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死皮赖脸(1/1)
“你……!”常饱十分气不过,抡起拳头就想给那刘管家一拳。
可那老油皮子的刘管家丝毫不慌,甚至还把脸往前凑了凑,一脸你打我啊,快打啊的模样。真是让人看了恨得牙痒痒!
万氏怕两个人打起来,迅速地把思文思远两个搂到身边,可不能伤了她的乖孙。
最终常饱还是没有打下去,他心里清楚,如果动手了,事情的性质可就变了。
“诶,这样,常饱侄儿,你说出给信的时候有谁看见,只要有人证明,信的事情我就认。”刘财主一脸温和,谁见了都会认为他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这话乍一看确实很有道理,可常思远却听出来了刘财主的狡猾之处,他只说认了信的事情,却没有说认了信里写的定亲作废的事。
“当时我们兄弟俩一起的,还有大嫂和丽妮,我们可以作证。”一旁的常暖站了出来。
“你们是兄弟,自然会袒护,就算到了公堂,证词也是做不得数的。”刘财主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问题,并想好了对策。
常思远双眼微眯,死死地盯着那刘财主。据他了解,就算是在现代,亲属的证词也是有效的,只是效力稍低而已,何况在如今这个年代。
常思远断定那刘财主就是欺负常家人本分不了解当朝律法,故意在这虎人的。
“刘老弟,你这话说的就欺负人了,咱安顺朝的律法可没有兄弟不能作证一条啊!”常庆老爷子虽屡试不中,但毕竟读了几年书的,这点东西还是清楚。
“哎哟,常老大哥,瞧我这记性。前儿同知县老爷一起吃饭还探讨起这刑律之事的,今天又给忘了。”刘财主假装自己忘性大,又不动声色地搬出了自己的后台,“不过,就算常暖侄儿作人证,那物证呢?人证物证不全,就算是青天大老爷来了也没法下定论的。”
“那信已经给你了,物证自然就在你家,我们哪有。”常暖一脸着急,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被刘财主牵着鼻子走。
常庆老爷子心里清楚,就算现在有物证也是枉然,更何况现在那封信肯定是被刘财主毁了,就凭刘财主跟知县老爷的关系,这事就算闹到公堂也是自家吃亏。
“刘老弟啊,当初我们只是口头约定,可没有立下任何定亲字据的,我也没有说过叫你来下聘的话。”
“哎,常老哥,没有立字据不假,可当初答应将你家思妮儿定于我儿的是你吧?既然你答应了,我今日来下定又有何不对?”
“你……咳咳……”常庆老爷子被刘财主一番诡辩之词气得咳了起来。
“常老哥,你也别不舍得,这妮儿大了迟早是要嫁的。你就高高兴兴地在这聘书和婚书上按个手印,这下聘和迎娶一起,大家都欢喜嘛!”刘财主也不打算多啰嗦,他可是准备等常庆一按手印,就把常思思带走的,大红花轿可都停在外头呢。
常思远心中大喊糟糕,这刘财主真是不要脸,要对付他还真不容易。就算这会儿斥责他欺骗常家,找人冒名顶替刘公子也没有用,他依旧会让我们拿出证据来。古代又不能验DNA什么的,真是难办。还是得另寻他法才好,不然大姐真就要被强娶了去。
常思远又偷偷地溜出了厅堂,打算到厢房找娘问清楚当日把信给刘管家时的情形。
谁知刚一出来,就瞧见常科常举两位族伯推着独轮车进来了。
那假冒的刘公子和王媒婆一起迎了上去。刘公子麻溜地接过了独轮车放在了墙角,王媒婆则喜笑颜开地和常科常举二人攀谈起来。
不好,这要是不明真相的人肯定会被刘家公子给蒙骗的,常思远赶紧往厢房跑去。
“娘。爹把信给刘管家时,边上还有其他人没有?”
“其他人?”何氏迅速地回忆起来。
“思远啊,那日一大清早的,除了我们几个,路上哪有人呐。”赵氏开口。
“你婶说的不错,除了我们边上确实没有旁人,可那刘管家身边跟了个小厮,算不算?”何氏回答。
小厮,这或许是个突破口。“娘,那小厮你可还记得他的模样,今日可来了吗?”
“来了,刘公子身边跟着的那个十四五岁的就是了。你怎么问起这个了,厅堂那边怎么样了?”
“娘,那刘管家死活不认拿了信,刘财主正逼着爷在婚书聘书上按手印呢。”常思远把厅堂里的情况说了,脑子里飞速思考起来,怎么样才能让那小厮开口作证呢。
“哎呀,这天杀的刘管家,青天白日的也不怕遭雷劈!”赵氏双手拍着大腿呼喊出声。
思思听了害怕地又躲在了何氏身边,难道爹娘回来了也改变不了结果吗,今天真的要被那刘财主带走了吗?
何氏拉起思思的手,轻声安慰:“思思不怕,娘不会让你被带走的,你爷和爹会想到办法的。”
何氏嘴上虽这样安慰思思,心里却有点慌,要是刘财主硬来可怎么办。她闭上眼,迅速地思考起来。
“娘,咱得想办法让那小厮替我们作证。”常思远出声提醒,这种事情还是大人去做比较可行。
“思远说的对,我这就去找那小厮。”何氏心里想清楚了,就算是跪下来求他也在所不惜。
“娘,等等。我刚刚瞧见常科常举两位族伯过来了,那王媒婆正在何他们说话呢,那小厮刘财主肯定是会提前交代好,怕也是吃硬不吃软的。”
何氏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常思远话里的意思,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稚气未脱的儿子,“思远,娘知道了,你待在房里就别再出来了。”
“好的,娘。”常思远应了一声,倚着门框探着头看外面的情形。
只见何氏刚走近时,常科常举两人连忙出声恭喜,脸上皆是一派喜气洋洋,果然是受了王媒婆的花言巧语蒙骗。随后何氏同他们说了几句话,两人便跟着何氏到院外去了。
没过多久,何氏再一次进来,不知说了什么,那刘公子身边的小厮也跟着何氏到院外了,随后便一直没有看见何氏进来。
“哟,你这小崽子,搁这儿偷看姐夫哩!”
王媒婆嚷嚷着,用捻着帕子的手捂嘴偷笑,那如同老象抖泥的褶子一道比一道深,可谓十分狰狞。
一直注意何氏情况的常思远压根没有想到王媒婆会来这一出,吓得脑袋都磕上了门框。他狠狠地白了眼王媒婆,这一看差点把早上的饭给吐了,脸上的那层厚粉简直像极了家里橱柜下龟裂的老碗上落满的一层灰。
本想回怼王媒婆的常思远头也不回地跑到房间里头去了,心里不禁感叹,这古代女子的妆容这么不持久的吗?上午来时掉粉也没有这般严重呀!
王媒婆见状反而嗤笑出声:“哟,小崽子还羞了呢,刘公子呀,快来同你这未来小舅子亲近亲近。”
王媒婆三下五除二就拉着那假的刘公子往房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