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谈话（1/1）
彭仕成勾着他的背，“阿棍你放心吧，人生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彭仕成这辈子和你们，都要混出个人样。M的，当兵都能闯过来，还能被这社会给操的不行。要操也是劳资操它。”
“好，咱们仨，就一起斗一斗这操蛋的社会。看是它吃人不吐骨头，还是我们让他都吐得干干净净。”气氛到这儿了，丁晓豪情也上来了。
抓起桌上的酒瓶，咕咚咕嘟一口气喝得干干净净。
三人酒量都是好手，喝到嗨处，管那么多干啥，喝个痛快，最后勾肩搭背，附近开酒店躺一块儿。
“黑子，我跟你说，男人这辈子，就要活的痛快，自己过的好，比啥都强。那些狗屁倒灶的观念，亲戚朋友的看法，啥都不是。你的人生是给自己的，不是在别人嘴里的。”
刘子杰是真的喝多了，或者说，很久没人让他愿意这么喝了。他不停下、跟好友絮叨道：“我在部队，也是一把好手，在天京，却只能当一片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吃公家饭，有多牛。只有我自己知道，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不用求人是真，老百姓愿望很简单。可我不同啊，人和人的梦想，是不一样的。经历了那样的人生，怎会习惯温水般的生活。
我怕耗尽时间下去，再激情的理想，也被世俗所淹埋。我明明还年轻啊，我分明正当青春。
少许凌云志，不负一身才。
黑子，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你突然回来，但我想象的到，你这两年的不如意。”刘子杰说完，彭仕成沉默了。
他们是在一个战壕里趟出来的，在结束训练后，才分开。
彭仕成参加了秘密任务，后面因为犯错误，虽然领导力保，但仍被遣返。
当然在档案上是查不出来的，就是当了几年兵退伍回来。
回来是回来了，退伍费没有少，但安置的工作，却不可能有了。
且受限于协议，许多事务不能过度参与。
当兵拥有的，和在文明社会里，还是底层，是难有用武之地的。
限制太多，彭仕成再牛逼，也很难改变层层加码下来的社会。
规则对人的制约，在强权下，拥有极高的地位，是谁也难以轻易跨越过去的。
因为，那意味着，推翻、践踏、牛逼到爆。
可现实中，有几个这样的人？
有的只是……
……
……
“少许凌云志，不负一身才。”每一个对自己期许的人，都是在和社会抗争的人。
但现实的赤裸裸，总是让人遍体鳞伤，彷徨、挣扎、徘徊，却总不愿放弃。
因为，放弃——意味着对自己的背叛。
人，可以背叛自己的信仰吗？那，还有精气神吗？
“老刘，老棍，阿棍，子杰，军棍，你看你这么多名字，比我们都多，别人怎么看你，我不知道。
我只明白，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生死兄弟。
你说，许多人这一生，有一个这样的兄弟没有。”彭仕成说的很大声。
刘子杰转过头在一角偷偷抹了下眼睛，“妈的，真会煽情。你下辈子当女人去吧。”
“当了女人老子也不嫁给你。”
“滚，爷是直的，不是弯的。”
……
……
杭海。
“周秘，领导找你。”
挂断电话，周有些奇怪，领导刚把他派出来办一件要紧的事，怎么突然又叫他回去。
想想不得其所，那就不想了，领导说回去，就回去。
“掉头，回委办公室。”
一行几人，调头回转。
不会有人问为什么这样的问题，领导说回，那就是回。
周虽然职位不高，但他服务的人，不同。那他说的话，自然不同。
“领导，秘书处那边说您找我。”周一边添茶，一边道明情况。
“是的，小周，别忙活了，过来坐。我们聊一会儿。”
周压下内心的吃惊，领导一般不聊天，这……
“好的，领导。”领导不喜欢假客气，周大方坐下一半，听候令训道。
“小周啊，跟了我也不短时间了。你这个人，小问题不少，但大方向得当。”
周先是一突，领导别看短短三句，但内容丰富。
第一个一般是秘书最喜欢的，这通常代表着，领导要安排你了。
第二个，领导批评周小问题不少，从三方面来看，一是不怕领导批评，就怕领导不理。
批评是爱护，不理是完蛋。
二是领导批评的，周确实存在，他自己时不时会觉得这那没做好。秘书不可以自我骄傲，一定是时常反思自己，你不多反思，板子就可能挨到你身上。
那句话咋说，同一个错误，你非要犯两次，你这是不向上，不积极。
三是，领导看见了你的小问题，但领导不时时拿来批评，这说明你在领导心中有一定的分量。领导对你有一定的包容度。这是好事。
至于最后一句，大方向得当，这是最重要，也是最主要。领导和秘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方向偏离领导，那可是要犯致命错误的。
这个致命，指的是政治生命。
“领导批评的是，我也时常觉得有很多不足。领导您的政治智慧太广博，我领会的还不够。跟了您两年半，却又是我学到最多的地方。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在优秀的人身边，怎么也要努力学习，才对得起这份机遇。”
有些问题，领导说出来，和你说出来，是两回事，不能因小失大。周虽然激动，但不会傻到自己直接提出。
当然，也不能事事谨小慎微。不然领导要你干嘛，给自己找个传声筒？要在领导指导性思想下，进行创造性工作。
换言之，领导关心的问题，重点关注，领导上心的问题，时时关注，领导在意的问题，功课完备。
不能一问三不知，不能掌握情况不够，必须严谨细致，有猛虎心，细嗅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