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魂穿凌府(1/1)
凤麟朝,都城
夜凉如水
凌家祠堂内,魏潇朦揉搓着破了洞的短衫,这是她仅剩的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
她默默的跪在蒲团上,用力的将破洞周边的血水挤出来。
一滴滴红色液体,沿着斑驳淤青的手腕,缓缓滑落。
见到祠堂地面被弄“脏”了,她急忙跪在地上,用粗布帕子擦干净。
“哐”
祠堂门被一脚踹开,魏潇朦全身哆嗦着,爬到蒲团上继续跪着。手臂护在身体两侧,止不住的颤抖。
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自己,稚嫩的小心脏,仿佛提到了嗓子眼里。
“啪~”
皮鞭子甩在地上,声音清脆且慑人。
魏潇朦缩着身子,两臂紧紧的护着脑袋。
“你到底说不说,夫人的簪子是不是你偷的?”
男人浑厚的声音,质问着跪在蒲团上的魏潇朦。
她死死的咬着下唇,用力地摇了摇头。
她不敢说出来,即使真的看到了,是夫人的外甥偷走的,又能怎样!
说了,夫人会记恨自己;不说,大不了被老爷再打一顿。与其整日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不如被凌老爷痛痛快快的打一场,来的痛快。
“啪、啪”
鞭子一次次的抽打在她的背上、腰上、腿上,原本淤青的位置,再次出现了血痕。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凌府里丢了东西,或是凌老爷气儿不顺了,自己都会出现在凌氏祠堂里。
来到凌府的这些时日,她早就适应了凌老爷打人的力度。知道他向来不会直接打脸,那可是凌府的“脸面!”
若是魏潇朦这个上门“姑爷”,脸上天天都有被打的痕迹,万一被家丁或者丫鬟们传了出去,凌老爷这个户部侍郎的名声也就臭了。
所以魏潇朦放心的让他打。
十岁时,哥哥就是死在了凌老爷的手里,而现在又轮到了自己。所以没什么可难受的。
想着,若是也被打死了,就能跟娘和哥哥见面了,母子三人就能团聚了吧。爹再也不能卖我们了。想到这里,她嘴角不自觉的微微翘起。
几十鞭子下去,魏潇朦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凌老爷也打累了,鞭子重新摆在了供桌上。
她抹了抹唇角的血渍,心想,今天凌老爷是不是又受气了,是皇帝?还是各部尚书?
被打后她依旧跪着,这是凌府给她定的规矩,违反了,会没饭吃。
天亮后,她侧耳听着祠堂外的动静,两个看门的家丁,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像是离开了。
她双手撑在蒲团上,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支撑起身子,双腿却已麻木的没了知觉。
她偷听下人们说过,凌老爷今天会带着夫人去给嫡公子祈福。去城外这一来一回,没个三五日怕是回不来,到那时,后背的新伤,就能好些了吧。
还好自己住的小院,就在祠堂附近,能避开不少下人。昨夜凌老爷多打了十几鞭子,今天的手应该会酸疼很吧。
夜里,魏潇朦背上的伤口,火热火热的,但她没有药只能硬扛着。
半夜,烧的迷迷糊糊的。她起身想去喝点凉水,但屋里的水桶和水缸早就被凌小姐砸漏了。只能去柴房旁边的水缸里再看看,若能存些雨水,也是好的。
她住的有些偏僻,通往柴房的小路上,没有一丝光亮。摸索着走了许久,前面居然有火光?脚下的路也能看的清晰些了。
她拖着滚烫的身子,揉了揉双眼,居然着火了?她猛吸一口气,刚想喊人救活,却直直的栽了下去。
火光里,她仿佛看到了娘亲和哥哥正在向自己招手,“娘、哥,等等我。”她奋力的爬起来,冲向了火海。
而此时的深夜里,通往柴房的小路上,正趴着一个满身伤痕的少年。
柴房的火势越来越大,照亮了半个凌府。家丁们拿着水桶,大步朝着柴房跑来。见有个小小的身影,担在路中间,打头的一个健壮家丁,拽着她的脚踝,扔到了路边花圃里。
片刻后,早已没了呼吸的少年身体,竟缓缓的坐了起来。她揉搓着有些发干发烫的眼睛。
“这是哪?我不是在飞机上么?”
声音一出,少年瞳孔瞬间紧缩。
“我的声音……”
十几个家丁拎着水桶,从她身边经过。各自都在忙着救火,至于她,众人连个眼神都没给一个。
魏潇朦一脸蒙圈的倚在花圃旁的围墙上,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自己去三亚旅游,公司突然接了新项目,让自己赶夜里的航空回京。
可疑的云层,飞机故障,玉牌发烫。
“我的玉牌!”
少年大喊一声,急忙抽出脖子上的红绳,但…只剩了一颗玉珠,还孤伶伶挂在脖颈上,玉珠下挂着的玉牌却不见了。
这可是她花了一千多块,在路边的一个老大爷手里买的。当时只觉着好看,刚戴了两天不到,这就碎了?!
心疼的她一阵抽抽。
想着,就算碎了,要是能找到边角,也能再做个玉戒指什么的。
她趴在花圃里低头摸索着,路面太窄,免不了要跟跑来跑去的家丁们撞上。
“别忙了,你是找不到的!”
一声沙哑的男低音突然传来。
“谁?”
魏潇朦一脸戒备的看向四周,除了来回忙碌救火的人,没见着其他人的身影。
“老朽在你胸前的玉珠里。”
“玉珠?”
魏潇朦扯出红绳,微透明的珠子里,似有个云雾般略显模糊的影子。再细瞧,人形虚影竟还闪了两下白光,只是光的力量看起来却是极其微弱。
“你是谁?”魏潇朦疑惑的问道。
玉珠再次闪烁,“老朽是玉之灵,数万年前就陨落了,靠此珠留下一缕神魂而已。珠子已与你滴血认主,你是珠子现在的主人,所以老朽救下你的魂魄,也算救下了自己。”
魏潇朦环顾四周,火光照眏下的院落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不夜城的灯光,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木柴燃烧的味道。
“那…”
“魏潇朦,瞧你干的好事!”
不等她问完,一声响亮的斥责声传来。皮肤撕裂的痛感瞬间布满全身。
魏潇朦握着玉珠,抬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位穿着浅绿色纱衣的少女,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丫鬟,正气势汹汹地瞪着她。
“魏潇朦你好大的胆子!敢在这里放火!”
魏潇朦挠了挠头,道:“你谁呀?有病就去看,别在这儿乱冤枉人。”
着绿色纱衣的女子和她身边的丫鬟们,闻言却同时愣住。
站在绿衣少女身旁的丫鬟,衣服的料子,明显好过其她丫鬟,她试探性的问了句,“姑爷,你不记得小姐了?”
姑爷,什么鬼?
我明明是女的,她怎么叫我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