还有阮柠，梁灿盛和梁眠。
苏暖阳和吴童还有宋烨都在隔壁的二中。
大家在瑜海市水川县水川中学画上了圆满的句号，高中三年将在瑜海一中继续谱写新的篇章。
开学前，许少辞跟许母吵了一架。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无非就是父母的日常交流。
父亲的沉默和母亲的争吵，还有许晏和许少辞在父母眼中不对等的偏爱。
这些似乎是许少辞的日常。
许少卿面临高考的压力，许母把气全都撒在许少辞的身上。
许少辞不明白，为什么她还要伺候小学毕业的许晏，一个即将升初中的人，却还可以什么都不学。
许母每次拿她出气总是围绕那么几个话题。
是她对弟弟的不关心，或是没有她满意的成绩，亦或是许敬山是她的父亲。
许少辞在吵架时连带着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她咬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眼中带着不甘和倔强。
“为什么，都是你的孩子，我跟他有什么不一样？难道就因为他是男孩子他是最小的，我什么都得让着他吗？”
许母指着许晏的房间怒吼：“他是你弟弟，你让着他不应该吗？”
“他几岁了？我要管他管到老吗？”
沉默过后，许少辞无力坐在地上，客厅一片安静。
她茫然看着许母，“我以后有机会出到外面的世界，我就再也不回来了。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回来的。”
可是许母这么自以为是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求着她回来呢。
只是许少辞没想到，短短几句话，能把许母气哭了。
她不明白，也不想理解。
从小到大，在许少辞的记忆中，许母一直都是一个强势的人。
许父懦弱，这些年许少辞一直都按照许母的方式生活，包括穿着，吃什么，还有交友。
梁眠知道这件事之后，把许少辞叫到她家住几天。
到了梁眠家许少辞才知道，梁眠自己一个人在家住，他有一个哥哥在外上大学，父母也常年在外工作不在家。
梁眠说自己一个人会孤独，好在梁灿笙家较近，有个朋友很幸运。
但是许少辞却觉得这样的生活无比幸福，果然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
几天的时间过去了，许母没有妥协，许少辞也是。
最后还是许父连哄带劝地把许少辞接回来了。
许少辞不愿意待在家里，找了一份兼职，加上自己过年的钱买了一部智能手机。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部手机，许少辞爱不释手。
在去学校前几天，许母跟许少辞心平气和聊了一个晚上。
说的都是去学校之后该干嘛干嘛，还有去到大伯家要帮忙干活，不能白吃白住，只字不提许晏的事情。
许少辞点头应了，这个事情就算是翻篇了。
九月开学，开学之前许少辞来到市区大伯家。
姐姐许少卿从初中就在瑜海就读，这几年都在大伯家。
许少辞以为出来可以看到姐姐了，但是下学期就高三的许少卿早早就去找老师补课了。
大伯家除了伯父伯母还有奶奶，另外还有一个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堂哥许箴。
许箴很照顾她的情绪，让她刚来陌生的地方不至于太过拘谨。
开学的时许箴帮她打理好一切，送她去学校。
在学校帮她办好饭卡水卡，送她到寝室楼。
走之前他掏出一张卡给她，许少辞看了一眼没接。
“你给我钱干嘛？我又不是没钱。”
许箴直接把卡塞到她的裤兜里面，“想什么呢，你哥我也穷，你爸送你出来那天给我的。”
许少辞跟许母吵架之后就没理过她了，许少辞的生活费许父说他负责，在许少辞来瑜海的时候许父就给过她一张卡了。
许少辞摸出那张卡，眼眶不知不觉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许箴摸了摸她的头发，“密码是你生日，在学校好好学习，有事的话去高二部来找我，知道了吧。”
许少辞用手擦了擦眼睛，认真回答：“知道了。”
瑜海一中跟水川中学很不一样，一中的学生来自四面八方，一个班也没有几个认识的人。
一个年级十几个班，跟她要好的人都分到了不同的班，平时都不怎么见面。
江晚行说的一中见也确实见到了，但也只是偶尔见到。
许少辞高一十班在二楼，江晚行高一三班在五楼，三层楼的距离对于她来说格外遥远。
好在梁眠和阮柠在七班三楼，离得较近，只是梁眠又没有来学校。
听梁灿笙说又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
学校不让带手机，但是许少辞的手机被许箴偷偷拿进来了，说是有事好联系。
好在没有安排人来检查，许少辞拿着手机偷偷摸摸打电话，听到梁眠说没有什么事她才放心。
高中生军训军训两周之后正式进入教学阶段。
高中生活许少辞用了一个月才彻底适应，高中的学习进度很快，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作业。
高中的休息时间也大大缩短，单单学习上的事情就让许少辞喘不过气来，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写作业考试。
让许少辞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周五这天，一中校门口在两点准时开门，学生们鱼贯而出。
