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 章 厚黑与狡变（1/1）

宋福广提出问题道，“之前你怎么没有提到过这种情况。”

“因为逻辑说不通，而且，我也并不能全盘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但这次领导特意叮嘱我了。”

“为啥？”宋大师作为IT男，对政治敏感度就没那么有天赋了。

“因为领导怕他卷进去。”彭仕成作出说明。

“是的，不排除有人想通过我们的关系，拉领导秘书下水，以达到某些目的。你也可以理解，领导调我去齐县，未尝没有让我避开漩涡的意思。

且——尚不清楚，上次犯罪的几人，到底是谁的人。也就是说，其它势力，也有可能蓄意挑起两方争斗，来获得经济或政治上的斗争优势。”

“你更偏向于什么。”丁晓问。

“政治斗争。经济服务于民众，民众服务于政治。归根结底，还是政治的斗争。

政治不是绝对，但绝对是主队。

不过一旦天豪集团和世能集团撕破脸，斗争白热化，那离全面开战也不远了。

下面也是可以影响到上面的，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谁能独立而遗世。”

“官话一套一套的，你那是理想状态，实际是，金钱领导人民，经济聚集在少数，老百姓普遍没钱。”宋福广不客气指出。

周抚额头……他又不是老百姓，瞎说大实话，是要影响政治前途的。一个正面人物，要维持伟光正形象，不稳重的话，不适合场合的话，不能让人民安心的话，是不利于开展工作的。

“当官真累。”丁晓感慨，“好是好。除了女人不能玩，金钱不能贪，想做实事，还得当官。可见，做任何工作，都是双刃剑，要么披荆斩棘，要么伤到自己。”

“一个杭海，就有如此复杂的政治形态，高层是什么态度。”彭仕成问出关键问题。

“不清楚，领导没有说，离我太远了。杭海我都顾不过来，中枢的事……”

“那这么说，黑子已经卷进了至少两大庞然势力之间的博弈。不明白，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黑子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完全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为什么非要针对他，置他于死地不可呢。”别说丁晓想不通，周和彭仕成，宋福广，几人都是一头雾水。

按理来说，档案上一个普通退伍兵而已。一抓一大把，又不是什么不能替代的特殊人物。

政治斗争也没非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就算真到那一步，为啥买凶杀人非得第一个干掉黑子。

还明目张胆打电话给一位政府官员，这不是猖狂，这是狂悖。

想不通就不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焦虑、钻牛角尖，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那这么说，你领导把你调离杭海，去齐县，不是一件好事。为何你还这么愁眉苦脸。”彭仕成搭着他肩膀道。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杭海惊天动地，下面会风平浪静？风起于青萍之末，我能独善其身？

再说，总要做实事的，但如果上面不支持，政策文件资金，技术人员岗位，卡你脖子。

你下去就不是当领导了……”

“有道理。我也帮不了你。你自己努力。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彭仕成耍起了无赖，周指着他，哭笑不得。

丁晓叹道，“你俩啊，真是不让人省心，一个当官如履薄冰，一个好不容易中了五百万，却面临丢命的风险。”

宋大师一旁补充道，“这就是那句社会常说的，人生所得的一切馈赠，命运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宋大师不愧是大师，悟了。”

周听不下去了，“你俩唱双簧呢。哥俩儿也好不到哪去。”几人开始互相揭发糗事。

面具戴的久了，也只有兄弟、发小之间，可以无所顾忌“互怼”了。

人每天都有压力，而每时每刻又有不同，且因人因事有大有小。

面对即将到来的险局，几人不是没有压力。之所以选择直面人生，吹牛打闹嗑白话样样不落。

无非是明白，躲避不是办法。对方既然敢如此肆无忌惮，确实是抓住了几人的软肋。

谁没有父母亲人，谁没有死党兄弟，一人全身退，而令家人遭殃，彭仕成自问，不是这样的冷血之人。

既然要做英雄，那就笑对生死。射程之内，众生平等。

谁先干掉对方，谁就活。

至于律法的底线，过了生死关，再谈文明与社会吧。

“来，喝完这碗酒，老周就要去齐县上任了。我黑子也将面对属于我的人生。

我倒要看看，是谁赢。做爷们儿的，不孬。”

“好。说的好。”几人一饮而尽，颇有些梁山好汉的气势。

不是没想过报警，可他们面对的不是一般人。用普通人的思维和解决争端的办法，是解决不了生死危胁的。

你说有人恐吓要杀你，一个月没杀呢？一年没杀了呢？

对嘛，只是恐吓而已。

两年后你死了。

是警察不帮你，还是你太倒霉。只怕局外人都要说一句：唉，还是自身实力不够啊。

要是我，就养他一大批保镖。大不了，五个亿，我也雇杀手，谁杀的我，干掉他，钱就归谁。或者先一步干掉他。

假设谁不会。道理谁都能讲一大堆。结合实际，有没有用才是最主要的。

说到底，黑子还是被怀疑对象呢？你一住院，死者家属，一个被撞残，一个暴尸边境。

不排除你有作案动机不是。你说你没有，那得调查清楚才知道。

警队也是有流程的。命案必须一查到底！

这是底线，也是维持文明社会的基石。

至少，表象上，态度放在这儿呢。什么事，就怕认真。

回酒店路上，周走在后面，搭着丁晓极小声道：“那件事，没尾巴吧。”

丁晓秒懂，努了努嘴往前面，“我和他出手，你觉得会失手。不会有任何证据。我们可是有好多不在场证明。”

“那没用。要整你们，想的到是办法。”周更加压低了声音，“音柔儿出国了。”

“嗯。”丁晓挑了挑眉，略微疑惑。随即恍然，“你是说……”

“唉，”周摇了摇头，“这女人是个重情义的，听说了黑子的事，就……没忍住。”最后给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丁晓同样摇头，“你真是老阴逼生了个小阴逼——逼良为娼。”

“你滚蛋。”周推了他一把，笑着道，“你该称它为——事实需要树立典型。”

丁晓心里暗暗竖大拇指道：“嗯，买凶伤人的事，与我丁晓何干，是音柔儿为报恩自己做的。”

没有证据证明是本人作案，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音柔儿所为，论起嫌疑，女人的作案动机，远远大过男人之间的义气。

所以，请到米国，引渡音柔儿回国调查。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