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交锋（1/1）
“小哥你醒醒呀！”伊艾霖这时在摇晃晨枫的身躯，晨枫的眼神迷离，口水都掉到地面。
“没事的伊施主，还有您别摇他了。”尘心在旁劝助伊艾霖，尘心肩上的小鸟也扑到伊艾霖的头上轻轻啄她的头。
“小桐别啄了！”伊艾霖笑嘻嘻地说，身后的潘雅羡慕地看着人鸟互动。
“我的头好痛……尘心！你……”晨枫从恍神中苏醒过来，看到尘心的那一刹那，就像看到鬼一般震惊。
“梧桐！”晨枫见到伊艾霖头上的那只红色小鸟，下意识惊呼出来。
“梧桐咋滴啦？小梧桐很想跟你玩，你之前都不理它。”伊艾霖轻轻抚摸红色小鸟，眼神温和道。
“直播间的各位！灵光寺的超度法会已经圆满结束了，我今天也要下播了，谢谢今日的陪伴。”葵山洵正在忙直播结束。
潘雅正嫉妒着看着伊艾霖，嫉妒着她能和小鸟开心玩耍，这时不甘地抱着垃圾桶狂吐。
“真是的，小哥你呀有这么讨厌佛门的念经吗？一开场就呼呼大睡，尘心师傅都憋不住了……”伊艾霖摸摸鸟头，对晨枫有点不满道。
“尘心……”晨枫的一段记忆如同洪水般袭来，他身陷其中无法自拔。在这段记忆中暧氹燃的存在被抹除的一干二净，而引导他们来包间的则是另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僧人。
而那只血红色小鸟则一直陪伴在他们身边……其余的则无差别。
“晨枫施主请问你还好吗？”尘心淡淡一笑，脸上的笑容既诡异又奇怪。
“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后续又发生什么了，捍天锏又去哪里？那尊魔神又是何种来处！”晨枫抚摸着胸口，内心的愤怒越发沉重，便一拳捶向桌面，桌子受不住这庞大的力量，出现寸寸裂痕。
“请问一下，晨枫施主在意现场的观众吗？我可以解释，也可以开启雨停自在之术跟您一人解释。”尘心表情微笑，嘴部没有动静，这句话是他传声给晨枫的。
“你开吧，过后有需要我再跟他们说，我们得解决目前的问题。”晨枫也在尘心的传话中抓住技巧，也学习起传话来。
一阵清扬的灵力飘荡开来，一股不和谐感遍布晨枫身躯，喉咙部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一般，竟呼吸慢了半拍，时间被停滞了……
在一片灰白的世界中，一切都被停滞……
一息，两息，三息……尘心等待着晨枫解除雨停自在之术的控制，平静的双手扶在桌子上面微微颤抖。
“哦，我还以为是哪位高人在此呢，原来是大自在寺佛子，我是昊家昊晨逸，见过大自在佛子。”一名不速之客从窗口通过停滞的飞花走叶一路漫步过来，微微浅笑，姿态优雅地看向尘心。
“昊家昊晨逸，之前那个在远处偷窥的是你吧……我不是提醒过你，不要过来打扰我……”尘心温雅的神情变得烦躁，出口警告他。
“我本来不想打扰您的，我转念一想，我不来打个招呼我好像不太恰当。”昊晨逸在跟尘心对话的同时，也通过余光瞧向晨枫所在的位置，只觉得晨枫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
“请问一下，尘心佛子，这名你的朋友是否与我们昊家有过萍水之交，他身上的味道有点熟悉，有股很怀恋的味道。”昊晨逸对晨枫身上的味道愈发熟悉，甚至有股想发毛的感觉。
“如果你想问，你可以等他缓过来，你亲自询问，我不会代劳……”尘心左手点点桌子，其发出的声音好像在警告昊晨逸。
“不用了，我来这的唯一目的是想收点这间包间的使用费而已，尘心佛子……”昊晨逸见尘心逐渐不耐烦，也收回对晨枫的目光，转而投向尘心，开门见山道。
“利息吗？你这等妖魔怪物竟敢向我要使用费！”尘心见昊晨逸出言不逊，脸一下子就垮了。
“不是不是，我在下面远远就闻到尘心佛子身上有股味道，想必这种东西，像您这样高贵的佛子是不需求的吧。
我可以为您代劳，帮您清理，如果您将那东西赠予我，这间房间还有以后昊家都会为你和你的朋友们门户大开，当然还有……”
