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我说梦想她说平凡(1/1)
老付家小酒馆。
算是一家主打特色的一小酒馆,在天澜学院附近开了很多年了。
据传老板是一对兄妹,都姓付所以酒馆的名字,也就称为“老付家”,妹妹负责记账招呼客人,哥哥负责炒菜。
刚开始这“老付家小酒馆”,不是叫“老付家”,而是叫“小付家小酒馆”,兄妹两人,最初因为哥哥的手艺、妹妹的咋咋呼呼的性子留不住客,生意并不是很好。
后来兄妹二人,痛定思痛,背井离乡,哥哥前往三十六城学习厨艺,妹妹跟随学习揽客。
在兄妹齐心下,多年后二人学成归来,只是两人都已经不再年轻沾了风霜,于是再开酒馆,酒馆就由原来的“小付家小酒馆”,变成了“老付家小酒馆”。
这“老付家小酒馆”后来在兄妹二人的经营下,蒸蒸日上,成为了不少天澜城,女子喜欢的私房小酒馆,刘洵为什么听说过这里,那是因为杨娟曾经跟他提过多次。
只是刘洵也只是听说,从未来过,这还是第一次来。而柳若曦,显然对于这里非常熟悉,到了这里之后,与同着忙碌的老付家妹妹打了一声招呼,热聊了起来。
这时候还未至饭时,老付家酒馆堂内空荡,一个有些许沧桑的大汉,坐在门前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云朵,不言不语安静的发着呆。
听柳若曦讲似乎是老付家的老板,也就是那位哥哥,是附近一个出了名的怪人,平日里无事的时候就爱坐在门口看云,一直是从“小付”被叫成了老付这个习惯也没有变过。
刘洵有些好奇的上前,循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远处的云朵,也没看出来什么花样来。
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对那大汉问了一声,“大叔,看什么呢?”
“梦想。”
稍许那坐在门槛上的大汉,愣了愣神,挠了挠头,看着眼前丰神如玉的少年郎笑了笑说道。
“那玩意是什么东西?”
刘洵轻笑了一声,掸了掸门口处的灰尘,就坐在他的身边,随意的聊了起来。
大汉挠了挠头,想了很久,对着刘洵比划了一下,道:“就像是怎么说呢,那东西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是每次想起,却是能够感觉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很神奇。”
“那么神奇,为什么不去实现?反坐在这里空想?越是空想,须知那玩意离你就越远。”
刘洵淡淡一笑,慵懒的动了一下肩膀,捡起地上的一片泛黄的枫叶,好奇的看着上面叶面轮廓。
闻言,大汉苦笑一声,咧了咧嘴,道:“以前年轻的试过,母亲和妹妹都不理解但刚开始还支持,后来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慢慢的年纪大了,一无所有,身边所有人都成家了还单着,母亲和妹妹也都在劝我,告诫我这都是命,我们生来就是平凡人,别嫌折腾吧。”
大汉沉吟了一声,语气带着些许的沙哑道:“后来我也就认了,我想了想,梦想为什么叫做梦想,不就是在梦里想的吗?。”
闻言刘洵看了看大汉,乐了,点了点头道:“是这玩意,的确是梦里想的,忽悠人的。”
手中的枫叶轻轻一弹随风掉落,落在脚下。刘洵漆黑的眸子微动,双手手掌慵懒的按在门槛上,身子向后微微的倾斜,眺望了一眼远方的云朵,微微的眯着眸子,笑了笑,“既然知道是梦里想的,那你现在在看什么呢?”
“梦想。”大汉愣了一下。随即苦涩的笑道:“但是它已经死了,只是我还未死。”
刘洵笑了收回双臂擦拭了一下手心上的灰尘,轻笑着看着大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当你在看它的时候,就证明它还活着,你还活着不是吗?”
话落,听到柳若曦的招呼,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走了进去。
“你的梦想是什么?”
坐在门槛的大汉,迟疑了很久,对着少年问道。
“我的啊。”
少年停下了脚步,低垂着眉头,声音沙哑,“它是真的死了,因为我看不到也梦不到,所以你说你能看到你的梦想,你真幸福,最起码比我幸福。”
“幸福。”
大汉闻言迷茫了,呢喃呓语了一句。
这时候屋内传来老付家妹妹的声音,“哥,炒菜了。”
“好!”
大汉收拾起了梦想,起身擦了擦手,背对着叫做梦想的云朵儿,转身入了生活的琐碎。
看着大汉的背影,刘洵对着老付家妹妹,道:“你哥是个有趣的人。”
那女子以为刚才自己哥哥在门口跟着,贵公子说错话了,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刘洵,见到对方面色如常,这才松了口气,道。
“我哥啊,他就是一个怪人,如果说错了话,公子别见怪啊,我们本来就是贱民出身,他总是谈什么梦想,折腾了那么多年,还是需要烧火做饭苟且的养活自己,你说这瞎折腾一番有什么用?”
刘洵笑了笑没有说话,在那女子的带领下,与同柳若曦两人来到了靠院的一张桌子。
院内有一棵,老槐树,老槐树上了年份,很粗很大又很老实,除此之外枝丫还算茂盛,树冠之上隐隐约约,绿色的翠绿叶片,带着一丝丝的光晕。
在那繁茂的枝条上面挂着一个个,晶莹的玉瓶,犹如是玉石一般。仔细看去大概有上千个之多,刘洵好奇的看了一眼,指着那些玉瓶,对着老付家妹妹,问道:“这些挂着的,都是一些什么?”
“哦,那个啊,是梦想瓶,这棵老槐树树我们叫做梦想树,据说很灵的,这上面挂着的梦想瓶,就是食客对于自己未来的期许,希望有一天能够梦想成真,不过许下梦想的人,大多是天澜学院的人,有一天他们觉得自己梦想实现了,就会回来取走自己的梦想瓶。”老付家妹妹,笑了笑,仔细的擦拭着桌面,擦的发亮,一尘不染。
“那这梦想瓶,有天澜学院的学员,或者换个说法,有挂上梦想瓶的食客,梦想成真回来取过吗?”刘洵饶有所思看着,槐树下茂密的枝丫下面,悬挂着的一个个晶莹的小瓶。
闻言那老付家的妹妹顿了顿,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这梦想瓶挂了很多年,但是从未有一个食客回来取过,人便是如此少年时鲜衣怒马,曾经策马肆意欲与天公试比高,但最长大之后终还是被现实磨平了棱角,归于了生活的琐碎,沾染了风霜,苟延残喘的活着,人生不就是如此吗?”
似乎是反问了一句,刘洵笑了笑,不问也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