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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雨打风吹山神庙(1/1)

武魁首双手负后,慢悠悠地起身走来,“周复,你视百姓如草芥,豢养傀尸为己用,这些我都可以不管。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我阎氏少主。”

周复双眼怒火熊熊,倾尽全力催动须弥宫、五府、神庭,可身上仿佛有万斤巨石压迫着,一点点屈膝跪倒。

武魁首神色讥讽,看穿了周复的色厉内荏,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道:“放心,我说不杀你,就绝不会食言。今日前来,只是给你留点教训。”

话音刚落,周复双膝及地,一声凄厉的龙吟从他体内传来。

武魁首五指成爪,探入周复须弥宫,一道凝实的蛟龙身影被一扯而出。

龙吟若雷,沉稳浑厚,却透着一股哀怨凄凉。

凝聚了举国气运的蛟龙,宛如长蛇般被武魁首捻在掌中,随意把玩。

“小泥鳅,调皮。”武魁首笑骂了一句,动作却让周复浑身冰冷。

武魁首屈指轻弹,无形劲力将蛟龙身躯泯灭近半,随后双手一松,任由气运蛟龙回到周复体内。

须臾后,武魁首早已不知去向。

周复涕泪横流,目光晦暗,瘫坐在地上宛如得了失心疯,神色时而狰狞,时而恐惧,时而懊悔。

————

秋风萧瑟,深秋夜寒,卫国一处破败的山神庙中,燃起了一团明亮的篝火。

所谓神祇,大多是永生不死,与现世的武道、仙道大不相同,乃是通过神道修成,山神亦是其一。

神道是远古时代的修炼法门,以信仰之力为主。

人、魔、妖、海,各族皆可修行,至今还有残缺不全的法门在各国流传。

各国的宗庙祭祀,实际上就是神道法门转化而来,能在一定程度上留住已死之人的魂魄。

若有朝一日国家强盛,未尝没有转世重修的希望,但仅限于专注肉身体魄的武徒,炼气士却无此殊荣。

这座山神庙破败腐朽,早已倒塌半边,四面漏风,就连供奉的山神石像,都在风吹雨打中遍布青苔,还有蛇虫鼠蚁不时出没。

电闪雷鸣间,空气中充满了沉闷压抑的气息,这是大雨即将袭来的前兆。

篝火旁边,一名青衫少年盘膝而坐,静心感应着寰宇中的北斗七星。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这句话用来形容武徒、炼气士的修行,是再合适不过。

鱼龙境武徒锤炼体魄,肉身之力逾越千斤,便可迈入篆图境。

但那只是最下等的武徒,日后想要突破境界难上加难,不会有人如此不智。

阎四夕修炼十八地狱图录和十三丹经,两门武法都是世间罕有。

一者至刚至阳,一者至柔至阴,修炼出来的两股内炁结合紧密,颇有阴阳结合、互补互余的迹象。

武徒修炼若是没有内炁辅助,必定寸步难行。

阎四夕从前并未涉猎武道,但粗浅的武道常理还是了解的。

这两门至高武法与众不同,行走坐卧间,须弥宫时时刻刻有内炁诞生,淬炼着他的体魄。

虽说提升的肉身力量不多,但架不住涓水成海,算下来每日体魄增长不下于百斤,着实令人心惊不已。

只是随着体魄的提升,阎四夕也察觉到内炁淬体提升的幅度,正在渐渐变小。

他心知肚明,自己不是特殊体质,内炁对身体的淬炼是有限度的,在达到肉身极境前,必定会出现肉身瓶颈。

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大约在六千斤左右就会产生瓶颈。

只有想方设法突破,才能达到万斤巨力,修成两大肉身极境。

相较于武徒的修炼,炼气士一道的修炼要顺畅得多,毕竟阎四夕在丰都城苦修五年,一应流程信手拈来。

尸狗魄在天枢星光耀下,顺利地淬炼圆满,速度比他从前修炼时,快上十倍不止。

要知道,阎四夕从前服用的可是地级大丹,修炼速度远超常人,却还是远远不如新植入的两座须弥宫。

一魄淬炼圆满,代表着须弥宫积蓄的法力突破了一百滴的限制,迈入了施展黄级上品道术的门槛。

风雨欲来,乌云遮蔽了整片天空,阎四夕睁开眼睛抬头望天,除了一轮明月高挂苍穹,漫天星辰都销声匿迹。

“倘若没有星辰定位法门,这种天气真是难以修行。”阎四夕自言自语,“周国咒雨连绵,国境内却始终云层稀薄,原来如此。”