昊晨逸看着尘心的目光中带着些许贪婪，右手的长指甲在手臂上划了几道血痕，明显在忍耐着什么。
“那名逃离我们昊家的晚宴的女生，我们也可以放过，关于他们的一切我都会隐藏，只要您敢割爱。”昊晨逸嘴部不停地分泌口水，那贪婪的欲望已经止不住了，要不是知道面前的大自在佛子的强悍，就上手抢夺了。
“你在威胁我……”尘心在凳子上一下子站直，露出以前从没出现过的凶恶表情，肩上的小红鸟也应和着叽叽喳喳。
“没有，我知道像您这样的大自在佛子肯定能全身而退，你的朋友们还有下面的游客就……
您体内的灵气波动起伏不定，我没说错吧……”昊晨逸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露出底牌，他就打定现在的尘心救不了这么多人。
为何昊晨逸要冒着得罪大自在佛子的前提下，也要冒险得到他身上的东西，原因无他，他身上的那神秘物品的味道竟能给他无比的吸引力，即使看不到它的模样，昊晨逸也被它深深吸引。
一秒，两秒，三秒，尘心还在思考中。昊晨逸也因即将面对那神秘之物变得满面红光，他知道尘心必定会给自己。
尘心察言观色，冷漠地对上昊晨逸的热烈目光，两者虽没有交谈，在目光的交汇处却进行无数次交锋。
“你……拿去吧，我也不需要此物，世已成空，希望您能遵守诺言……”尘心见昊晨逸如此，权衡利弊之后，便从袖口处拿出一块湿漉漉的甲壳。
这块甲壳上面布满未知的纹路，黑熏熏的，看起并不美观，这过程中昊晨逸的眼睛没有移开，渴望地盯着尘心的袖口。
“不要过问，不要再来打扰我……”尘心将那块湿漉漉的甲壳丢给昊晨逸，面容极其恶劣。
“当然！当然！我马上就走……”昊晨逸手忙脚乱地接住甲壳，然后对着甲壳深吸一口气，那表情陶醉地不像话，一阵邪风吹过，昊晨逸竟原地消失了。
“真是恶心的异魔……他身上的味道过于浓烈，要是遇到别的佛子，必然被镇压，希望那块魔物……不要落到有心人手上吧。
烫手山芋这就抛弃，负担一下子没有，还挺轻松的。”想毕，尘心有规则地律动肩膀，看起来特别滑稽。
是的他刚刚正在诈昊晨逸，尘心知道那块甲壳对这种邪修的重要性，但这块甲壳像定时炸弹一样，在自己这么大自在佛子身上，只怕又会成为那名魔神的禁脔……
这时……
“尘心……你在干嘛……”晨枫从静止中缓过来，见到尘心的模样有点可笑。
“呃没事，晨枫施主……吾刚刚只是在活动身体……”尘心瞬间表情平静下来，面对晨枫时依然面带笑容，那对昊晨逸的严峻形势在这一刻发生逆转。
“那么你要从哪里说起，你欺骗了我许多，难不成你的名字和身份也是……”晨枫的天魔凭依录察觉到窗口处有异魔的痕迹，便探头去看，在探头这段时间晨枫向尘心发问。
“有着一股娘娘腔的味道，不会是那变态昊晨逸吧……”晨枫抬着下巴想道。
“不，吾确实是大自在佛子，法号尘心，吾对您的说法没有半句造假，出家人不打妄语。”
“吾本来出来是寻找我师叔的，我的师叔目前依旧不知在何处……”尘心双手合十耐心向晨枫解释。
“你的话有好多疑点，还有那片古战场是什么玩意，那些冤死的游客呢？那魔怔到一定程度的肉茧又是什么怪物，等等你都要给我解释！暧氹燃跟梧桐又是什么关系。”晨枫有些激动，毕竟他最见不得别人骗他。
“古战场吗？晨枫施主你知道吗？我那时的半边内心被一位来自过去的魔神占据，它的魔气在那时正悄然改变着我，不是我在及时使用出大自在秘法轮回百解，耗去我的一条生命，不然此地在我崩溃后必是一片死海……”尘心继续说道。
“还有您确定之前遇到暧氹燃确定是正常的吗？”尘心抓住晨枫话语中的一角，转而询问晨枫……
“你是什么意思……”晨枫有些不解，疑问放在心头，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尘心好好解释。
“暧氹燃就是梧桐的转生，准确来说……是梧桐在通过秘法代替了那名灵光寺住持，我只是在处理我们大自在寺的问题，而且我也需要梧桐前辈的涅槃重生之术……”尘心还在解释，但在说梧桐的问题时明显呼吸急促，眼睛泛起血丝……
“等一下我知道梧桐跟你们的关系了，你们在清理门户是吧？我懂，梧桐的问题就此别过……”晨枫也不是什么愚笨之人，梧桐和大自在寺的关系并不像自己想的这么简单，看见尘心的模样，像遭遇什么磨难似的，想必那号称自由的大自在寺也并非那么舒坦。
