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案首王奎（1/1）
明天考榜就要发布了，王直早上就派人过来让王奎把自己考试的时文默写出来，中午带过去。王奎花半个时辰默写出来后就来到王山长的住宅，童子通报后沿着以前来过的幽径走到山长的客厅。王奎一看桌边还坐着一个人，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很面善。王直面含微笑的示意王奎随便坐，王奎也不和他客气，拱手行礼后就正襟坐了下去。喝茶的客人也看着他，王奎心里有点发慌！王山长伸手道：“拿出来吧！”王奎条件反应似的把怀里刚抄好的考试文章递给了王直。
王直立马翻开仔细看起来，看的要完了时嘴里连声叫好！看完后递给那个客人道：“就是他了，几乎和你说的一样。”王直对着王奎说你可以给我们解释一下你的文章吗！王奎想了一下站起来对王直和客人施礼后把文章思路，自己的论点以及论据都详实的说了出来！王直疑惑的说道你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你的立场呢？”王奎对着王直笑笑说：“难道山长看不出来？”王直看向客人，那人也无奈笑笑说：“我没看出你的立场，还是王公子给我们说说看！”王奎想了一下，慢慢说道没有立场就是我所要表达的立场。王直和客人目露惊讶，这可是他们都没想过的！一阵沉默，突然王直一拍桌子大声说道“高明啊！娃子你是个天才。”名字直接变成娃子，直接当外人面把王奎当自家晚辈了。王直突然道还没给你介绍，这是我们县尊柯大人，快快来见礼！王奎总觉得这人面善，原来是出衙门的时候匆匆一面，那时候他疲惫不堪哪里还记得那么多。王直不敢怠慢立马走到柯县令面前躬身行礼，口称学生失礼，大人勿要责怪！柯县令笑呵呵的说不知者不罪，哪里有那么多失礼！贤侄请坐。“贤侄？”这让王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王直抚须说以前我就和你说过你是我本家晚辈，柯县令和我是府学同窗，你不是他晚辈侄儿，难道他还乱认？这下王奎明白过来了。柯县令笑着说王公子大才，这次取为案首也是实至名归！王奎内心狂喜，眼里闪着淡淡的光芒，自己两世为人第一次得到认可！他的内心是激动的。赶忙站起来对两长者躬身行礼，口称错爱！俩人看着这稳重的孩子越加喜爱。王直说明日放榜，十一月府试，你怎么打算的？王奎想了一下，干脆打蛇随棍上说道侄儿准备回家一趟后就到船山书院读书到十月再到潼川府去，不知道族叔可允许？王直连声说如此甚好，你看不看榜都一样反正你是铁定的案首，已经上报给知府衙门，柯达成点头！从山长府里告辞出来王奎脚步轻快得要蹦起来了。他好想立即回到家告诉父母和红儿，让他们也高兴一下，分享他的喜悦但是他还想看看同乡和其他人的成绩所以决定明天还耽搁一天，明天下午再到县城里逛逛给父母和红儿买点礼物。对于红儿他以前倒没有什么感觉，只把她当妹妹，当亲人一样。现在父亲说了回去订婚他感觉不一样了，时不时的就想起红儿俏丽的脸庞和纤秀的身材，难道我真的长大了吗？
一夜无语，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就出门打发王东来去看榜。自己却单独走了出去，转个路口就到了主街道，一眼看到那前面不就是胖子胡满堂吗？立即喊起来，胖子转过身招牌式的微笑就突袭到面前。王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你瘦了！”这话本意是为了让胖子高兴的客气话，可胖子一听挂在脸上的笑容掉到地上去了，真的吗？胖子问道。王奎嘴里一阵啊呀啊呀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胡乱应付。这孩子真的不按常规出牌啊！
