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列车：新大陆（10）（1/1）
琉达的武力值远远高于普通人，加上里世界的愿主加成，甚至高于一般的觉醒者。果然没有一个愿主是省油的灯。
屠荼有点退缩了，她估量着自己力气，是掰不断这样的铁链的。想到待会可能要面对动手的局面，她让黄璨留下来。
“不，我也去。”
听到这话，她着急了。
“不是，哥。你是不是想死，我现在送你。”
然而黄璨一脸淡定地说：“琉达，对我好一点。”
此句话一出，把屠荼噎了个半死。她终于想起了，自己找的傻子哥虽然很弱，但对这群土著来说，这哥的魅力值高到没边了。她第一感受到，原来抱对大腿是那么快乐的。
屠荼不再阻止，甚至为他打开大门，做出一个大佬先请的动作。
门后的景象并没有两人想的那样可怕，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见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正面对面对峙着。
“两个琉达？”
黄璨和屠荼一脸惊诧，他们紧靠在一起，面对这诡异的场景。
空旷的车厢中间只有一张镶嵌上蓝宝石的椅子。陌生的琉达身穿红色衣袍，头戴沉重的皇冠，正跷着二郎腿，慵懒的坐靠在椅子上，用嘲笑的模样看着另一个琉达。
满身是血迹的琉达，低垂的手松松垮垮地拿着匕首。他的状态很不好，身体有点微微颤抖，黄璨认出这是失血过多的迹象。
“抱歉，欺骗了你。”流着血的琉达，已经没有太多力气了。他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很明显的虚弱感。“好不甘心，我总是以为自己能改变。”
坐着的琉达嘲讽地开口：“你真虚伪，勇敢承认自己错误多好。何必一次次地让自己难受，陷入轮回里就这么有趣吗？”
“我以为站在民众里感受那份恨意，与他们一起就可以赎清自己的罪孽。”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以为！你总是以为。”皇族琉达大笑着，嘲笑中带着点愤怒。“你以为那只是一具普通尸体，所以任由它腐烂。你以为公爵能做到公平，把解药交给他后就隔绝了外界。可是我知道，你是一个无能的胆小鬼。”
“我有罪。”
琉达低垂下头，用手点了三下额头，再放到心脏上。这是他们宗教祈祷前的礼仪。皇室琉达看到这样的他，收起了笑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没有神让你忏悔。你真像个笑话，只会嘴上说有罪，实际上关上大门不管不顾。看你在轮回里做的事情，带着一群平民反抗权贵？权贵里，有哪一个不是平民？这样循环下去，有意思吗？只要一天你不死，下面的人都只是陪你玩一场游戏。”
皇室琉达突然觉得无趣，站起身就要离开。“琉西！琉西呢！把两位外来者解决了，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话音刚落，他的心脏就感觉到一阵强烈地刺痛。还来不及回头看清凶手的模样，喉咙就被划开了。鲜血倒灌到气管里，是先窒息而亡，还是流血至死？现在已经没人在意了。
这一切都是琉达做的，他木愣的看着自己双手，这一刻他解脱了。多次的轮回，多次的对峙，他都没法对自己下手。
他试过拿出解药，可大家饿死在食物短缺；
试过将罪恶的尸体丢下列车，可还是没能阻止大家自相残杀；
试过把人群以不同身份隔开，对食物精打细算，确实没有发生残杀事件，大家都喊他为明君。在他以为事情会变好时候，整个列车的人都病了。原来尸体不是罪恶，时间也不会倒流，人也不会有重生，罪孽是无法被弥补的。
最该死的人是他。
所以他让大块头死在无知里，让乌斯陷入欲望里，让妹妹死于残忍的爱意里。最后是处决掉自欺欺人的自己，让琉达的世界崩塌在无尽的列车里。
“对不起，车票不在我这里。列车长他，早就.....”
黄璨看着琉达的肉身开始溃散，他想到了白色李沙最后的景象。瞬间明白这是要干什么，又一个自我毁灭的灵魂。
他拉起屠荼，往车头方向跑。第一次来里世界的屠荼一脸懵，她的教科书上没有写愿主会自我毁灭这一环。
“这是怎么了？”
“走！这个世界要毁灭了。”
前面的门打开就是列车的驾驶室，只是一条粗大的铁锁链拦住了他们。
“屠荼，你来。”
“啊？！不是，我不行呀。”
屠荼一脸为难地看着前面的铁锁链，但手上还是很乖的已经扯着了。而自我认知很弱的黄璨，则在一旁带着严肃表情，以悠闲姿态倚靠在墙上看着她。
铁锁链一动不动，屠荼察觉到材质的不简单，似乎是用来防觉醒者的。她能感受到每一次拉动时候，都有股力量在修复它。明明已经看到缺口了，松一口气又完好无缺。
为了不被黄璨看扁，她顾不上斯文，一脚蹬在门上，使出了吃奶的劲。只见憋得两脸通红，人也开始脑昏头涨。最后还是不行，她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这什么破东西啊！”
“看起来是一件好宝贝。”黄璨摸着铁锁链，仔细观察着。“这里刚刚扯开了不小的空隙，但是现在恢复了。”
“啊啊啊啊啊啊！”听到这话的屠荼感觉要发疯了，她这是白用功了，还得到了酸痛的双手。“我只是一个新手，怎么第一次来里世界就被针对那么惨。”
黄璨笑了笑，他拍了拍她的头安慰道：“没事，你很棒了。”
“话说世界毁灭会怎么？”
“我见过的，整个世界都融化了。”
“这么厉害！”显然屠荼被吓到了，她立刻拿出镜子，站起来就把黄璨推到一边。“看你姑奶奶的！给我进！”
她拉扯着链条往镜子里塞，镜中好像有什么扯住了它。双方都在角力中，只是狡猾的魔镜怎么可能循规蹈矩。
水银一样的液体从镜子里顺着链条攀爬，然后慢慢覆盖上整个链条，再到整个门，整面墙。
“噢！完蛋！”
屠荼扯了扯，发现已经无法拉动了。立刻将它与镜子断开，里面传来魔镜的骂喊声，听起来是屠荼把它的小窝给弄没了一块。
现在整面墙都被水银般的液体覆盖住了，它渐渐变得平缓，像一面镜子。
“真可惜，不能把铁链带走。不过现在我们不需要开门了，可以直接穿过去。”屠荼叉着腰，一脸骄傲地看着黄璨，她在等着被夸奖。
可惜黄璨看不懂她的意思，从她身边走过，去抚摸那扇被改变的门。像是镜面，又很柔软，手可以穿透过去，他对这个能力很是感兴趣。
“这是什么？”
“不告诉你。”屠荼白了他一眼，不等他就先穿过门了。
他还想问点话，但是屠荼走的太快了，黄璨没能抓住她的衣角。犹豫了半刻，他还是决定跟上去。
刺眼的白光，让他们闭上了双眼。紧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旁出现，大概是列车长在说话。
“还有希望。”
他们想要回应他，但是光亮太强，还伴随着猛烈的风，连站稳都成问题。
砰地一声！
后面的车厢好像炸开了，爆炸的冲击力给列车带来强烈的惯性。他们随着惯性向后仰，胡乱地在空中抓去，两人都只是抓到了对方的手。
随后就是一声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