“感谢您的认同，吾尘心也是迫不得已……”尘心见晨枫那释怀的神情，也轻松地舒一口气。
“okok，你们大自在寺的辛秘我不想过多了解，这个！还有肉茧你要解释清楚了……”晨枫把手中一直撰着的破布“啪”的一声拍在桌面，气势逼人……
尘心叹口气，见晨枫这坚持的模样也徐徐开口。
“那尊魔神……准确来说是我的一位师祖，一名来自过去的师祖。一个由执念化为过往魔的魔物。”尘心脸上的表情渐渐黯淡。
“又关乎你们大自在寺的秘密是吧……我真的是……”晨枫嘴上虽在吐槽，但也抓住重点，尘心的话与破布上的信息完全对得上。
“其实，那块破布不是我刻印上去的，是我的师祖在魔化之前做的保障……”尘心瞟了一眼破布，接着将破布展开，上面的梵文漂浮在室内。
“出神境有没有了解过，那是远超洞天境的境界……”尘心这时抛出一个问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晨枫。
“出神……”晨枫自遇到尘心后，他就一直挑战自己的知识盲区，但听到远超洞天境的实力后就动了心思。
“出神，这是一个存在于古书上的境界，比洞天更为强大，在了解出神之前我一直以为洞天就是目前修炼的最高峰。”尘心指着破布上的一截梵文解释道。
“这块破布是我在完成大自在寺的修炼后，在至宝室的一角发现的，那时候他正蒙尘。”尘心还想说点什么，这时的晨枫又坐不住了。
“打住打住，不要在谈论你们大自在的辛秘了，我都感受到因果在缠绕我了！还是多聊聊出神境吧。”晨枫这话虽有托大之意，但明里暗里还是不想过多牵扯大自在寺的烦人事情。
“属实是抱歉，吾一时间没转过来，不过由于我师祖化为过往魔，您不用在意会牵扯我们大自在寺的因缘，这是我尘心的保证。”尘心敲了一下自己的榆木脑袋，“哐哐哐”的响亮声音回荡在室内。
“出神境，即出魂化神，与天地同轨，交织于万法之间，出神境与洞天境最大区别不是灵力含量的多少，更重要的是出神境在踏足出神后便拥有规则的选择权，即定命途……”尘心的话语出惊人，那块碎布像回应他的说法一样，上面的梵文更加闪亮。
“但很抱歉……那个上面的梵文仅存这一点，碎布的一角还不够，我还得继续寻找其余的碎布，才能破解出神的奥秘，我仅仅只知道这些。”尘心将他所了解到的出神境的知识全部告诉给晨枫，关于大自在寺的事情他是精简出去，这是晨枫的要求。
“出神……等下那些所谓的神不会是定命途后，获得规则……”晨枫隐隐约约察觉有关出神境，这一类资料被销毁的核心了。
“也许吧，我在研读碎布上的信息后被师祖的一丝魔气入侵，幸好碎布上指明要来寻找梧桐前辈。”尘心拍拍胸脯，那场大劫才刚刚过去不久，依然心有余悸。
“你又是从哪里得知，梧桐存在灵光寺内，又是从何处得知他们在召唤五方至宝……”晨枫的警惕性很高，一下子就提出关键问题。
“这个……我不能透露，只能跟您说在我出逃大自在寺后，魔气并不是一无是处，也正是这一缕魔气提供了未来的线索。有一名高人通过魔气观测到未来的动向，把我指引到这里与你相遇。”
“我没想到，失传已久的天魔凭依录人道篇竟还在人世，也没想到，天魔凭依录竟有人修到不要命的魂生篇。这是天注定，还是……”尘心说到这一刹那，也忧心忡忡。
“高人……天魔凭依录，好家伙我好像又扯出来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了。人道篇，看来你们大自在寺对天魔凭依录有所研究呀。”晨枫见尘心能准确说出自己所修的功法，也难免一惊。
“是的，天魔凭依录为不同修道人员，都配置了一篇功法，不过也是浅尝辄止，看样子晨枫施主也仅仅修习了人道篇的一部分而已。天魔凭依录在我们大自在寺是放在万法塔一层，它留下的佛道篇在我们大自在寺是无人问津的存在，毕竟异魔等魔物极其罕见，并且修炼代价极高，一不注意就会神魂俱灭。”尘心识相地从桌子底下的抽屉处挖出笔和纸，将天魔凭依录的佛道篇完完整整抄录一份给晨枫。
