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梦境--上一辈子(1/1)
古顺齐站在病房门口,不敢相信地望着病床上瘦骨嶙峋、满是皱纹的王玉兰。
她躺在那里,鼻间插着氧气管,腹部插着排气管,眼睛闭着,应该是睡着了,但是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
床边站着忱忱和敏敏,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
病房外,洋洋和一个他不认识的男同志在和医生说话,他慢慢靠近,听到了胃癌晚期几个字。
胃癌?谁?孩儿她娘吗?
他又进来病房,问忱忱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忱忱听不到他的声音,可是她的表情很悲伤,在偷偷抹眼泪。
他靠近病床,仔细看向躺着的人,是他媳妇儿没错,只是他媳妇儿怎么会得胃癌呢?
还有,他媳妇儿嘴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她?
这时他听到敏敏和忱忱说:姐姐,娘不让爸爸来怎么办?
他听到忱忱说:爸爸伤透了娘的心,娘看到他反而心情更不好,与病情不利,但是该通知还是要通知的,等爸爸来了先在病房外等着,等娘睡着了再让他进来。”
他一脸的震惊,他伤透了媳妇儿的心?难道媳妇儿的嘴唇是他伤的?可是他怎么会...?
他听见忱忱又说:以前在盐场里的时候两人忙着还好,后来回了家,两人一起种地摩擦不断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爸爸一个大男人,长得人高马大的,不说让着娘,竟然还动手,娘能让他来伺候才怪呢。”
古顺齐更震惊,这说的是他吗?他对媳妇儿动手?他最看不起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他竟然成了他最看不起的人?
他又看到,他媳妇儿醒过来,应该是难受极了,声音哼哼着,没有一点力气。
忱忱贴在她耳边说话,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他竟然看懂了,他说的是不让他来,让他上班就行,不用他来。
他心里一阵紧缩,都这么痛苦了,他媳妇儿竟然还嘱咐女儿不让他来,这是有多不想见他?
他眼里一阵湿润...
他又看到一个场景,这次是在家里,他媳妇儿真的不行了,他看到他拼命的给她做人工呼吸,一次又一次,但是最后她还是没能再睁开眼。
他看到了他媳妇儿死后他的痛苦,他的悔恨,他的无能为力...
古顺齐是哭着从梦境中醒过来的。
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摸向旁边的人,但是...没人,他一骨碌爬起来,拉开了电灯,看到床上只有儿子,他媳妇儿呢?
他下床来,穿过堂屋,刚要敲女儿卧室的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举起的手又放下来,返回卧室关了灯,然后又回到了堂屋,坐在连椅上,一直到天亮。
***
王玉兰女士的生物钟比那脑中都准,不到五点,她就醒了。
她轻轻拿开腰上忱忱的胳膊,穿上衣服,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刚要洗脸,却被连椅上坐着的人吓了一跳。
“大早上的,你不睡觉,坐在这里干嘛?”古母压低声音呵斥,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吓死她了。
“媳妇儿!”古顺齐三步并两步来到她身边,一下子抱住了她。
“你...你干嘛?”古母扭动身体,“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
王玉兰身高不到一米六,体重不到100斤,古顺齐身高一米八一,体重160斤。
体力悬殊,身高差距,古母肯定挣不开。
古顺齐越抱越紧,脸埋到了她的颈窝。
王玉兰出了一身汗,也没有挣脱出这蛮牛的怀抱,最后她放弃了,任他抱着。
“你到底怎么了?我还要去做饭呢!”古母叹息,这是又要养一个儿子的节奏吗!
“我去做饭!”古顺齐声音闷闷的,放开了古母。
古母:...不对劲!
她悄悄走进女儿的房间,大女儿果然醒了。
“忱忱,你爸爸很不对劲,你说不会是中邪了吧?”她轻声问。
“娘,怎么不对劲?”古卿忱爬起来,靠在母亲肩头。
“我出去时,他竟然坐在堂屋的连椅上,胡子拉碴,那样子一看就是一晚上没睡,我一出去,他还...还抱住了我,”说到这里,古母脸红了。
古卿忱嘴角微勾,装作没看到母亲的囧样,“然后呢?”
“然后...他就去做饭了!”古母说完就看着女儿,似乎等着女儿给她一个解释。
“娘,这有什么反常的?做饭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爸爸做顿饭怎么了?”古卿忱反问。
想到前世看过的视频,她开始教导母亲御夫之术,“我爸爸要做饭你就让他做,不要拒绝,你这次拒绝了,下次他就不做了,那这辈子你就锁死在锅台上吧,厉害的家庭主妇应该把老公调教成家庭煮夫,而自己光鲜亮丽;
如果爸爸做饭不好吃,你也不要说不好吃,应该说还有改进的空间,下次做的肯定更好;
如果你看到爸爸做的事情达不到你的要求,你不要上来就发火,而应该提出自己的看法,找到折中的办法,或者在爸爸动手前你就把你的诉求说清楚,不要人家干完了你全盘否定,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费心费力做了一件事,我我爸爸一上来就给否定了,你心里是什么感想?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个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思想,娘,你不能要求爸爸老是附和你的想法而不能有自己的想法,那跟傀儡有什么区别,如果爸爸真是那样一个人,你还看得上吗?你当初还会嫁吗?”
古卿忱接连反问了古母好几个问题,就是为了让母亲深思。
古母惊讶地看着女儿,她才十四岁,就能说出这么一大堆道理,她都是撇了三十往四十奔的人了,懂得的还没有女儿多。
“忱忱,这些道理都是你从书上看来的吗?”这一刻,古母也有了要读书的想法。
“嗯。”古卿忱点头,“要不然我怎么会懂夫妻相处之道。”
古母点头,认可她的说法,不是从书上看来的,忱忱怎么会懂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