王奎问胖子，师兄时文可按背的做的？胖子一听心里就不好了。因为王奎考前交代过如果遇到类似题目变通一下，考试的时候胖子憋了半天才把那篇文章背出来，一一抄录出来，哪里有能力去修改啊！王奎心里想完了完了，这胖子怕是上榜难了。他也不好说出打击的话，只好说也许考官额外开恩也有上榜的机会，反正巳时榜单就会在县衙张贴出来的。他们走到县衙已经是人山人海的围了个水泄不通，哪里挤得进去啊？站在外面别人铺子边和胖子胡乱的聊着，这时候同乡何青松；郑兆元也来了，大家见礼互相问候。闲扯了一会儿就听到鸣锣声，这是出来贴榜的差役在开道。除了王奎，其他几人的心里都不由得紧张起来！一炷香的功夫差役贴好榜了，前面的儒生努力向前挤。这时候人群里有人欣喜喊着我中了，有人盯着榜单从前到后也没有自己的名字，失望的悲泣声，有的失声痛哭！榜前众生百相。刚才听说这次参加考试的是一千五百人，只比前年多录取十人，总数百七十人。此时王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哟，这土老包也来看成绩，让心你肯定上榜，不信我敢打赌。”另外一个声音不失时机的想起，“马少爷您就这么肯定吗？”原来是马跃山几个也来看成绩了，在后面故意当众调侃。马跃山接着说到我认为土老包至少上百七十一名，周围的儒生听后哄堂大笑。因为百七十名后就不再排列名次，所以大家都懂马跃山上的意思是王奎要落榜！王奎也不和他争辩，独自走到一边不理他们。刘云冲拉了拉马跃山的衣袖，马跃山不理他，他知道刘云冲的意思让他不要这样。马跃山想着这个乡下小子一到县里就和他们一个班，他到底凭什么，所以要奚落他。
这时候王东来终于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激动的喊道：“中了，中了”，王奎知道王东来喊中了的意思是指王奎中了案首。不由得嘴角微微上翘，却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王东来终于挤回到王奎身边，王奎拉着他就往外面走，王东来急道少爷你中了，王奎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出去说。挤出来后王奎问：可看到何青松，郑兆元的名字？王东来说正少爷九十八名，何公子没有上榜。王东来急着表达他的激动，少爷是案首！王奎点头。马上问胡满堂胡少爷中了没有？王东来想想，实在没有注意讪讪的笑着摸耳朵。王东来说我再去看看，这时候胡胖子气喘吁吁的挤了出来，虽然汗流长淌但是那笑容说有多灿烂就有多灿烂！王奎估计他肯定中了，于是问道胡兄多少名？胖子激动的答道十四名。啊！！王奎绝倒，胡兄可看错？胖子怪异的看着他说绝不会有错！说完哈哈大笑。这怎么会错呢！然后胡胖子说刘云冲第三名，肖良弼第七名，苏大强第一百四十二名，王奎连声小声问那马跃山呢？胖子说这家伙牛皮哄哄的，这次只考到二十名。王奎听完拉着胖子就往回走了，不再在这里逗留！这真是留下功与名只等他人来评说。的确一会儿榜前就传来大声叫喊案首王奎，到处都在找王奎，可是他已经和胖子离开了。人群都在询问王奎是谁，只有帮上写着下安里金山村人氏，街上连小贩都知道案首叫王奎。榜上的消息就像涨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遂州县城，胡达富派小人在街上拦截到了王奎和他儿子告诉他们中午到顺丰酒楼二层包厢。
已经要到正午了，王奎和胖子立即向顺丰楼走去，到了酒楼门口鞭炮齐鸣，胡老爷，柯县令，刘县丞，王直，酒楼掌柜还有一些县里的贤达名人都在站在门口迎接。这场面王奎没有见过，一下子呆了，胡胖子半天也没反应过来，他也没有见过如此阵仗。胡老爷用手一指那就是案首王奎！人群立即嗡嗡声音响起来，好标志的少年郎，真是人才呀！接着大家都叫着恭喜。王直走出来拉起王奎的手向着人群示意连声道谢！王奎向着胡老爷恭喜满堂喜中第十四，胡老爷眉毛胡子笑到一堆去了。急忙拉着王奎走在王直和县令身边向二层包厢拥去，进了包厢，王奎和胖子再次向县令等一干人在此见礼。一会儿刘云冲，马跃山等几人也来到包厢，人齐了宴席马上开始。这几人看着王奎，王奎不和他们对视当不知道发生过的事情！大家喝了几杯酒后席上的气氛更加热烈，马跃山旁边的老者站起来端着酒杯笑眯眯对着王奎说，小友我代孙子跃山向你赔礼了！王奎哪里敢受，连忙侧身。老者自我介绍名叫马周道，嘉靖年间举人，曾在乌程县当过一届县令后来告老回乡培育子孙，现在姑爷在南京户部任五品郎中。王奎一听感情马跃山家世代宦官是说这么骄傲，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