毕竟是阎四夕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他在丰都城有许多记忆,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很多事情以前从未深思,如今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宛如拨开迷雾见月明。

阎四夕修炼时,习惯性地展开四象血眼,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在他心脏下一寸处,有一道贯穿胸口的疤痕,是修炼时疏忽大意,被人偷袭所致。

有了那一次教训后,阎四夕即便心神入定,也始终保持着四象血眼的开启。

哒!哒!哒!!!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入耳中,阎四夕看到一老四少五人,正朝着破庙的位置快步而来。

“嗯?竟然是一名武徒?”阎四夕一怔,目光锁定在那名老者身上,看到了他体内沉浮的须弥宫。

相比起长寿村的阿公,此人的须弥宫并无破败之象,看来修行的武法不弱,才能延缓须弥宫的崩解。

须弥宫中流动出一股股纯黑内炁,在四象血眼中近乎墨色,代表他所修炼的是刚拳法,表面还有一道道纹路,组成一幅烽火战场的图案。

篆图境!

武道第一境为鱼龙境,主修锤炼皮肉筋骨血一应体魄相关。

根据肉身之力的强度,可划分为十等武徒,每一等以千斤巨力为划分界限。

这名老者体魄根基平常,应该是以三千斤体魄晋升的篆图境,战力比起阎四夕略胜一筹。

因为带着几个孩子,一行五人前进速度缓慢。

老者时不时回头观望,褶皱密布的脸上写满了焦虑。

“影爷爷,我走不动了。”队伍中,一名粉裙少女被地上的枯枝绊倒,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玄机,别耍小性子,快起来赶路。”脸上有黑色胎记的少年皱了皱眉,压低声音呵斥着,警惕地看着四周。

“公孙起你闭嘴!玄机妹子体弱多病,今日又连续赶路,体力不支是正常的。”另一名冷峻的少年站了出来,将粉裙少女扶起,神色不满望向黑色胎记的少年。

在两人争执之际,一旁身着儒衫的少年无聊地打着哈欠,双手拢袖,不耐烦地看着两名同伴争执。

他微微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能是知道劝说也无用,摇摇头后闭嘴观察四周。

这三男一女四名少年人,都在十一二岁左右,各自性格外貌不同。

黑色胎记的少年神色冷漠,穿着一身脏兮兮的黑袍。

那冷峻少年相貌清秀,一袭干净整洁的白袍,分明是富贵人家的子弟。

身穿儒衫的少年以及粉裙少女,身上的衣物都是用名贵的绸缎制成,显然也是锦衣玉食的。

只是不知为何,出身差距如此明显的四人,居然会凑到一起逃难。

老者神色愁苦,叹息道:“几位小祖宗,都什么时候了,就别闹别扭了。”

“影爷爷,玄机妹子从小体弱多病,实在不宜长途跋涉。”白袍少年沉声道,“那边有座破败的山神庙,不如今夜暂且歇脚。”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阎四夕落脚的山神庙,隐隐间有火光透出。

黑袍少年皱了皱眉头,反驳道:“五脏人魔不是易于之辈,影爷爷的手段未必拖延得了多久,还是谨慎些为好。早日回归太昊皇朝,那些人就不敢明目张胆追杀。”

太昊皇朝……阎四夕听到这四字,手中添加柴火的动作顿了一顿,脸上出现意外神色。

无极天有九天四海,太昊皇朝雄霸东方,常年与十万大山、东海海族以及魔族相抗衡,是苍天域独一无二的霸主国。

同时,太昊皇朝也是阎四夕的故国。

只是因为某些原因,阎氏一族在他五岁那年背井离乡,才有后续的事情发生。

白袍少年神色恼怒,老者眼看他们又要吵起来,干脆利落地打断。

“无殇说的有道理,玄机未开须弥宫,确实不宜长途跋涉。大雨将至,我们今夜暂且在此歇脚。”

