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菊花杀（1/1）
乾明法师看到每次看到陈芊基本不是在啃馒头就是在练剑的第一节，之前交代给她的两百遍是练完了，只不过她又把院子里的竹子砍掉了一半，于是又添了五百遍，而现在陈芊做这一套动作几乎可以说是本能的行动了，有时候做梦都会蹬下腿重复着这套动作。
“剩下的那些遍，进到卷轴里面去练，我还是能看到的，不要偷懒。”
陈芊也没有什么疑问，就按照他说的做，毕竟人家是专业的，肯定比自己瞎琢磨要强，于是陈芊的只是换了个地方练习，白天照常在学堂上认真听讲，虽然时不时会听见一些闲言碎语，却没有空去在意。
教炼丹的先生是黄宗炫，但是这位就不像米金了，他连好的学徒都不想教，每天下学的时候比他们还要着急，当先生就是混口饭吃的感觉。
“诶，今天要讲的是，炼丹的基础认知，大家要知道的是，要保持一直不断地给炼丹炉输送稳定的灵力才能炼成，要是心神不宁便不适合走这条路，建议直接放弃。”
底下的人一片哗然，他们没有想到炼丹这么苛刻，关键是他这么说简直让人一开始就打退堂鼓，这个先生也不知道说是老实还是说太刻板了，说话是一点不带转弯的。
他歪斜在桌子上，用手肘撑着还打了个哈欠，“而想要看自己是否有这样的资质，可以随意炼，不要管炼的是什么丹，重点在于你能坚持多久，而坚持得越久炼出的丹也就越大，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他后面又稀稀拉拉地讲了很多，好像是想起来什么就讲什么，有的甚至在书本上都看不到，下学有人想问他问题直接被拒，“下次上课的时候来找我吧，之后还有事情。”
“这先生也太懒了吧。”
“就是，都这样都能在南山派当先生，怕不是有什么隐情吧。”
“谁知道。”
平时的话，陈芊是不会去打扰乾明法师的，但是今日下学便去找到他，他正在喂池塘里的鱼，那鱼应该是新买的，看起来还是小鱼苗的样子，陈芊尽量没有去在意。
“师尊，你觉得只教我一个人，是不是太枯燥了。”
“你又想干什么？”
“而且要是我有一天入魔了，你不是白教了，是不是得有个人来兜底。”
他继续喂鱼，等她自己交代完。
“有一个人我觉得在炼丹上很有造诣，要不，你来教教她？”
乾明没有说话看着她，基本上就是再不走就加练的意思，陈芊赶紧掏出上次杜语程用来防身砸向自己的东西——一颗比拳头还要大点的丹药，这下乾明法师才点点头，说先把人带来看看。
杜语程被一脸懵的带过来，见到乾明法师的时候腿都紧张得打颤。
“炼个丹看看吧。”
她没有立马回应，而是先看向了陈芊，等陈芊对她点点头，她才对着乾明法师点点头，这样的反应倒是让乾明法师觉得有趣，捋了捋胡须。
杜语程别的不知道，但要是让她静下心来，自己一个人专心做一件事，她真的能坐很久，甚至是直到自己扛不住睡意为止，在熬了约莫十八九个时辰之后，终于坚持不住，昏睡了过去，陈芊将里面的丹药拿出来看，跟之前的大小差不多，于是每天下学之后，杜语程都会跟着陈芊来到这里，根据乾明的指导操作，在有高人指点之后，杜语程的技术一路飞升，在大家还在学理论知识的时候就能炼出红色的丹药了。
陈芊将她也带到水墨的卷轴里，里面灵气充沛，也没有别的人打扰，两人就分别在两个山头，一个练剑，一个炼丹，好不和谐。
另一边，胡优优又来见戚皓然身边的胖子小弟，这次也是他找上门来的。
“计划怎么失败了，你怎么还跟人家道歉了？”
“……”胡优优不想说话，等后面有机会他自己体验一下就知道了，被一个疯子盯上的感觉是多么的恐怖。
“算了，后面的计划你一定要办成……”
“什么？！”胡优优发出了尖锐的惊愕声，“我！不！干！”
小胖子没有想到她拒绝得这么绝对，“灵丹你也不要了吗？”
“不！要！了！”她转身走开，就像是身后有什么野兽在追似的着急，后面还转头补充，“以后关于那个陈芊的事都不要找我，不管是什么事！”随即匆匆地走掉了。
小胖一脸疑惑摸不着头脑，回去跟戚皓然说的时候还被训了一番。
“真没用，还得我亲自出马。”
于是第二天，他真的出马了，本来他并不是陈芊这个学堂的，但是却在先生快来的时候找来，他是故意挑选这个时间的，毕竟会有很多的观众，想想他们会对自己投以敬佩的眼光他就更有欺负人的动力了。
陈芊正在低头看书，很乖的样子，他一脚踩在她正在看的书上，一个鞋码大约四十一的臭脚尽在眼前，任谁都得抬起头来看一眼，而戚皓然正用他的鼻孔看着陈芊。
