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记忆(一)(1/1)
十一月悄无声息来临,今年的冬日格外寒冷,一场大雪纷纷扬扬降临,古老的霍格沃茨城堡银装素裹,分外美丽。
“哎呀,德洛拉,你——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再学下去了,太累了。”雅思琳耷拉着脸,趴在公共休息室的桌子上有气无力道。
“你还想在霍格莫德周的时候被关禁闭吗?”德洛拉抱着手,嗤笑一声:“你十月份的霍格莫德周吃了麦格教授一个禁闭,这个月的霍格莫德周,你也要一起耗掉?”
“啊啊啊,德洛拉,我讨厌变形术啊——”雅思琳烦躁不已,捂脸抓狂。
德洛拉叹了口气,明年六月份的考试至关重要,但是雅思琳的变形术成绩太过难看,麦格教授又写了几封信寄到加西亚庄园,雅思琳已经是连续两周收到加西亚夫人的吼叫信,这下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了,赫奇帕奇的魔药天才雅思琳·加西亚是个不折不扣的变形术差生。
“我们出去走走吧,下雪了,你想去打雪仗吗?”德洛拉没有再提让雅思琳学习的事情,转而提议外出散心。
五年级的他们,要面对成倍增长的学习压力,却也只能咬牙坚持,才能走向他们想要的结果。
雅思琳扔下羽毛笔,拉着德洛拉就离开了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
“德洛拉,看球——”雅思琳戴上手套,呵了一口气,朝德洛拉扔出一个雪球。
德洛拉闪身躲过,开始还击,雪球在空中来来回回,雅思琳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趁德洛拉不注意,一个雪球正中目标,恰好砸在了德洛拉的脸上。
“梅林啊——”德洛拉哀嚎道,“呸呸呸,这雪里有土——雅思琳,你是故意的吧——”她一边抹去沾在眼角混合了泥土的雪,一边给自己用了一个“清理一新”。
“我就是故意的啊,我最亲爱的级长小姐——”雅思琳挤眉弄眼,“谁叫你现在越来越严肃了,也不知道你最近怎么了……总感觉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德洛拉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这是练习大脑封闭术会经历的过程,为了更好的建立大脑屏障,她不得不时时刻刻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状态,这也让她无法分出更多的精力在表达情绪上,这也许就是雅思琳觉得她比从前严肃的原因吧。
“啧,我们的变形术废物雅思琳·加西亚,你一个纯血家族的小姐,怎么跟一个泥巴种的女儿混在一起,怪不得你会被分到赫奇帕奇这个充满了笨蛋的地方,简直丢尽了我们纯血家族的脸!”潘西·帕金森不屑道。
“帕金森小姐,我想我跟谁交朋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吧?”雅思琳冷笑一声:“请你不要张口闭口就是所谓的‘纯血’‘泥巴种’,我可高攀不上您这样的‘朋友’,帕金森小姐,我也不需要,您这样的‘纯血’朋友。”
“雅思琳·加西亚,你只是加西亚家族的旁支,你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
“潘西·帕金森,霍格沃茨不是你们炫耀所谓高贵‘纯血’身份的名利场,如果你不想被斯内普教授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就立刻闭嘴,回到你的公共休息室去。”德洛拉神情冷漠,眉头紧锁,她跟斯内普本就长得相像,加上近乎一样的神情动作,让人误以为是斯内普本人来了。
“德洛拉·斯内普,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听说你的变形术成绩很出色,但是你的朋友雅思琳·加西亚却是个变形术废物,你怎么不帮帮你的好姐妹,让她成绩不那么丢脸啊?”潘西·帕金森嗤笑道。
“我是级长。”德洛拉淡淡道:“我想你应该知道,作为级长,我有扣分的权力。有精力指责别人,还不如把精力放在你的学习上,帕金森小姐,作为高贵的‘纯血’,你的成绩,甚至比不上好些普通人家庭出身的学生呢。如果你希望斯莱特林被扣分,你大可以继续站在这里,大说特说你的‘纯血论’。”
“你——”
潘西·帕金森只能偃旗息鼓,她几次嘲讽挑衅德洛拉·斯内普都没有讨着好,反倒被骂个狗血淋头,德洛拉·斯内普是什么人?赫奇帕奇的级长,三年级就能自创魔咒,五年级就能轻松召唤实体守护神,又是他们院长的女儿,看样子,院长现在可宝贝这个女儿了。
拉德斯·弗林特现在见了德洛拉·斯内普都绕道走,更别提她了,她啊,是根本惹不起德洛拉·斯内普的。
潘西·帕金森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什么人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东一句‘纯血’,西一句‘泥巴种’的,我听说遥远的东方国家的人们根本不在意血统,他们那儿啊,只有宠物才看血统。”雅思琳不屑道:“难道这些所谓高贵的纯血家族已经沦落到要跟动物比较了?”
