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烈火02（1/1）
晚饭是在少妇家吃的，有香煎海鱼、东坡肉、清炒竹笋和清炖甲鱼汤。为迎接庆文到来，少妇还特意开了一瓶进口的拉菲珍宝。虽然她没有刻意打扮，但肉色低胸毛衣和白净的脖子，包括那条心形项链都极具诱惑，使庆文刚进门便不由地把目光投向那里。
少妇的穿着很居家，头发松散随意拢在脑后，看上去有点慵懒，却不失可爱。尤其在喝下两杯酒后，脸蛋红扑扑的，更加诱人。
少妇的家很大，房间布置也很温馨，对只有她、丈夫的二人世界来说，实在是太宽敞了。何况，平时只有她一人在家，就更显空旷了。
少妇的厨艺不一般，炒菜一流；两人边吃边喝，享受着美妙的气氛和暧昧感觉。
“真好吃！你这厨艺堪比米其林大师。”庆文嚼着一块甲鱼肉，夸赞道。
少妇给自己和庆文添满酒，高兴地说：“是吗？那你就多吃点。”
庆文真饿了，胃口大开，东坡肉和海鱼都被他消灭的一干二净。
“来，我们干一个。”
二人碰了碰杯。庆文顺手抽出一支烟来。
“可以吗？”
“没关系。”
庆文把烟盒递给少妇，她从里面抽出一支；庆文打燃火机，给她点燃，接着自己也点燃了香烟。
“你老公真有福气，说实话我反倒特别羡慕他。”
少妇摇了摇头，说道：“才不是那么回事，因为你不了解他，所以会这么想。”
“老婆长得漂亮，厨艺又好，作为男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少妇眉开眼笑，不自信地反问：“我做得菜真那么好吃？”
庆文连连点头，说道：“简直是人间美味。”
“可我老公总说味道一般。”
“你老公真这么说？”
“嗯。”少妇可能想起了丈夫，沉默几秒后说道：“即使我再怎么精心做，他永远只会说一句‘还行’。”
庆文心想，这种语气不正是男人们常用的回答方式。
“既然不满意，你就照他喜欢的口味做呀。”
少妇又摇摇头，“没用，他是个冷漠的人，根本体会不到我的心意。”少妇说着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就消失在眼角的阴影里。
“可惜呀，他不懂欣赏，这些菜可好吃了。”尽管庆文的话有刻意怕马屁的成分，不过少妇听了很高兴。
“我老公其实挺无趣的，他这个人虽然老实，可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思……”少妇蹙起眉头，停了一会却不再说下去，“唉！算了，我们别提他了，谈点别的吧。”
少妇有点微醉，身体斜靠在椅背上，一边吸烟一边用手抚摸头顶。尽管她快三十了，但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从脸颊到胸脯的皮肤又白又腻，面部充满光泽，如同少女一样。但又与少女有点不同，她的身材丰满、圆润，像朵盛开的睡莲。况且，毕竟是享受过夫妻生活的人，面对异性时，态度从容、坦然，毫不羞涩。
今天是二人第一次在生活中约会，此前，他们只在网络上见过彼此的相片。虽是初会，却像老朋友那样亲密。
谈起他们的相识，其实始于一场误会。当初，少妇丈夫的公司打算在金融街立一面户外广告牌，她丈夫因有其他事要忙，便委托少妇处理此事；此前，少妇丈夫和石总已有了初步沟通，现在只需她跟进一下即可。少妇的电话打到公司，被庆文接上了。两人就广告样式、价格、发布时间和后期维护等问题进行了详细探讨，接近尾声时，少妇说：“石总，这件事就拜托您了。”
庆文一诧，慌忙解释道：“不好意思，您可能误会了，我不是石总，我姓杨。”
原来少妇一直把庆文当成石总，沟通这么久还没发现自己找错了人，结果闹个大笑话。
她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打扰到您，我很抱歉。”
庆文笑道：“没关系，广告的事找我也可以。”
“哦。那您和石总什么关系？”
“他是我老板，我们一个公司的。”
“这样啊，那太好了！既然如此，这事就麻烦您帮我转告石总。”
“请放心，为客户服务，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一定帮您转达到。”
“谢谢。”
后来，为方便交流，少妇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庆文。随着沟通频次增多，两人的话题界限已不仅限于工作，偶尔会涉及到私生活。有一天，少妇突然对庆文说，如果那天自己不跟他聊聊天，就会心烦气躁、坐立难安，好像缺了些什么似的，整个人无法平静下来。听少妇这么说，庆文暗暗得意，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奉献了温柔、体贴，目的就是要让对方一步步陷入自己的网中来，最好彻底沉沦下去。
