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钱晟(1/1)
我本以为张全口中的跟他走一趟是去城主府做客,谁料到居然是去城主府的牢房中做客,我偷偷看了一眼慕容卿的脸色,此时已经比锅底还要黑了,我估计他怕是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进牢房做客。
“慕容小公子烦请交出佩剑。”
张全那把子讨厌的声音又响起,我撇了撇嘴角,端看慕容卿等一下怎么收拾他。
别人或许不知道佩剑对于慕容卿的重要性,我却是清楚的,认识他这么久,他的佩剑从未离过身,一天光是我能看见的,他就擦拭了7,8遍,能交出来才怪呢。
果不其然,慕容卿直接一个死亡视线扫视过去,我甚至能看见张全额头在冒冷汗。
“夺螟蛉者死。”
这个死字,我听得都有些胆寒,更别说张全这些人了,为首的张全全身微微颤抖,额头上的汗珠已经随着额角滴落,脸皱成了一个丑橘模样,为难的看了一眼慕容卿。
“烦请慕容小公子不要为难小人。”
慕容卿压根没搭理他。我们一堆人被迫堵在牢房门口,我瞅了瞅在场众人的脸色,除了城主府的人,其余人个个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慕容卿,你小子跟我好长时间不见面了,这一见面倒是跑到我家来作威作福了。”
话音刚落,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锦衣,头戴玉冠的俊俏男子从角门轻摇着折扇走过来。
我扯了扯慕容卿的衣角,“你认识?”
“不熟。”慕容卿淡淡道。
锦衣男子摇扇的动作顿了顿,不敢置信的望着慕容卿,活像是深闺怨妇望着自己的负心汉。
我不自觉的离慕容卿远了一些,不是吧,这慕容卿不会还有这癖好吧。
或许是我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慕容卿没好气道:“你脑子被驴踢了吗?”
说完他威胁的看了一眼锦衣男,“钱晟,我说过再让我看见你这副作态我就打断你的腿。”
钱晟被这么一说,瞬间变脸,轻咳两声后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端着脸说道:“张全,将所有人都带到客房里休息吧,至于这慕容卿我来招待就好。”
“二公子,这怕是不妥当吧。”张全明显不想听他的,甚至都不愿意装一装。
钱晟也不怒,只是似笑非笑道:“怎么,这城主府改姓张了?”
“属下不敢。既然二公子有令,属下遵令便是,只是城主那边,烦请二公子自己去解释了。”说罢张全对着手下使了个手势,紧接着所有人都离开了。
而我跟慕容卿则是跟着钱晟一起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处较为角落的偏院,进去院子之后除了一位老仆之外就没见过其他下人了。
我们在院中坐下后,老仆被支开了。钱晟十分熟练的为我们倒茶,随后又进房取出了一包点心摊在桌上,“喝茶,吃点心,千万别客气,就当自己家。”
我有些欲言又止的望着慕容卿,慕容卿习以为常的取出一块点心递到我面前,“尝尝。”
我不再说话,顺势接过尝了尝,糕点像是寻常的米糕,只是中间放了些蜜糖,吃起来有些噎人,不过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钱晟似笑非笑的瞧了我一眼后说道:“这位姑娘模样生的极好,慕容卿你艳福不浅啊!”
我半口米糕没咽下去差点喷出来,慕容卿不紧不慢的端了杯茶水给我,随后才开口对钱晟道:“与你无关。”
我端过茶水的手微微一顿,他居然不解释?
但是转念一想,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清者自清。想到这里我才将茶水一饮而尽。
“言归正传。”钱晟正色道:“来客楼死了人,你们都知道了吧。”
我跟慕容卿点了点头,我插了一嘴,“只是不知道死了谁,竟然闹得这么大?”
我这么说倒也不是觉得寻常人的命不是命,毕竟是来自法治社会,在我心中始终觉得,人命不分贵贱。只是我深知现在是在古代,这个买人比买牲口还要便宜的世道,但凡死的人不够分量,这件事绝不可能闹得这么大。
钱晟深吸一口气道:“死者乃是我家兄长。”
呃,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以我跟慕容卿现在算是杀害他兄长的嫌疑人吧,他居然心无芥蒂的好好招待我们,这茶水跟点心里面应该没投毒吧。
“哈哈哈。”钱晟大笑道:“慕容卿,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个妙人。真是太有趣了,真是太有趣了。”
连着两个太有趣了,我感觉我现在脸上的温度都可以煎鸡蛋了。
羞愧啊!丢人丢到家了。
为了不继续丢人,我开口想四处走走,钱晟欣然同意,慕容卿也只是嘱咐了我一句不要跑的太远就没说什么了。
这钱晟住的院子可真够偏远的,看起来真不像是主人家住的,倒是像极了客房,一路走来都是小路,空荡荡的连个下人都看不到,路边的花草树木也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
甚至有几棵老树因为长时间不修剪,枝丫过长有些阻碍道路了。
这看起来可不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二少爷该有的待遇。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漫无目的的走到了一个佛堂,里面传来女子的诵经声听着让人十分舒适。
“你是谁,怎么会到这儿来?”
我转身看去,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警惕的上下打量着我,看了眼她手上端着的食盒,应该是给佛堂里的人送饭的人。
我自我介绍道:“我叫桃夭,是你家二少爷请来做客的人。”
请来协助办案的客人(嫌疑人)=请来做客的人,没毛病
那丫鬟听我这么说,稍稍放下心来,嘴里不满的嘀咕着,“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府上一下子住进来好几十人,鱼龙混杂的很。”
我挑眉,她居然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如果依照钱晟所言是他兄长死了,也就是说是府中的少城主死了,身为丫鬟的她却不知道。
我不动声色的询问道:“姑娘是给里面的人送饭吗?”
“嗯。”她回答的有些敷衍。
“里面是谁啊?”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里面的是我家夫人。”她下意识回道,随后反应过来凶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贵夫人念的佛经令人烦恼尽消,想进去请教一二。”我言辞恳切道。
“不必了。”她严词拒绝,“夫人已经许多年不见客了,你请回吧,以后不要再过来了,不然我就要上报张大人了。”
张大人?
“是张全大人吗?”我问道。
“自然是张全张大人。”说罢她便不再理我,绕开我进了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