德洛拉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这周六下午,德洛拉裹上围巾,穿了加厚的斗篷,又往自己身上丢了好几个温暖咒,才跟塞德里克和雅思琳一起往霍格莫德走去。
“我们去三个扫帚酒吧坐坐吧,今天太冷了,我不太想去逛街了。”雅思琳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这个提议得到了德洛拉的响应,虽然她并不能喝黄油啤酒,但是这里的热柠檬水也是她非常喜欢的饮品。
“两杯黄油啤酒,一杯热柠檬水。”塞德里克摸出十个西可放在柜台上,德洛拉见状连忙说道:“柠檬水多放点糖——”
德洛拉舒服地吐了口气,斜靠在靠近窗边的座位上,对着玻璃呵了一口热气,摘下手套擦去在玻璃上弥漫开来的雾气,注视着窗外,一片银装素裹,哪怕天气寒冷,也消磨不住学生们对霍格莫德周的热情。
塞德里克的手很自然地搭在德洛拉的肩膀上,顺势把她搂进了怀里,雅思琳捂住了眼睛,简直没眼看,这两个家伙,在哪里都形影不离,你俩干脆原地结婚算了,她可以连夜把魔法部婚姻登记处搬过来,给这两人登记。
天色渐晚,德洛拉一行人往霍格沃茨的方向走去。
“赫奇帕奇的同学们都醒一醒,现在穿好衣服到礼堂集合,级长清点好人数,任何人都不许留在寝室——”斯普劳特教授声音在整个赫奇帕奇的寝室里回响,学生们三三两两从寝室里出来,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德洛拉翻身坐起,条件反射地穿好衣服,顺便摇醒了还在呼呼大睡的雅思琳:“起来了,斯普劳特教授让我们去礼堂集合——”
“梅林啊,现在才几点啊?上课也没有那么早的吧——”雅思琳抓起放在床头柜的魔杖,一挥,才凌晨一点三十分,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赶紧穿好衣服,我去清点人数了。”德洛拉抓起魔杖离开了寝室,和其他几位级长一起,开始清点赫奇帕奇的学生人数。
礼堂中,四张学院长桌已经被移开,几百个紫色的睡袋摆在地板上,难道今晚要在这里过夜?
“德洛拉,怎么样?”斯普劳特教授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教授,所有人都在礼堂了。”德洛拉回道:“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邓布利多教授会突然让我们到礼堂来集合?”