陈芊则是怕他的脚有味儿于是自认为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但事实上周围的人都看到了。
“咦？戚皓然不会有脚臭吧？”
“啊？真的吗，亏我觉得他长得还可以，居然有这样的隐疾……”
戚皓然听着周边的说话声，把脚放下来了，陈芊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更让人确定了脚臭的问题，有的人甚至带入进了陈芊，不自觉捂住了鼻子。
戚皓然给个下马威结果给自己整成了一个脚臭的角色。
而陈芊则是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做的笔记上一个硕大的黑色脚印，杜语程看陈芊望着自己被踩脏的书本发呆，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站起来，“你在干什么，快跟陈芊道歉！”
戚皓然看到杜语程虽然指着自己但却身子发抖，又有欺负别人的成就感了，再次挺起了胸膛，手插着腰，牛气哄哄的样子，“诶哟哟，不就一个脚印子吗，至于这样吗？”
“你！”
陈芊捏了捏她的手摇摇头，随即自己站起来，盯着他，一言不发，盯得他都有点发毛，但是还是壮着胆子，“怎么，还想打架吗？”
一个手压，一个扫腿，一个竖插，戚皓然发出尖叫声，捂着菊花到处乱窜，周围的人都看呆了，从未想过的画面出现了，好多人都捂住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陈芊看着他像个猴似的跳来跳去，手里还握着咸鱼干，也可以说是凶器，连石头都能劈开的咸鱼干，使劲往那里一捅，是窒息的疼痛。
“你你你……”旁边的小胖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陈芊‘你’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转身赶紧去扶戚皓然，“戚哥，你没事吧？”
戚皓然弯着腰铁青着脸，连说话都变得虚弱了，“快……扶我去茅厕……看看有没有流血……”
两人一搀一扶地出去了，等宗炫先生进来的时候大家都还没缓过劲来，他有点疑惑，“赶紧回到座位上去。”
这下大家才反应过来，回到座位上之后没有人听进去讲课，都在思考一件事——不能惹陈芊。
在往别人嘴里塞虫子和一言不合就捅菊花的事迹之后，陈芊的日子清净了很多，连戚皓然都不会来找茬了，甚至躲着走。
在去屏府的路上，杜语程还一脸的崇拜，“陈芊，你太厉害了，那个戚皓然再也没有来找过麻烦。”
“还行吧。”陈芊被夸得有点害羞，挠挠头。
周围认识她们并且知晓事迹的人——不对，这不对啊！不要崇拜这种事情啊，还有这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吧，当然是在心里吐糟，谁敢惹她，无法想象她还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都不想离她们太近了，微微地离她们远了一点，就这样，陈芊靠一己之力孤立了所有人。
不过这件事还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了，于是陈芊又被关了十天的禁闭，不过对于陈芊来说，这种都是小事了，反正只要闲下来就得练剑。
杜语程还是跟之前一样每天都来屏府炼丹，往那里一坐除非生理上的事情，不然是不会起来的，她举着手，散发着幽绿色笼罩在炉子的周围包裹住，闭着眼睛，平静。
陈芊靠在柱子上看着她的背影。
“你偷看别人干什么，是不是喜欢人家小姑娘。”
“……师尊，我也是小姑娘。”
“我知道……也不是没可能嘛。”他拿着鱼食走开了。
陈芊叹口气，又望向杜语程，虽然她看起来很认真，但是又有种奇怪的感觉，却又看不透，陈芊摇摇头回去练剑了。
就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过了半年，也到了考核的时间，对新来的这片修炼者进行各项测试，然后根据综合排名分成不同的班，毕竟修炼还是很看天赋的，其差距就像是贫富差距一样离谱，总之，入冬之后，也就迎来了第一次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