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定情礼物红丹朱（1/1）

姑获无聊地披着红羽披风坐在巫山的冷泉池边发呆，自上次她和他梅林再见后，相柳又离开了，此番他说很快回来，可还是漫长等待。只不过这样的等待少了之前的不确定，而是多了甜蜜温情。

这几天神山发生的大事，她也有所听闻了，虽然帝喾哥哥只是偶尔来到这里坐一坐，还会给她送点好吃好玩的。

但是从他的神情中，姑获感到了事情还是挺严重的，她从宫女的口中打听到，她的大哥伯服所做的忤逆之事，而这件事还是一个相柳告发的。

“相柳？”姑获心中一惊，原来这些天他消失的原因因为大哥。

她知道若相柳牵扯此事，天帝必不会放过他，那么她和他，是不是就？想到这里，她的心又一次沉下去。或许当年他和姑姑之间也是因为立场对立而分道扬镳吧。

所以，她暗自做决定，就算天帝不同意，她为自己和相柳争在一起。

正想入神，她突然发现身后有人，正想回头，就被那人拥入怀里。姑获没有挣扎，因为她已经闻到了那淡淡的荷花味道，是相柳。

她在他的怀里，像一个乖巧的小小兔子，她双手紧紧抱着相柳不愿意松开，将耳朵侧贴在他胸口，听那跳动的心。

相柳从怀里拿出一颗火麒麟的红丹珠。这东西不容易得到，不仅要去宰杀了火麒麟还要看看能不能找到它心口附近的红丹，再用内力化成珠子。

姑获拿在手上说：“这是红丹珠？我只在他们口中听过，却不曾见过，你送我？”

心中窃喜，原来这些天他没有过来，不过是为了寻这红丹珠。

相柳将珠子放在她的手中说：“此地常年阴寒，上次我来时就发现了。你服下这红丹珠，便不会再觉得冷了，寒气也不会那么容易进入体内。”姑获一听心花怒放，一口吞下。

“你不看下就吃，万一是毒药呢？”相柳有些责备地说。

姑获捂着嘴笑，“你给我什么，我都会吃下，毒药也吃，死也愿意。”

相柳转头不看她的嬉皮笑脸，正色说：“不要再整天死啊死的。”

姑获拽着他的衣袖说：“我不死，你也不许死。你的命可是我救来的。若以后我有事要求你，你也必须答应我。”

相柳说：“你有何事？”

“不准你对我设结界。”姑获不满地说。

“不设，难道让你天天晚上叨扰我吗？”相柳故意冷漠地说。

“你就这样讨厌我烦你吗？”姑获将这些天没有见到相柳的委屈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相柳看了有些心疼说，“虽不至于讨厌，我只是想睡个安稳觉。”

“那我就偶尔，绝对不会经常烦你，就偶尔可以吗？”她拖着他的衣袖摇啊摇。

相柳无奈叹气说，将双手一挥，一股气流从体内挥散而去，姑获又开心地一把抱住相柳的腰。

相柳看着姑获，眉宇间有着难以言说的心事。

“如果，有一天，我同天族对立，你会怎么办？”相柳拉起姑获的手说。

“是为了你义父吗？”姑获看着他问。

“我义父对我恩重如山，我答应过他的事，也应该去完成。”

“你可会愿意为了我而放弃？”姑获虽然知道这个问题是无解的。

“若你现在害怕还可离开，我也会放你走。但若你选择和我一起，那这天族可能也容不下你。”

“我可以不要这一切和你一起。”听到姑获这般说，相柳的眉宇又一次震动。

姑获说：“但是你可以保证不能伤害我家人吗？”

相柳低头良久：“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伤害他们，但我并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因我而受伤。”

姑获懂他的意思，或许三百年前他也对姑姑说过同样的话。这就像一条闭环，最后还是回归到起点。

她拉起相柳的手说：“你真的必须要这般做吗？当年你义父争斗不也是为了天下共主，苍生太平。如今我帝父可以让这大荒百姓安康，为何你还觉得需要改变呢？”

相柳对这姑获的眼睛看着：“我必须给义父一个交代。”

姑获眼眶湿润了，她难过的并不是相柳说这些，而是觉得相柳太可怜了，他从没有为了自己而活，一生只是为了别人对他短暂的好而付出全部。

她舍不得他，更心疼他。

姑获将手绕过了相柳的腰，抱着他，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相柳一滴眼泪滴落在雪中，化出了一朵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