少妇衣食无忧，她缺乏的是关怀和被疼爱；她越对丈夫不满，庆文就越开心，他把那个男人假想成情敌。他认为，只要自己对她施以温柔，就能轻而易举打败她丈夫。
和庆文聊得越愉快，少妇就越感觉自己不幸福。她向庆文倾诉心中的苦闷，抱怨丈夫不体贴；一方面是为了宣泄情绪，另一方面其实还抱着某种寻求刺激的心理。因为平淡、无聊、乏味的婚姻生活像一潭泥沼，快要把她淹没。
一个女人，作为妻子，少妇其实很可怜；她本该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可事实上却总是独守空房；对婚姻来说，这是极大的讽刺。看着眼前这个花儿一样的女人，庆文想，假如丈夫能给予她些许关怀，那么少妇就不会如此寂寞，放荡自己。但他转念一想，如果丈夫真那么做的话，自己也就没有机会可乘了。如今，她明目张胆地邀陌生男人来家里约会，完全是丈夫造成的。
庆文自以为这个看法正确，其实他根本不懂婚姻，一直到离开这个世界，都理解错了。
“真是暴殄珍物，拥有如此漂亮、能干的老婆，却不懂疼爱，你老公真可悲！”庆文半揶揄半讥讽地说。
少妇耸耸肩，尴尬地笑了。
虽然没见过他本人，但庆文常在脑海里想象少妇丈夫的模样。那人大概是一副精英人士的形象吧，西装革履，成熟稳重，有领导风范。应该是许多未婚女性青睐的对象。
这么好的女人男人却对她冷冷淡淡，站在男性角度来分析，大概有两种情况。其一，女人过去的污点在他心里仍有芥蒂；其二，他喜新厌旧，大概是变了心；从女人成为家庭主妇那一刻起，二人就不在同一个跑道上了，境界差距慢慢被拉开，丈夫也许认为自己有了更好的选择。
以上两点不过是庆文的猜想，至于那个男人真实的意图，只有他自己知道。
庆文吸口烟，玩味地盯着少妇。
“你老公对你的态度大不如前，是什么原因你想过吗？”
“当然想过。”
“原因是什么？”
“喜新厌旧呗，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只要把女人追到手就不再珍惜了。”
庆文“噗嗤”一声笑了。
“有这方面的因素，但不完全是。我说了你可能不高兴，但我认为主要原因在你。”
“在我？”少妇一脸惊愕。
“我记得你曾说过，你老公反对你做家庭主妇，对吗？”
“对，我说过。”
“即使他不喜欢，你也依然做了，不是吗？”
“没错。”
“这说明你不尊重他，在你面前他活得没有尊严……”
少妇急道：“话不能这么说，我有我的苦衷……”
“比如呢？”
“我是个喜欢自由自在的人，不愿被公司的各种规章制度束缚；尤其是潜规则，一想起那些东西我就头皮发麻，浑身难受。”
“潜规则？”庆文不明白少妇所指何意，不解地问：“你说的潜规则是什么？”
“就是，被人骚扰……”
论相貌，少妇属于耐看型的美人。身材丰满而匀称，尤其是穿上职业装，显得端庄大方。在公司里被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垂涎，自然不足为奇。
“你老公了解你的苦衷吗？”
“他知道，但他认为这些都是职场常有的事，叫我忍耐。”
“……”
“试问那个男人在面对自己老婆遭到别人骚扰会无动于衷。”
“没有。”
“但他就可以。他还说，女人离开职场是不正常的，闷在家里会跟社会脱节，变得孤僻、脾气暴躁、人生也会迷茫。”
“没那么严重吧。”
“我也不认同他这种论调，谁说女人不工作就不正常。我有钱，活得很好，干嘛非让自己那么辛苦。”
“没错。”
“我们谈不拢，于是就吵架，然后冷战，谁也不理谁。”
这对奇怪的夫妻令庆文感到困惑，丈夫执意要妻子出去工作，目的究竟何在呢？以他们的经济实力来看，少妇在家做全职太太完全没有问题。
灯光下，少妇的额头泛着白光。一直谈论她丈夫，少妇的情绪越来越低沉，盯着面前只剩下残羹剩菜的碟子，喃喃道：“我想，世上的夫妻可能大抵都是如此。一开始很甜蜜，但过着过着就变了。”
“变了？你指的是？”
“感情、习惯等等各方面吧。”
庆文与各种女人约会，为的是追求刺激；他几乎不把感情付诸其中任何一人。此刻，少妇说夫妻相处久了会变，他并不真懂其中的含义。但嘴上故作赞同：“是啊，相处久了的确会变。”
“不过，我家那位变得也太快了，……”
不知什么缘故，庆文心里突然有了个猎奇的念头，于是问道：“那现在你们还做不？”
少妇苦笑一下，摇着头说：“你可能不相信，我们现在很少做，差不多两三个月一次吧。”
“这么少？”庆文差点惊掉下巴。
“对呀。”
“是他不想还是你不愿意？”
“主要是他，其实我的需求没那么强烈，一直都平平淡淡；有也可以，没有的话也无所谓。”
庆文认定这是一对奇葩夫妻，看到他们目前的处境，更加确信“婚姻不光是爱情的坟墓，还是性的终结者。”如果结婚的代价是无爱无性，那他宁可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