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 章 合欢派的日子（1/1）
清晨，言灵推开窗户。
原本一直拌嘴的娘亲已经离开，就在两人回忆之后。
或许揭开这一层两人都不太愿意提起的往事，也是一种考验吧。
至少他这么叛逆的性格，也和言若仙的强势有着不可避免的关系。
不过正好，他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和他的其他亲近的人们相处了。
于是一声轻唤道：
「绣衣。」
「少爷。」
躲在门口偷偷观察的绣衣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一蹦一跳的跑到了他的面前来，把小脸凑了上去。
他揉了揉她粉嫩的小脸蛋，轻轻的叹息开口道：「我上次的离开，你一定难过了很久吧。」
「没有的。」
绣衣摇了摇脑袋。
「哦？那就是你一点都不担心少爷就这样离开了？」
他笑道。
「没有没有……」
见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顿时一双明眸上面水雾浮现，仿佛下一刻，就要直接哭出声来。
「哎……别……」
他顿时大急，连忙将绣衣揽入怀中，轻声宽慰道：「我只是说笑的。」
「哼……」
绣衣这才轻哼一声，将脑袋埋进他怀中，轻嗅着熟悉的味道，总是让她十分的安心。
结果就是，绣衣在他怀中睡着了…
没有去叫醒她的美梦，他只是内视一圈，自查己身。
青云诀已至七层，其中合欢诀也已至八层巅峰，但这还不是最高的。最高的是破天诀，也就是魔教原本的血饮神诀，因为有了万血赤精血的赠予，起伏不定，低至五层，上至九层巅峰，不过这还远远不是极限，恐怕全力冲击之下，直上仙人之境也不是难事，不过一旦那般做，这一身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平衡，恐怕会瞬间消散，到时候体内再无其余功法。
至于体内的那一小撮火苗，依旧燃烧，以各种灵力为燃料，沉稳无比。
如今来说，只要仙人不出，都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言灵自认为修炼得不错，于是意气风发走出了阁楼。看着外面的鸟语花香，顿时快感动得眼泪花花，好久没呼吸到新鲜空气了，太不容易了，他现在只感觉身体都轻飘飘的，呜呜呜我要回家找妈妈……
他心中如是想着，下一刻，他就感觉光影变换，又到了一个屋子。
“啊！”
他顿时惨叫一声，这是什么地方，好恐怖，我要回家嘤嘤嘤……
“怎么？你不是想要找娘亲吗？娘亲在这。”
伴随着一阵轻笑声，一阵柔和的声音传来，表明着她的身份……言灵他妈。
屋内，书桌上，花瓶边，言若仙轻哼着一首悠扬婉转古老曲调，云楼听着娘亲嘴角里面曲调，一时间惊讶无比。
言若仙哼唱的曲调，仿佛带着那种少女情思，点点滴滴，如春风化雨，雨丝花朵，仿佛天籁，当真是“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若不是她眉宇间已经有了妇人的端庄，身材更是丰腴，只闻其声怎么也会认为是一个少女。
言若仙身着淡雅的青色的长裙，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蛋上满是恬静平和，她飘飘走过来，给花瓶里的花换了水，嘴角微微翘起，看着儿子的呆样，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她坐在窗前，接着托着腮歪着头发起呆来，看着呆傻的儿子，脸儿红红的，娇艳妩媚的摸样一时间艳冠群芳，将那花瓶里的花彻底压了下去。
“娘……你还会哼曲呢……”
言灵看着面前的言若仙，忍不住感叹道。
“怎么了？”
言若仙莞尔，眉目顾盼巧笑倩兮，眉宇间满是对于儿子的宠爱之色。
“没听过？”
“没有。”
他摇了摇头。
“喜欢听吗？”
“当然喜欢，好听。”
他说罢，言若仙继续哼唱了起来，空灵幽谷一般的声音顿时萦绕在整个屋子里面，灵歪着头听着，在对方的歌曲当中，他总感觉听出了少女的美好，虽然没有歌词，但这优美宽广的旋律却是如此优美，配着云若仙那明媚干净的声线唱出来，当真是宁静悠远，空灵宏大，这一刻时间都已静止，只有余音袅袅，绕梁不止，不时窗前树上落下几瓣花瓣，从言若仙的发丝处拂过，落在香肩上，也落在了他的心湖上，荡起一波波涟漪。
风有闲愁雪有心，花有清香月有阴。昨日之事不可留，今日之事仍可期。
许久，曲罢。
安静了好一会，见他还是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样，言若仙才伸出玉手在儿子的面前晃了晃。