黑衣少年一怔,这才注意到空气憋闷难当,粉裙少女神色苍白,显然体力已耗得差不多了。

他是个生性冷淡的性子,纵使心中愧疚,也不懂得如何道歉。

愧疚地看了看鱼玄机,干巴巴地道了一句,“那就先在此处落脚,歇息一晚再出发。影爷爷,我先去前面查探一番。”

话音刚落,黑衣少年迈步离去,任凭身后老者如何呼喊,仍是一副置之不理的态度。

老者神色微变,背起粉裙少女大步离去,生怕黑衣少年遇难。

“这几人谈吐不凡,应是名门大家出身,不过似乎是在逃难?”阎四夕心中暗道。

四象血眼缓缓收敛,阎四夕抬头望向破旧漏风的大门,正与那黑衣少年四目相对。

少年脸上有着大片的黑色胎记,几乎占据了半边左脸。

常人在青天白日看见,都难免要吓一跳,更别说是黑暗幽深的山神庙中。

阎四夕艺高人胆大,对少年的古怪模样并未表现出特别的情绪,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黑衣少年远远便看到庙中的火光,知道有人在此歇脚,只是没想到是一名如此普通的少年。

看到阎四夕对他微笑点头,黑衣少年下意识地点头回应,身体微微放松。

“如此年轻,应该不是什么歹人。”黑衣少年放下心来,目光在山神庙中打量着。

山间破庙多年无人供奉修缮,只剩下半边残破的屋舍,勉强能遮风避雨。

过了数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见黑衣少年在门外驻足不前,老者神色一凛,目光越过少年投向阎四夕。

“年纪轻轻,三更半夜在破庙歇脚,是出门历练的年轻一代?”相比起黑衣少年涉世未深,老者并未放下警惕,而是抱拳问礼。

“在下莫影,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可否在此借宿一宿?”

阎四夕站起身来,抱拳微笑道:“晚辈林七杀,前辈莫要折煞我,我不过是在此歇脚。此间主人乃是本地山神,轮不到我越疽代疱。”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阎四夕使用起林七杀的名字,没有一丁点的心理障碍,起身的同时,火光将他映照得通红。

以老者篆图境的眼力,看得出他身上并未藏有兵器,眼底的忌惮便少了许多。

“多谢林公子。”莫影微微一笑,对身旁几名少年嘱咐道,“先去里边歇歇脚,我去搜集些柴火。”

“前辈如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这歇息吧。”阎四夕主动开口。

莫影抬头看了看天空,已有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犹豫了一下道:“那便叨扰了。”

说到底,莫影对阎四夕没有完全放下戒心。

虽然眼前的少年看上去平平无奇,他并没有感受到太强的气息,但还是难免心有疑虑。

五人围坐在篝火旁,但并未靠近阎四夕,而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围拢在莫影身旁。

若是阎四夕心怀不轨,暴起伤人,以莫影的实力完全来得及阻拦。

离得近了,莫影仔细地观察了一阵,少顷后神色放松,“肉身之力一千斤,应该是小门小派外出历练的弟子。”

阎四夕将先前抓捕的野兔扒皮放血,架在篝火上烧烤。

不一会便有油脂滴落在火堆上,发出一阵“呲啦”声,浓郁的香气引得几人直吞口水。

在外赶路一整天,他们早已精疲力尽,饿得前胸贴后背,眼巴巴看着阎四夕的烤野兔,却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咕噜!咕噜!

阎四夕抬头望去,声音是那名粉裙少女传出的,正脸色羞红捂着肚子,低下头不敢面对众人的目光。

小女孩害羞地捂着脸,讷讷道:“我不饿……”

咕噜!咕噜!

粉裙少女的肚子丝毫不顾及主人颜面,又是一阵声音传来,羞得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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