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功告成（1/1）
那赵雄皋搓了搓自己的花白胡子，娓娓道来。
“那刘志衡，原本是个朝堂上得力的，那九重天便赏了他个稀罕物件，是个黄彩流光玻璃瓶。”
“某个前几日听刘府里说，前几日刘志衡最宠爱的小女儿，不小心把那个玻璃瓶给跌了！他这才着急忙慌地寻个工匠来补补。”
说着，赵雄皋叹了口气。
“只是那黄彩玻璃比普通玻璃还难烧，咱们也不必费那个周折罢。”
听到赵雄皋的话，陈楚量眼睛一亮！
既然是玻璃物件，那就好办了。
至于黄彩玻璃，自己早有耳闻，只要把握好火候，轻轻松松就能拿下！
但陈楚量仍旧是顺从的点点头，丝毫没露出半分端倪来。
他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来，问道：
“哎，那刘大人又何须着急？天高皇帝远……”
赵雄皋神秘地笑了笑：
“我听说经过这汴梁治水一事，本来这刘志衡也要受牵连的。”
“之所以他能独善其身，我恐怕是九重天有意将他调回去。”
说罢，赵雄皋不再多言。
在赵雄皋心里，这陈楚量是个有本事却没眼光的棍夫，这些个朝堂上的事，自己说多了也没用。
陈楚量看出赵雄皋眼中那几分鄙夷，不动声色的笑笑。
既然如此，看来自己有必要接触一下刘家了。
等到赵雄皋走了，已然是未定时分了。
没想到赵雄皋一走，陈楚量就粘在了太师椅上。
他闭着双眼，呼吸平缓。
陈大虎饥肠辘辘，但看见陈楚量摆出这副架势来，他不敢多吭声，只是站在旁边等着。
“成了，大虎，开炉！”
不知过了多久，陈楚量蓦然睁开眼睛，大喝一声。
陈大虎不敢怠慢，赶紧掀开了火炉。
旋即，二人忍不住双双闭上了眼睛！
伴随着火炉被打开的那一刹那，滚烫的白气喷涌而出，那极强的冲击力让二人立马用手抱住了头。
在身旁温暖的白气缭绕下，陈楚量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
他闭着眼睛，朝着火炉的方向走去。
火炉中，赫然是已经经过天然冷却的、一块块晶莹剔透的玻璃。
那些玻璃质地极为纯净，透明冰莹好似雪花。
仅仅是看了一眼，陈楚量便知，这就是最为清晰的透光玻璃。
先前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烧制过程中的炸膛，并非失败的象征，还有可能是因为玻璃的纯度极高，所以在和铁灰反应之时过于激烈，引起爆炸。
像这样教科书级别的操作，陈楚量也是第一次自己动手实现！
陈大虎看了一眼，兴奋地大吼起来。
“二郎，办成了！恁个咋的还有这样的本事！”
陈大虎一边惊喜的尖叫，一边搂住了陈楚量。
陈楚量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微笑，他的手因为激动仍旧在不停的颤抖。
陈楚量咧着嘴唇，说道：
“快，虎子，再生一把火。”
陈楚量从火炉里取出一块玻璃，隔着火光细细打量着。
目前这块玻璃的做工，甚至已经超过了目前大宋工匠所能制造的最高水平！
陈楚量冷静下来之后，赶紧吩咐陈大虎：“大虎，恁个再张罗张罗原料，某个前去寻些吃的来。”
陈大虎现在已经牢牢地抱上了陈楚量的大腿，忙不迭的点头。
交代完之后，陈楚量从地下摸了两把木灰，把自己的脸涂得黑漆漆的，这才从后门翻了出去。
临走之前，他从火炉里拿出一片澄灵灵的玻璃，放进了口袋里。
那赵雄皋为人心机深沉，他定然会派人悄悄观察这偏宅。
陈楚量打听了方向，便马不停蹄的朝着刘府奔去。
来到刘府，离着还有十几米，陈楚量却突然被一个老头拦下了。
“哎，后生，这刘府里不要棍夫，你走吧！”
那老头慈眉善目，说起话来慷锵有力，人看起来不坏。
老头看见陈楚量一身破布烂衣，以为陈楚量是前来找伙计干的棍夫。
陈楚量笑笑，摇摇头：
“老人家，某个不是来寻活计的。我找刘大人，有要事。”
说罢，陈楚量便绕开老人家，点点头示意要离开。
没想到那老人直接伸手拦住了陈楚量：
“恁个慢住步子！某个就是刘府里的管家，恁个要是有冤案要禀告，直接去刑狱司罢，免得被侍卫打出来！”
陈楚量一听，赶紧慢住步子。
既然眼前这人是刘府的管家，那事情就好办了！
陈楚量笑呵呵的，拉着那老头便在路边站下了。
接着，他从自己的兜里掏出那块沉甸甸的玻璃，交在管家手里。
“老人家，你掂量掂量……”
那老头看着摊在陈楚量掌心里的东西，立马瞳孔地震。
他紧紧地盯着陈楚量，看着陈楚量依旧面不改色，这才开口。
“这玻璃，是恁个从谁那儿偷来的？”
老头话音刚落，陈楚量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楚量穿了一身破衣服，脸上又用木灰抹的看不出眼睛鼻子来。
他赫然拿出来这一块玻璃，让人怀疑也不奇怪。
“老人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玻璃正是某个做的。”
“某个确实是想来刘府上找个活计，区区一块黄彩玻璃，对某个来说不在话下。”
陈楚量的声音压得很低，听在管家心里却是震耳欲聋。
那老人思虑良久，口气温和下来：
“好，好！既然你晓得是要做什么工，某个就不和你绕圈子了。”
“这刘府上，要个能补好贵件的人，恁个成不成？”
看见陈楚量点头，那管家眉开眼笑，就要把陈楚量往刘府拉。
没想到陈楚量却是后退几步，小声道：
“老人家，您莫着急。某个今日还有些事要去办，先交与这块玻璃与您，您只管同刘大人知会一声便是。”
“只是这玻璃一事，您切记，万万不可让他人知晓！”
说罢，陈楚量不等留下姓名，立刻就走。
那管家则是被陈楚量这一同操作给完全搞晕。
他迷迷瞪瞪地回到府里，赶紧前去找刘志衡禀报。
而此时此刻的刘志衡，正在书房内焦急地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