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昏君(1/1)
还有武将寻上了黎风堂,挑唆着他劝谏帝王。
毕竟黎风堂的孙女黎曼还在后宫,难道眼见着萧云峥如此宠着容欢娘娘,而冷落了黎妃,就不担心不嫉妒吗?
黎风堂虎目一瞪,同文太傅如出一辙,怒道:“你们有事?没事要不要同老朽去军中操练一番?老朽看你们一个个就是闲得慌了!走啊!练兵去?”
众武将连连摆手,军中谁人不知,骠骑将军练兵如同扒人一层皮,那是往死里练啊!什么时候练趴下了,什么时候算完,这谁受得了?
如此,前朝的诸多非议被几位核心人物镇压,暂且没掀起什么大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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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守在潮汐宫中,从一开始的悠闲慵懒,到后来的目光呆滞。
九盛春又迈着小碎步来了,冲屋内努努嘴儿,低声问道:“陛下这……还没出来?”俺滴个亲娘嘞,这可四天了!
元宝生无可恋的看了眼九盛春,当真想换个人在这儿守着了,不是累也不是辛苦,而是……再好的窗棂也不会完全隔音,靡靡之音偶有传出,当真对他这血气方刚的……太监是一种折磨!
正纠结着,对话声又传了出来,只听一道虚弱又娇俏的女声徐徐道:
“几时了?白天还是黑天呢?”
“夭夭别管那些,我们再来一次吧!?”
“你走开啦……”
“夭夭乖,你不知我想你多久……”
“我不要……”
“乖,我轻一点……”
“我不要!你走开!”
“好好好,不要不要,夭夭乖,不闹啊!乖啦……”
“啊!文老四!你个昏君!早朝不上,你死这榻上得了!”
…………
九盛春瞠目结舌,元宝举头望天,苍天啊大地啊!陛下何时如此荒唐过啊!
南姬欲哭无泪,这四日她就没下过榻,准确的说是脚没沾过地。
不是在榻上,便是被萧云峥抱着去洗漱,又抱着回来。
房中的龙凤花烛燃尽了两根便再换两根,饭菜茶水点心一律着人放到门口,萧云峥再亲自端着一口一口的喂给她吃。
吃饱喝足也不让下榻,就要在床榻上抱着,南姬简直想要重新认识一下萧云峥了,眼前这痴汉到底是不是那个看似多情风流实则冷静蛰伏的宸王!
奈何萧云峥像是吸食了某种毒药一般,上了瘾,缠着南姬死活不放,直到南姬冷了脸,严令他去上朝,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潮汐宫。
元宝简直要跪谢大罗神仙们了,于他而言暗无天日的四天总算过去了,陛下总算要上朝了啊!
卯时刚过,萧云峥便神清气爽,意气风发的出了潮汐宫。
走去太和殿的路上,他偏头问元宝道:“这几日,后宫的事是否传去前朝了?”
元宝忙道:“何止啊!前朝差点炸了锅,老臣们又拿《帝戒》说事儿,好在有文太傅和骠骑将军在,暂时摁下了。”
萧云峥冷冷一笑,眼中划过淡淡的讥讽和凛冽,轻声道:“你同九盛春一起,查一下各宫的奴才们!重点查露华宫中人,不必声张,平日里愿传话的奴才,便寻个合理的由头打发出宫,重新肃清一遍宫闱!”
说罢,他大踏步的迈向了太和殿。
元宝微微一愣,同九盛春交换了一个眼神,得!众人皆觉得陛下又荒唐了,可他却事事有数,样样在心,他们还操心什么?赶忙迈着小跑追上帝王前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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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峥先赶去了太和殿书房,粗略的看了下这四天递上来的折子。
要紧事没有,请安问候废话连篇的倒不少。
这其中还夹杂着一份来自鬼影司的汇报。
萧云峥细细略读了两遍,微微拧起了眉心,斟酌思量良久,这才迈步上了早朝。
陛下终于上朝了,老臣们那是憋了一肚子的话要劝谏帝王,却被萧云峥当朝扔出的一记炸药炸得晕头转向。
“朕登基以来,皆从折子文书上了解民生民情,不尽不实,是以,朕决议要南巡,诸位爱卿有何建议吗?”
朝中众臣皆愣了愣,互相交头接耳半晌,都摸不清帝王这是什么路数?
有言官率先谏言道:“陛下,体察民情是历朝历代君王皆该行之事,借此揪出的贪官污吏也数不胜数,微臣是赞同陛下南巡的,只是……这眼下不是时候吧!入了秋,马上便是冬季了,陛下此时南巡季节不适,恐舟车劳顿,圣体违和,不若待来年三月后,所谓‘烟花三月下扬州’,那时自是南巡的好时节!”
萧云峥微微一笑,朗声道:“朕是去体察民情,不是游山玩水,不在乎什么时节,也不在乎行程是否舒适,能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才是南巡的根本目的!”
又有言官上前谏言道:“陛下刚登基,诸事繁多,眼下出行恐有不便,不若待到来年……”
萧云峥笑了笑,道:“国事是忙不完的,偌大的江山总有这样那样的事,若因国事繁重而忽略了底层的百姓,才失了皇权的意义!史书有云,圣祖皇帝在位时总言:‘江山不是这至高无上的皇权,也不是这把尊贵无比的龙椅,而是万千黎民,百姓才是每个帝王都该守护的万里河山’!朕甚为赞同!”
他一手敲击着龙椅的扶手,淡淡的看向诸位朝臣,温言道:“朕相信,即便朕不在朝中,诸位爱卿也能各司其职,通力合作,稳定朝纲,不会让朕失望的!”
“是!请陛下放心,臣等定不辱使命!”陛下都这么说了,不赶紧表忠心还等着干啥呢?
萧云峥笑着点点头,道:“朕南巡的计划还有待商榷,待朕走后,便由……”他眸光扫过站在底下沉默不语的汉王,微微一笑,转而道:“便由桓王监国,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怎么反对。
桓王虽年岁尚轻,可相比汉王而言更有权威,毕竟桓王的生母是颜太后,也是陛下的养母,陛下将监国重责交予桓王,好像也没什么不妥的。
而汉王呢?众朝臣已快要将他忘了,一个舞姬生的孩子,虽挂名在了高位嫔妃的名下,可谁人心里不清楚呢?
只是满朝的人精都活通透了,嘴上不说,心里门清。
桓王有些回不过神来,亢奋又忐忑的拱手行礼道:“皇兄请放心,臣弟定不负所托,为皇兄看顾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