“西里斯·布莱克闯入了霍格沃茨。”斯普劳特教授叹了口气:“据说是为了波特而来,教授们会搜查整个霍格沃茨,确保学生们的安全。德洛拉,你也早点休息吧,礼堂里非常安全。”
“谢谢您,教授。”德洛拉微微一笑,打了个哈欠,钻进了睡袋里,不远处学生主席珀西韦斯莱和斯内普正在小声说着什么,德洛拉也懒得理会,很快进入了睡梦之中。
西里斯·布莱克闯入霍格沃茨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学生们惶恐不安,生怕自己被这个从阿兹卡班越狱的罪犯抓住。
西里斯·布莱克,从阿兹卡班越狱的第一人,也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手段离开的,挺厉害的,但是这样的人,也太过危险,如果真的有学生被抓住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德洛拉想着,她停下手里的羽毛笔,分出一些目光看向坐在她身边正在奋笔疾书的雅思琳,霍格莫德周之后,雅思琳的心情好了不少,劳逸结合才能够让学习效率提高。
“呼,我终于写完变形术的论文了。”雅思琳伸了个懒腰,冲德洛拉笑道:“谢谢你的帮助啊,德洛拉,要不然我真的会被我妈妈骂死。”
在德洛拉的帮助下,雅思琳终于追上了落下的课程,虽说她从来没有在变形术拿过一个“O”,但是目前的成绩,已经足够让她通过明年六月份的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了。
“那也得是你自己努力啊。”德洛拉笑了笑,揉了揉眼睛,“我的魔药成绩,也多亏了你的帮助,否则,我还是那个被厌弃的魔药白痴啊。”
公共休息室的火炉燃得正旺,学生们或是坐在书桌旁学习,或是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嬉戏打闹,这一幕,在德洛拉眼中,无比温馨。
她的妈妈,当年也是坐在这里,和自己的朋友一起学习,或是嬉戏打闹,这里,也有她妈妈留下的痕迹。
跟妈妈一个学院,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的传承吧。
冬日越发寒冷,而随之跌入冰点的,还有德洛拉和斯内普那岌岌可危的父女关系。
自从知道斯内普学生时代的遭遇后,德洛拉对她父亲的态度愈发冷淡,加上他们在关于莱姆斯·卢平的事情上出现了分歧,两个人之间的矛盾逐渐加剧。
“摄神取念!(Legilimency!)”
“Protego!(盔甲护身!)”
斯内普一次一次试图利用大脑封闭术的训练,挖掘德洛拉脑中关于莱姆斯·卢平的消息,但是她的大脑封闭术已经非常熟练,哪怕是斯内普对她用摄神取念,也要花好些功夫,才能突破她的大脑屏障。
这一次她忍无可忍,用了铁甲咒,而“盔甲护身”,会将斯内普的摄神取念反弹,她要斯内普尝尝,大脑中的秘密被窥探,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看见了什么?
“西弗勒斯……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是她的妈妈啊,玛丽安·温特,“圣芒戈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玛丽安的脸苍白得可怕,“我活不了多久了,我只希望你把这个孩子抚养长大,你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玛丽安·温特,我跟你毫无交集,除了那个荒唐的夜晚,你竟然编织了这样的谎言,想要让我抚养这个肮脏的意外——”
“西弗勒斯,我求你了,我只有这一个愿望,我只希望我的女儿能够健康长大,我的父母已经去世,麻瓜孤儿院没有办法抚养这个孩子,她已经发生了魔力暴动,她的魔法天赋非常高——德洛拉很懂事,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玛丽安抓着斯内普的黑色袍子,苦苦哀求:“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德洛拉真的是你的女儿,我知道,你把那个夜晚当做污点,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
斯内普最后同意抚养这个孩子。
黑发黑眸薄唇,像极了年轻时的斯内普,小姑娘睁着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咯咯笑着,伸手要他抱:“Papa,抱——”
“滚开,你这碍手碍脚的stain!”斯内普不耐烦地踹开了尚且年幼的德洛拉,从来被母亲护着长大的小姑娘受不得委屈,大哭起来。
“封舌锁喉。”斯内普丢了一个咒语过去,小姑娘仍在不停抽噎,他忍无可忍,把德洛拉关进了储藏室里,而斯内普自己,则进了地下室,继续研究魔药。
日月变换,德洛拉不知道过了多久,斯内普去储藏室拿魔药材料时才忽然想起来,他还有一个女儿,一个肮脏的,意外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