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负伤(1/1)
严修急呼一声:“无玉!”
但见无玉早已脱了飞鹏,施展轻功向他的飞鹏掠过来,站立于飞鹏身脊之上。严修松下一口气,急操着飞鹏往远处飞去。
雷火门弟子转动五雷神机枪管,紧接着射出第二枚铅弹,无玉对准射来的铅弹弹射出一颗石子,铅弹与石子相撞,在半路轰然炸了开来。
雷火门弟子待要射第三枚,严齐道:“不必了,那飞鹏已飞出五雷神机所及范围。”
田尔耕愤愤道:“严门主早早地拿出这五雷神机,哪里会是这个结果!”
飞鹏上,无玉问道:“严修,这次你这飞鹏能飞多远?”
严修道:“飞鹏翅翼的机括我已经改造过了,虽还未试验过,但应当能飞出无锡县城。”
无玉道:“那就好,去无锡城外的镇上先找个大夫吧。”
严修听她说话有些吃力,急切道:“无玉,你受伤了?!是不是很严重?”
无玉索性将身子趴在飞鹏脊背上,回道:“应该有点吧,那雷火门的火弹可比你造的威力要大些。”
无玉虽极时弃了飞鹏逃开,一块炸裂的弹片却迸射入了她的背心。
严修说道:“无玉,你坚持住,你可不能死啊,死了可没人给我当试验品了。”
无玉轻声一笑“嗯”了一声。
严修再不多话,急操着飞鹏往无锡县城外飞去。
书院后山,田尔耕望着林子里四下巡查的东厂番役与锦衣卫,说道:“妙烟姑娘说那凭空消失的二贼,使的什么蛊隐之术逃不远,怎么搜了这半天,还是没找到人?”
妙烟轻哼一声,道:“我只是猜测,可没说一定是,田大人找得到便找,找不到可也别怪在我头上。”
妙烟猜测并未错,星月方才使的正是苗疆蛊隐之术,蛊隐之术只是障眼法,只能让她与高世宁暂时脱身。田尔耕没找到人,是因为星月带着高世宁从林子里的弓河潜水而去。
田尔耕见找人无望,看了一眼一旁的金面黑衣人,说道:“公子,这趟差不知你如何向令尊交待啊?”
金面黑衣之人未应之字,衣袖轻动,飞身离去。
妙烟道了一句:“田大人应该操心操心自己,如何跟厂公交差吧。”话罢,身影几个飘忽间已消失在众人眼前。
夜笙也转身离去,七心紧随其后,几个起落后,夜笙在一山林小路停下,她一伸臂,一只胎毛还未退完的小鹰隼停在她臂上。
七心上前一瞧,道:“你救的这只小家伙,已经会飞了?”
“嗯。”夜笙从腰间布袋里取出一块肉,往远处一扔,小鹰隼飞扑而去,将那肉叼进嘴里。
七心看着飞扑过去的小鹰隼,道:“这小家伙刚会飞竟一路跟到了无锡。”
他瞧夜笙定定望着飞上树枝吃肉的小鹰隼,不知在想什么,忽又听她轻轻道:“它有一双翅膀,翱翔于天空。”
天隐杀手不死不休。
一个与血为舞,与死亡为友的杀手,怎样去救了一只弱小的鹰隼——或许她只是向往自由。
七心没有说话。
夜笙手指轻轻摸上腰间那把黑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方才与叶成文对交锋时,她脑中一闪而过一个男孩的模样,竟与叶成文有几分相似。
八岁那年,她从黑暗中醒来,便失了记忆,而醒来后的几天,她才知自己被带入一个杀手组织-----天隐。
她为何会有与东林党有关的记忆?!她到底与东林党的人有何关系?
她不敢再往下想------自她成为杀手以来,死在她刀下的东林党人太多太多。
……………………
高世宁中的七心毒针,中七心毒针之人,每隔半个时辰会受一次蚀心之痛,七次过后,如若未没有解药,这人心脉停绝,立毙身亡。
星月带着高世宁由弓河下游潜出时,高世宁正忍受着第一次的蚀心之毒发作。
蚀心之痛由如刀割,高世宁不想星月担心,紧牙着牙关,未哼出半声。
星月在他身后盘膝而坐,双掌抵在他背心,运起内劲,将他毒针逼出,但见他仍眉头深锁,似忍着极大的痛苦却隐忍不发,恍然道:“高大哥,针有毒!”
星月见他腕上心脉呈暗红之色,一把将高世宁衣袖撩高,见其整条心脉都已变成暗红之色,心中一急,泪珠竟忍不住夺眶而出。
高世宁不禁抬手抹去她脸颊上泪珠,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别担心……”话未完,终于承受不住蚀心之痛,闷哼出声。
“高大哥,我现以蛊虫暂时压住你体内毒素。”说着,右手捻指在其右腕一按,一点黑色蛊虫的从她指间滑出,瞬间没入高世宁手腕。
“不知这是何种奇毒,现下恐怕唯有天下庄的人才能准确地解此毒,高大哥,我这就带你去天下庄分馆求助医治。”
高世宁微声道:“小心城内搜巡官兵。”
星月微一点头,携着高世宁一同往城西奔去。
城西天下庄别馆外,肖文漓与肖文燱正往别馆里去。
只听肖文燱道:“大师兄,又丢下我们不管了。”
“先到别馆看看有没有大师兄的消息。”
肖文漓微微叹了一口气,她总是这样追着沈云笈的脚步,而他总是说走就走。
二人刚进别馆,迎上来的馆长先是作了一礼,立即道:“大小姐来得正好,有位病人,怕只有大小姐能医治。”
“什么人?”
“是东林书院的高公子。”
肖文燱道:“听说今日,官府的人在东林书院抓嫌犯呐,这高公子是潜逃的嫌犯?姐姐嫌犯可不能救。”
肖文漓道:“官府抓的人不一定不能救。”说着,人便随着馆长一路往内院去。
人到内院厢房,高世宁已昏迷不醒,星月迎上来,馆长道:“这是我们大小姐。”
星月听闻过肖文漓在江湖上的名号,知她医术了得,没想她竟在这别馆,心中一喜,忙道:“有劳肖姑娘。”
肖文漓微一点头,上前查看高世宁伤势,见他手臂上心脉呈暗红之色,又将他上衣解开,行医者不拘泥于男女之别,所以肖文漓并未有丝毫别扭。
解开衣襟,见高世宁左胸处已有隐隐的暗红之色,道:“这应是专攻心脉的蚀心之毒,可不知是怎么样的毒物配成……”稍一思索,转头对馆长道:“徐伯,馆内可有七叶花?”
“有,可是这味药材异常珍贵……”
七叶花一般生长在瘴气之地,采摘极为不易,虽是至毒之药,可遇毒却可以解百毒。
肖文漓打断他:“徐伯,救人要紧。”
徐伯只好转身出去,不多会儿取了一个冰盒来,七叶花花叶新鲜时,药性是最好的,故而天下庄都会将之用冰盒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