许少辞在高二教学楼楼下等许箴，许少卿高三了许少辞没好意思再去打扰她。
她穿着白色的衬衫搭着一条领带，下面的格子裙差不到膝盖，白色长袜搭着小白鞋。
许少辞肩膀上搭着一只白色的帆布包，后面扎着高马尾，八字刘海别在耳后。
看到许箴走过来，许少辞想起了一句话。
中学时代校服是最美的情侣装。
但是她低头看看自己这身，再看看许箴，兄妹就不太适合了。
许箴的校服穿的很随意，一条黑色校服裤，上面的领带不知道被他放哪了，领口最上面的扣子没系上。
看见他走近，许少辞冲他喊了一声：“许箴！”
许箴旁边的男生看见许少辞调侃许箴：“哎，许箴，这你女朋友啊？”
许箴反手一巴掌往那人后脑勺甩去。
“你这什么眼神？这是我妹！”
那个男生摸着被许箴打到的后脑勺，憨憨的笑了下。
“哦哦，你妹啊，别说这长得还挺可爱的。”
许箴给了他一个不耐烦的眼神，“滚！”
“哎好，你跟你妹妹好好聊，我们就不跟你回去了。”
他们讲的话许少辞听得很清楚，原来是一起回家的同学。
早知道就不来了，许少辞打算双休都住校的，过来只是跟许箴说一声。
许箴不紧不慢走过来，许少辞蹙眉，“你怎么才来？我站得脚都麻了。”
许箴理了理他额前的头发。
“我上午给你发消息说不用来这么快，你没看消息？”
许少辞盯着许箴不说话。
许箴学着她的样子，“干嘛？再皱眉等会出鱼尾纹。”
许少辞轻推了他一下，埋怨说：“你下次能不能提前说，我手机都在寝室没看消息啊。”
“谁让你不拿身边。”
“学校管太严了，我不敢。”
许箴笑了笑，“你就是太胆小了，姐她手机天天都在身边。”
许箴口中的姐就是许少卿。
许少辞回想起以前发消息都没人回，她疑惑：“那她前些年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我哪知道，你回去问她”，许箴推着她的肩膀往前，“走了。”
许少辞不想动，她把自己的帆布包扔给许箴。
“许箴，你走慢点，我脚麻了！”
“麻了也得走，再不走赶不上今天的晚饭了。”
许少辞和许箴刚走出校门就看到了校门口的水果摊。
许少辞拉着他到水果摊前，弯腰拿了个袋子就开始挑水果。
许箴抢过她的水果，“家里有，回家吃。”
许少辞把水果抢回来放到袋子里，许箴没有在拦着他。
等付完钱，许少辞提着水果扯了扯许箴的衣袖。
“我这周不跟你回去了，我留学校。”
许箴以为她是说笑的，想要帮她提水，但是许少辞不给他。
许箴站直哄着她，拉过她另一只手往前走，“别闹了，回家去。”
许少辞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我没闹，我真不想回去。”
许箴回头看着她，沉默不语，许少辞以为他是生气了，想说些安慰的话。
许箴先她开口：“我妈说你了？”
许少辞一愣，怎么说得这么直接？
许少辞记得刚出来那会，晚上想去找许箴要吹风机。
刚到门口就听到伯母在跟他说话，在别人家不打扰别人是礼貌。
许少辞手刚从门把手收回来就听到伯母跟许箴说：“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你堂妹哪用得着你这么照顾，她姐姐这些年我们也照顾了这么多了，也不知道怎么好意思的，你们也就过年见个面。”
寄人篱下的滋味总归不好，难怪听许箴说姐姐除了过年过节都不回来。
他听到房间里面许箴不耐烦地跟伯母说话：“妈，你别什么事都这样想别人，要不是出来读书谁想来住这里，你之前就一天天给我姐甩脸色。”
“什么你姐，她可不是我女儿......”
许少辞听到这些一时不知所措，她轻手轻脚回到客房。
在那天晚上之后，她都会有意无意去观察他们的神色。
以前情感迟钝，她没发觉。
许少辞留心观察之后，她发现除了伯父和堂哥，应该是没人希望她留在那里的。
开学之后许少辞就填了留校申请，留在许箴家的东西都全部拿走了。
这里总归不是她的家，她没有理由留下来麻烦别人。
听到许箴的话，许少辞眼神闪躲。
她深吸一口气，装着冷静的样子。
“没有啊，伯母说我什么了？我只是觉得太远了不想回去，而且我好多作业没写呢。你自己回去吧。”
“你才高一，这么拼命干什么？”
“当然要努力啊，我想去瑜海大学。”
“考瑜海大学也不用这么拼，回家学习也是也一样的。”
两人僵持许久，站在人行道都不说话。
许少辞站久了觉得脚麻了，一只脚抬起来晃了晃，又换另一只脚。
抬头见许箴看着她，许少辞尽量和善，“哥，我真不回去了行吗？我脚都酸了。而且我已经填了留校申请了。”
许箴无奈，他叹了口气，摸摸许少辞头顶。
“行吧，有事跟我打电话，想吃什么我给你送。”
许少辞乖巧点头，“嗯嗯嗯，好的好的，你快回去吧，我找我同学去了。”
许少辞跟许箴分别之后，提着一袋水果去了跟苏暖阳约定好的饭店。
许少辞刚到饭点就看到苏暖阳了，她挑了个显眼的地方，餐桌上还放了两杯奶茶，一看就知道是苏暖阳从奶茶店带出来的。
许少辞走过去把苹果轻放桌面，这才坐下来。
“哎呀，累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回家了呢。”
苏暖阳放下手机，给她递了张纸。
“不回，有点远。你跑过来的？擦擦汗。”
许少辞擦着脖子上的汗，把纸巾扔掉就拿起插好吸管的奶茶大口喝了一口。
“不是，我走过来的，外边太晒了我没打伞。”
注意到一大袋水果，苏暖阳拿起一个水果。
“你这苹果不错，哪买的？”
苏暖阳知道许少辞不喜欢吃苹果，“你买苹果干什么？”
许少辞翻开塑料袋看着苹果好像买多了。
她问苏暖阳：“买给梁眠的，她刚好在瑜海医院。你要吗？我买多了。”
梁眠初三的时候病已经好了，但是后面又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