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由他管账(1/1)
初月惊吓地瞪大眼,呆呆望着她。
她、她、她……怎么突然做出如此孟浪的举动?
甄宝宝差点笑出声,这人,真是单纯的可以,好逗的可以,你看,他脸都微微羞红了呢。
她没有适可而止,反而得寸进尺地凑上前,他几乎可以感觉到鼻尖似有若无的摩擦、碰触,她沐浴完甜腻的气息,暖暖轻洒在颈间,让他吞吐间都是属于女子独特的娇媚气息。
他贪婪的想多吸入一些,身体丝毫无动弹。
“我、不是的、不是……”他说全听她的,也不是这个意思啊,她真的想对她为所欲为吗?
他极力忍住,没有挣扎,不去做揪住自个儿衣襟死保贞操的娘们儿举动。
老爷不要啊!夫人会看到,那奴家就没脸见人了。
甄宝宝差点就要替他说出那句戏台上最常用的台词。
她几乎要放声大笑,又恶作剧的朝他颈际嗅了嗅,便松了手,从容退开,神情一派纯真。“我说小月月,你今天又没抹药吧,这么小的事还用人总盯着吗?”
初月呆呆地愣上九重天。
啊?只是……在闻药味?
“刚才还说全听我的,这么快忘了?”她眯起眼来,娇嗔软嗓提醒他才刚做下的承诺。
“……”是他思想不纯洁,想歪了吗?还以为……
小手又是一抬,有了先前的经验,他防备地死死瞪住她,可这回,她只是朝他耳垂轻轻一弹,命令的道,“还不快去!”
哼!混账丫头!她真的常做会令人误会的举动!害得他脸又红了,为什么只要她一碰触到他,他就会心底发痒?真是莫名其妙。
但总有一日……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会亲自纠正她所有不合时宜的举措,叫她体会到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什么又叫行止有度的大家闺秀风范!
赌气的进屋后,他拿出药膏,实在很怕她又在里头胡乱加啥玫瑰、牡丹的香料,弄得他一身女人家脂粉味,可还不得不遵照她的吩咐上药,而且一回都不敢落下。
她若要整治他,他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硬痂脱落后,甄宝宝就给他换了另一款新调配的淡疤药膏,左一瓶右一瓶,他身上少说也抹了三种不同的药膏,可最神奇的是,他哪种没抹,她只要在他身边转一圈,就能立刻察觉。
自从他上次抗议以后,她确实减少了香料的用量,可还不是完全没有,只是极淡,他自个儿都闻不太出来,她是狗鼻子吗?
除去药物上的花费,还有她在其他地方的用度……初月忍不住叹息。
实在不是他要说她,这人真如李掌柜说的,本来自己的生活也没有多好,但银子总是左手进右手便转悠了出去,还真是活该穷一辈子都不冤枉啊。
最长在她身上看到的情景,就是如果路边有乞儿、需要援助的,她肯定毫不吝啬的慷慨解囊,也不掂掂自己荷包里有多少银子,他们自个儿都穷得快要人接济了。
买东西,永远不会怀疑小贩需抬了价格,永远不会杀价,她以为这世间光明无限,人人做生意都如她一般真材实料、童叟无欺吗?
如今方知,李掌柜念叨她的那些话还真是客气了。
说好听些是不重钱欲、不拘小节,可说得实在一点,分明就是少根筋、冤大头,又毫无钱财观念。
而她居然还有脸全赖在他身上,说是买他花光了所有积蓄,要不,四两银子外加二十七文钱,足足可以换上几十桶油和几十担白米……也不想想这究竟是谁造成的!
他早就对她的金钱观念有意见了,难怪她一穷二白,虽然每天都有收益进账,但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绝对与她个人有极大的、密不可分的关系。
到底是谁说的,如果自己有一口吃的,就绝对会有他一口?明明就常常有上顿没下顿,哼!现在他可知道了,就连最初那知书达礼的闺秀风范,都是为了拐骗他留下而故意乔装的,他根本就是遭人蒙骗,属于误上了贼船!
在暗暗呕出无数次献血之后,他终于决定甘冒大不违、以下犯上,夺来家中管账大权。
从今以后,要使钱,得他先同意!
这说来其实挺憋屈的,甄宝宝咬咬后槽牙,但是害他陪着她吃了数次餐野野蘑菇、以及数日不知白米滋味的日子之后,她也只能像现实低头了,毕竟能吃上饭才可以活下去,尤其是连园子里的地瓜都还来不及长成,就得挖出来填饱他们五脏六腑的时候……她更是心虚地连吭都没脸吭上一声。
虽然大失身为家主的颜面,但自他掌钱以后,日子确实稳定许多,至少没再有饥一顿饱一顿,她后来想想,让他操心管钱财的事好像也没啥不好。
不过……就是很丢了面子嘛,罢了罢了!她这人从来也不在乎什么面子的,反正他里子已经给得十足,从来没饿着过她,她也乐得轻松自在,其余全丢给他去烦心算了。
其实小吃摊生意还不错,若是把每一文钱都好好利用起来,每月攒下一点小钱是不成问题的,关键是她这人钱袋上不系绳,手又松,所以根本存不住半枚铜板。
这日,前头摊子的食客吃完汤圆走了,她靠过来,将收到的几枚饭钱放进他钱袋里,挽起袖子就要蹲下身帮忙洗碗。
可手指还没沾到水,就被他截住。“不用你洗,天冷,仔细冻坏手。”
只是几个碗而已,他皮糙肉厚不怕冻,自己洗就可以。
于是她也很听话的站在一旁,没再去碰那冷水里的杯盘碗筷。
洗好碗,放到盆子里,他捧回前头摊子,却不见了她的踪影,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不晓得又跑哪儿野去了。
碰巧来了两位食客,他舀了两碗客人点的芝麻汤圆,才前去寻人。
这丫头,如若不在摊子附近,多半就是去对街的豆腐摊闲逛了。
那间豆腐摊的摊主羽儿姑娘可是位奇人,养了一头毛色似雪的大白狼,也许是长年被人类驯养的关系,所以它性情极其温顺,就是平日间不太爱搭理人,主子忙时便趴卧在一旁自娱自乐,舔舔爪子、顺顺身上的毛,等主子清闲下来,便会悄悄到跟前,靠在脚边撒娇讨拍。
而他的那位主子就极喜爱它,立誓非要逗得它主动理人不可,不过小半个月了,也没有成功,他真担心她逗得过了头,闹得大白狼发挥野性,一时气恼伤了她。
至于白狼的主子,众人皆道她有闭月羞花之貌,因此被冠上了豆腐西施的美名,许多买豆腐的客人都是慕名前来,而且醉翁之意不在酒,就连不经意间路过的男子,也会一步三回头,恨不能多瞧上两眼。
可他怎么就没瞧出来呢?他只知道羽儿姑娘身世坎坷,小小年纪就孤苦无依、举目无亲了,或许是他们有着相似的精力,对她多了几分怜悯之情,至于外貌美不美……他真没过多留意。
倒是他主子,整日间精力充沛、神采奕奕的,嗓音还又甜又美,外加灵动娇俏的表情,还总是笑嘻嘻的,勾起嘴角时颊畔总是镶嵌着两枚浅浅的梨涡,眼儿弯弯,眸光灿灿,仿佛能将整片空间都点亮,他往往瞧着瞧着……就移不开眼了,那景致,是他见过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