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旧日往事（1/1）

秦娇娇本就是凡间一个普通农家的姑娘，因为面容姣好，到了快及笄时来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父母待她也极好，一直是待字闺中，绣着嫁衣等着嫁一位如意郎君。

没想到，村里一个泼皮叫王二，成日饮酒，喝醉了到处闹事。一日路过她家院落，看见窗前正在绣花的秦娇娇，那喝了几两猫尿的猪脑瞬间过载，想也没想就搓着手摸到了门口。

秦娇娇发现后惊呼，可父母都下地干活去了，只留她一人在家。除了一把小巧的用来剪线头的铜剪刀，没有别的武器。家境虽贫，但父母却爱她，没让她做过粗活，自然不是老泼皮的对手。

在王二要动手剥她衣物时，凌云出现了，路过时听到里面的哭喊，他靠近查看了一下，就在院里拿了一块板砖，狠狠敲到王二头上，王二直愣愣地就倒下了。

秦娇娇满脸泪痕，衣衫被王二弄得有些凌乱。凌云看着秦娇娇露出的半拉肩膀头子就红了脸，闭着眼帮她快速拉拢了衣襟。

“没事了。”凌云安慰她。

秦娇娇惊魂未定，捂着衣襟眼泪连珠落。

凌云只来得及囫囵安慰她几句，就蹲下身查看王二伤势。

他以前干农活习惯了，劈柴砍树，下手没轻没重，眼看着王二有进气没出气，忧愁地皱起了眉。

“我去找个大夫。”还是怕闹出人命，凌云站起身道。

“我，我去吧。”秦娇娇稳定了心神，也来看了一下。虽然恨不得王二现在就死，但若王二真死在这里，那才是天大的麻烦，“你先走吧，免得到时候王二倒打你一耙。”

在秦娇娇的劝说下，凌云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秦娇娇去了隔壁李婶家，李婶男人是村里的大夫，李婶也是接生婆，平日里很少下地干活，现在正在家里配药。

“婶子。”秦娇娇进门看到李婶就开始哭，把王二的事哭哭啼啼地说完了，李婶就开始心疼起来。

“这种无赖氓流子，死了才好。”李婶骂骂咧咧地，安慰着秦娇娇，“没事，你人没吃亏就好。该打，应该下手更狠一些，让他断子绝孙。”

秦娇娇添油加醋地说着，将凌云摘的干干净净，一双眼睛又像小鹿一样，含着泪，让人好不怜惜。

李婶陪着秦娇娇回了屋子，看到王二还躺在地上，脑后一滩红时也有点犯怵了，直让秦娇娇回去找李婶男人快来。

秦娇娇带着李大夫来时，李婶一脸严肃，对着李大夫摇了摇头。

李大夫也摸了摸王二的脉搏，抿着嘴摇头。

秦娇娇看这样子，就知道，完了。

哪怕是王二有错在先，但王二死了，按当朝律法，她也是要杀头的。

李大夫看着李婶欲言又止，显然也是知晓秦娇娇的下场，秦娇娇感觉脑袋空空，听到李大夫对着李婶道：“可惜了好姑娘。”

李婶也惋惜地叹气。

在秦父秦母回来时，秦娇娇已经不哭了。秦母哭天抢地地，冲上来要从村长带来的壮丁手里抢人。看着父母亲悲痛欲绝的样子，秦娇娇只能用颤抖的声音道：“爹，娘，对不起。”

从村里到县衙去报案要花些时间，王二的爹娘害怕秦家把秦娇娇偷偷送走，让村长将秦娇娇关在祠堂里。

夜里，秦娇娇缩在祠堂角落，眼泪已经哭干了，眼眶热烘烘的有些难受。

好黑，外面偶尔有狼嚎，她真的好害怕。

迷糊之间，听到一声轻轻的呼唤：“秦娇娇。”

秦娇娇闻声抬头，问道：“你是谁?”

“是我，凌云。”凌云的声音压的很低，“你离门远一点，我把门撞开了带你逃。”

没等秦娇娇回应，一声巨响传来，祠堂的木门被凌云撞开，凌云也顺势滚到祠堂里面。

“走走走，快走。”凌云拉起她的手，“我下午去看过了。我说是我打死的王二，王二父母也不同意放过你，非要你去做那王二的鬼妻。我们一起走吧。”

秦娇娇听到鬼妻，小脸煞白，捏着凌云的手，却还是担心：“我们这样走了，家中父母怎么办。”

“你是从祠堂跑的，我带你跑的。论罪也论不到你父母头上。”凌云解释道，“只能是村里看管不力，要不了村长的命。我孤家寡人一个，走了就走了。”

秦娇娇才终于下定决心，在深夜里跟着凌云一起出了村。

在村口，却看到秦父站在那里，沉默着像一棵老树。

秦娇娇放缓了脚步，凌云也松开手，任由秦娇娇走向自己的父亲。

“爹。”秦娇娇声音颤抖。

秦父手很粗糙，摸了一下秦娇娇的头：“是爹没用。爹要是县太老爷，娇娇就不会遭这种罪。”

“没有，爹很好。不是爹的错 。”秦娇娇以为自己眼泪流干了，但还是顺着眼大颗大颗滚落。

“拿着，你们快走吧。别再回来了。”秦父递过来一个小包，里面有几两碎银和一些秦娇娇的贴身物品。

凌云看了看天，和秦父对视一眼，秦父率先开口：“我女就托付给你了。”

凌云摇摇头，苦笑一声：“伯父不必这样，此事本就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没掌握好力度，她也不必遭此罪。”

“不是你。”秦父摇头，“哪怕今日王二没死，那王家也要撒泼打滚让娇娇嫁与他家。”

秦娇娇的指甲捏进肉里，想着难道是自己错了，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凌云却将手伸来轻轻将秦娇娇紧捏的拳头松开：“不要想太多。咱们走吧。”

在夜里，两个年轻人互相陪伴着，走出了黑暗。

秦娇娇虽然灵根天赋好 ，但终究是深闺女子，没修行过，路上一直仰仗着凌云。他们不知走了多久，磨破了鞋子才走到临县，找个破庙落脚。

那日，秦娇娇正在帮凌云纳鞋底，凌云外出找吃的，回来时一脸兴奋地说，旁边郡里有仙门招收弟子，想要去看看。哪怕做不成弟子，能进去做个洒扫仆人也比这样躲藏强。

就这样，他们俩来了玲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