“小傻蛋？怎么了？”
言灵这才回过神来，回味先前的那股优雅的旋律，仍觉得如临仙音，仿佛荡涤心中所有的杂念。
“娘……唱得真好……”
“傻儿子……”
言若仙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一声轻笑。
“你想听娘亲就给你唱……”
言灵看着言若仙，心中一股奇异的感觉浮现，不管穿越是到底怎么发生的，但是这一世他确确实实是她的孩子，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是怎么也摆脱不了的……
“还是娘的孩子……”
言若仙抓住言灵的手，眉宇间满是柔和，那股母性似乎更加的浓重了，原来妩媚诱惑的脸蛋也变得端庄起来，言灵看在眼里，忍不住心中一动，脑袋抵到了娘亲的修长的脖颈上，就像是小孩子撒娇那般拱了拱言若仙，轻嗅着发间的清香。
“咯咯咯……”
他的动作弄得言若仙脖子痒痒，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声的笑声，娘俩打闹一阵，直弄得言若仙云髯散乱，气喘吁吁。
“臭小子伤刚好就来闹呀……”
在言若仙仙人境不知道多少的灵力灌注下，言灵似乎体质都变强了一点，运转起本我经来，真的觉得运转速度加快了，随着本我经的运转，他的浑身逐渐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看起来神圣庄严，坚不可摧。
看着如同好奇宝宝一般的言灵，言若仙忍俊不禁的解释道：“等你踏入了仙人之境后，你就会发现所谓的重伤，不过都是些小伤，只要灵气充裕，恢复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哦……仙人啊……”
他若有所思，仙人之境，好像……也不是那么遥远了？
“其实我多希望你多停留一点……一个人迈步太快也不是好事……”
言若仙轻抚着儿子的脸蛋，轻轻的叹息。
“迈步太快，资质太高，机遇太多，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心性跟不上实力，那强大的实力就如同空中阁楼，没有支柱，很有可能就会在瞬间轰然倒塌……”
言若仙将儿子抱在了怀中，轻轻的开口道。
言灵脑袋贴在娘亲的怀中，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听着。
“言儿，娘也不是说你的心性不好，只不过你年纪太小，心思不宜过重，少了蓬勃的朝气，多了许多的沉重，肩头胆子太多，很难拥有少年的飞扬跋扈……”
言若仙身材高大，身子硕长，但是和儿子比起来还是差上了半头，本来想多管教对方一些时日，可是不知何时，儿子站起来都已经比自己高大了，一时间让她埋藏在心中的些许话说不出口。
“飞扬跋扈？难不成娘要我去做一回纨绔子弟，当混世小魔头，将青云城搅动得天翻地覆？”
言灵白了娘亲一眼。
“那也不是不行……”
言若仙笑意吟吟，伸手接起一朵从窗外飘进来的花儿，将其戴在了儿子的脑袋上，外面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两人相靠在一起，享受着天伦之乐的温存，安静无比。
言若仙继续开口：“你一身所学斑驳，娘早看出来你身负数种功夫，但是娘却没有阻止，也没有说，不是不关心你的安慰，只是觉得你经历的辛苦，应当有所回报。我仅仅只是将你放出去了一年，就经历了如此之多，导致的你的心气起起伏伏，缝缝补补，虽然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一旦遭遇无法抵抗的事物，那些裂痕就会让你的心气如坠深渊，难以重新汇聚。”
他任由着娘亲的摆弄，趴在她的身上，心知言若仙说的没错，知子莫如母，言若仙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他身上的所有隐患。
“我不辛苦……辛苦的是他们……”
他开口道，他知道言若仙清楚他们是谁。
“不，是你辛苦，那些老头子不过是熬不下去了，找个人替他们辛苦罢了。”
言若仙打抱不平，愤愤不已。
他看了娘亲这一副模样，觉得几分可爱，顿时莞尔。
“这些娘都是没办法帮你的……”
言若仙叹了一口气，只感觉一身仙人境的修为好似也没有什么用。
“而且进展太快也不是好事，你修为越高，知道得越多，就会越是了解那个让人绝望的事实，整个修行大陆不过是一座牢笼，所谓修行的目的，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罢了……”