“晨枫施主你可以看一下，这是我翻译过的，原本的佛道篇由比较浅而易懂的梵文撰写，我也是浅浅记住而已。”尘心将纸推给晨枫，上面的墨水还没干，上面密密麻麻的规整地写着天魔凭依录，甚至还有关于尘心个人的理解。
在晨枫眼里，尘心这种行为跟炫技没有区别，不过人不能与人相比，不然会比死人。
“佛道篇不知与人道篇有何区别，但现在的归属权于您，您做决断。”尘心没有继续探讨天魔凭依录的打算，毕竟他们都清楚，天魔凭依录这玩意远远不止目前了解的这么简单。
“对了，肉茧我就简单解释吧，我也不太懂里面的奥秘，肉茧就是我师祖作为过往魔的一个载体，我在里面的话其实并不如你所想，那么黑暗且不适。”
“里面佛光滚滚，梵音奥妙，十足一佛门宝地，我如果再里面待一段时间必然能突破筑基的桎梏，踏足虚气。”尘心浅浅一笑，仿佛对踏足虚气境这件事胸有成竹，平平淡淡道。
“虚气吗……还真是轻而易举呀……”晨枫被尘心这无所谓的态度惊到，在这名大自在佛子面前虚气境是随便都能踏足。
“对了，晨枫施主，那边的古战场你有什么头绪吗？吾也没料想到彻底解放魔气会转移地域，有点呃……奇怪。”尘心又随后爆出一个连他自己也想不通的问题。
“等等，你的意思是……古战场不是你或者是肉茧的手笔吗？那些被蚕食的众多游客难道不是……如果这样的话，我头就大了。”晨枫直面尘心那清净的眼眸，满头黑线。
“是的，我本来是想跟您一人直面，想不到直接冒出来这么多游客，吾被干扰的那一刻就被魔气入侵，本来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只是借用一下威能就行，想不到……”尘心将破布上面的梵文散去，现在不需要这玩意。
“对了，晨枫施主，您还能记起那些被杀害的游客吗？我那时候被魔气入侵，妄念很深，那些游客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尘心将窗户大开，下面的人群已经稀稀疏疏走掉不少人了。
“还……还真是……你要是向我问起来，那些游客的样貌和声音，这……”晨枫挠挠头，脑海中关于被残忍杀害的游客都像泡影般覆灭，一丝一毫都没能想起。
“还有，那边的古战场有股奇怪的感觉，怎么说呢……我们像在原地，又不像在原地，特别奇妙。”尘心指出在那古战场的不和谐感。
“晨枫施主，您可以问一下您的同伴，是叫伊艾霖是吧，她身上的带着一丝来自那边的灵力，也许是她不是修仙者的缘故，这丝灵力一直徘徊在她周围。”尘心对古战场的不和谐感有点看重，不是因为那边的神秘现象，是因为他除了晨枫这位亲身经历者外，还有一名意想不到的人也有这股味道。
“艾霖！等等……好好好，我回去先拷打一下她们……”晨枫这时将一切串上，释怀地大笑，手掌直拍大腿。
“晨枫施主……您没事吧？”尘心见晨枫的模样有点害怕。
“没事，没事，我可能被一个老头子当枪使了，不过现在我的手里也抓着一些筹码，不知道能不能将他的套路出来。”晨枫对那名前辈很是敬重，不过在一些问题上还是得分清。
“谢谢你了，尘心，我大概知道我接下来要干什么了。这趟旅程我还真是受益匪浅呀。”晨枫脸上看起来很开心，暗地里牙都快咬碎了。
“对了，感谢你刚刚跟那名昊晨逸说情，不然我们这四人小组还真是挺难走出去的。”晨枫俏皮地向尘心眨眨眼，脸上依旧开心。
“晨枫施主，您也不是什么好果子……”尘心被晨枫这贪小便宜的行为感到无奈。
“我就是想看看大自在佛子的能力，不过您这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能力我是佩服的。那块甲壳想必是大战上留下来的吧。”晨枫将写满天魔凭依录的白纸塞入口袋，继续调侃尘心。
“正是，本来我就想找个坑埋掉，现在嘛晨枫施主，我们只是有需有求……而已。”尘心特地将而已二字咬得特别重，想必尘心也学到一些流氓技巧了。
“哈哈哈，不错不错，尘心师傅，我们在某些方面还是挺像的。”晨枫继续哈哈大笑，疯狂拍尘心那裸露的肩膀，这次晨枫是真的开心。
“是呀，是呀……”
在一片大无语环境中，雨停自在之术迎来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