“是吗？”
他眼神有些迷惘，但是心底也不全然认同。
“一旦你踏入了仙人境，你就发现整个世界极小，所谓需要跋涉多久的地方，只需要心念一动，即可去往……”
言若仙感慨道。
“哦？是吗？”
言灵突然提问，坏笑起来。
“哼……想进入合欢派的宝库，还得问娘亲答不答应……”
言若仙只是瞥了他一眼，就知道儿子在想什么。
“哦……”
他顿时丧气……什么时候才能入宝库如入无人之境啊……
“那可能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言若仙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娘！你是不是会读心术啊！？教教我呗。”
他顿时大急，怎么心中想什么言若仙都知道啊。
“是，我是会读心术，不过只对你一个人有用。”
言若仙瞥了一眼自家儿子。
“娘在你小的时候给你种下过一种秘术，就是在一定距离之内，母子之间可以心意相通，互相知晓对方在想什么。”
“啊？那我怎么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因为你弱啊，傻蛋，只有实力相似的时候才会心意相通，实力强的一方可以随意窥探对方的心境，所以你所有的秘密我都知道了……包括你那些乱七八糟天马行空的想法，什么地球之类的，只是想知道你的小脑瓜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言若仙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长得真俊，随他娘，不过脑瓜子怎么一天到晚想这么多，是不是小时候冷落他的原因。
“啊？”
他现在是彻底傻眼了，那岂不是……不过看着言若仙的模样，好像也没在乎怀疑过他的身份，只是觉得他想法奇怪罢了。
毕竟从自己里面钻出来的小家伙，还能有假的不成？
“这个距离是多远？”
他试探性的问道。
“哼……”
言若仙斜撇了一眼宝贝。
“就是你挨着我的时候。”
“这样啊……”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要是随时随地都能知晓那实在是太可怕了，于是连忙离自己的娘亲远一点。
“干什么？小白眼狼……还不快过来靠着娘亲……”
言若仙瞪了一眼儿子，言灵不情不愿的又凑了上去。
“你这个小白眼狼，出去一年要祸害多少女人？呜呜呜……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我的位置……”
言若仙呜呜的哭了起来，抹了抹眼泪。
他顿时白了几下眼，心想您的实力我还不清楚吗？只要你不吭声，哪个女人能够带得进来。
“啪！”
“哎哟！”
言灵捂住脑袋，忘记他和言若仙接触在一起会心意相通这件事了。
又是合欢派新的一天。
「娘亲……这是什么……」
言灵瞪大眼睛，看着桌子上的菜，顿时有些无语……
并不是说菜做得难吃或者是不够好，而是实在是太过于丰盛了些……桌子上的一大堆山珍海味，大部分都是增长修力的，珍贵无比，要是凡夫俗子吃了，恐怕会直接爆体而亡。
「这是特地为你做的啊……」
言若仙挂着淡笑身居首位，夹起一筷子红色的嫩叶放到了云楼的碗中，鲜艳的颜色宛如流淌着血液。就这么一小片，放在青云城里面都是无数富翁富豪求之不得的东西，有价无市。
言若仙的筷子不停，又夹了一筷子肉放到了云楼的碗里，这种肉选自大山里面的一种奇兽，其特异之处就是战斗力极强，而且相当难缠，通常更是深藏在大山深处。
「言儿这几日辛苦了……」
言若仙怜爱的看着言灵俊逸的脸蛋，伸出手拉到身旁，伸出玉手摸了摸他的脸蛋，不知不觉，头发似乎又变长了不少。
「哎……」
言灵也是有些惆怅，多种功法同步推进，而且还要相辅相成，确实是有点难度。
「言儿真是努力修炼的好少年呢~就是老和娘亲作对~」
言若仙在一旁娇笑道……
「……」
他没好气的白了自家娘亲一眼。
「来……张嘴……」
言若仙又舀起一勺黑乎乎的玩意，但言灵皱起眉头迟迟不张嘴。
「好难吃……而且还放那么多催化剂，我不喝……」
他将脑袋偏转过一旁
「真是挑嘴……」
言若仙见状，放下了手中小碗，趁言灵放松警惕，又迅速端起灌入。
「唔唔……」
那一碗黑乎乎的粥终于灌完了，言灵顿时松了一口气，幽怨的看着自家娘亲。
言若仙假装没看到，拿筷子向桌上的菜肴。
「接下来……吃这个……」
言若仙夹起了一筷子仙灵草，塞进了儿子的嘴中。
「嗯哼……」
言灵无奈张嘴，将其吞入了口中，开始大嚼特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