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订婚(1/1)
一身月白色的长褂,上面绣着翠绿的竹叶。
穆止躺在椅子上,跟人对戏。
在余枝的记忆中,霍屿永远都是西装皮鞋,很少穿中式的衣服,但穿起来身上的戾气少了很多,难得的有了些书卷气息。
余枝坐在椅子上,她的助理今天休息,她自己端着已经凉透了的白开水喝了一口。
灯光师举着板子站在穆止的身后,穆止刚说完台词,只听人群中传来,“咳咳咳……”
“咔咔咔!”导演气急败坏的站起来,举着喇叭,“哪位祖宗啊,不知道现场收音啊,咳嗽的话出去咳。”
余枝转过头,却见贺泗正脸色苍白的往外面走,身上还穿着半干的衬衫。
她慢慢的收回目光,一旁的化妆师小声的对余枝道,“外面这么冷,还下着雨,我这里有感冒药,我冲一杯,您给他送过去吧。”
余枝端着一次性水杯出去的时候,贺泗正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四周漏风,地下还流进来不少的水。
贺泗正背对着她打电话,雨声太大了,他没有听见她的脚步声。
“我不会再回贺家了妈,你怎么逼我都没有用!”贺泗的声音很沉,带着鼻音,感冒的不轻,“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电话那头传来许一霜怒气冲冲的声音,“你本事越来越大了,要不是今天贺家来人要我拿出之前的资产,我现在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许一霜在贺家是有眼线的,但最近被开除了,她又去旅游,这些时间发生的事情,她是一概不知。
贺泗声音清冷,“家里的别墅是我挣的钱买的,贺家不会拿走,我工资虽然不高,但以后能养活您和卫喜。”
“不是这样的事,你爸临死的时候怎么说的,他一定得要在贺家的族谱上,你让我死了之后怎么去见他!”许一霜带着哭腔,“你马上回老宅,听说你轻路跟穆止要见面订婚,他们心情好,不会为难……”
余枝手里的水杯猛地落在地上。
听见动静的贺泗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沉声道,“妈,这里有事,待会再说。”
余枝却忽然转身,往拍摄现场走去,穆止还在对戏,却见余枝猛地冲了过来,眼底血红,“你要订婚了是吗?”
穆止有点愣,导演也看着编剧,“什么意思,改剧本了?她不是连衣服都没换吗?!”
“串戏了!”穆止冷笑,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余枝咬着牙,死死的盯着他,“你不能娶贺家的人,绝对不能!”
众人略有耳闻,说穆止要跟贺轻路订婚,没想到竟然证实了。
“为什么?”穆止冷笑,“因为你嫁给了贺泗,咱们以后就是亲戚了?不想看见我?”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没想到贺泗竟然是那个贺家的人,还以为只是姓一样,而且平时低调成那样,一点也不像是贺家人的作风,甚至连导演也不知道。
余枝直勾勾的看着他,“就是因为你这张脸,你用这张脸娶那个女人就是不行!”
此时贺泗也走了过来,见大家都屏气凝神的看着这场闹剧,走过去沉声道,“出去说,别打扰拍戏。”
看着贺泗和余枝站在一起,穆止大少爷脾气又发作了,他原本也不喜欢这门亲事,竟然直接冲着余枝发起火来。
“你真当我追过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我穆止身边的女人有的是,但我是非分明,知道该娶什么样的,而你跟那些女人一样,随便玩玩,娶进家门还不配!”
周围的嬉笑声传来,似乎大家都以为余枝对穆止有什么非分之想。
那样烈性子的余枝,此时却哑口无言,甚至不想跟穆止恶语相向,只要你看见这张脸,就怎么也恨不起来。
贺泗将余枝拉到自己的身后,目光极冷,“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贺轻路跟你的婚事,是我不同意而已。”
穆止冷笑,“别以为我没有听说,你们三房,已经被除名了,分的那些东西也得吐出来,你现在拿着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就在这时候,穆止的助理拿着手机过来,“穆少,好像是贺二小姐打的电话,问您中午有没有空,在一起吃顿饭。”
穆止抬着下巴看着余枝和贺泗,赌气道,“好啊,我有的是时间,让她订好了将地址发给我!”
导演举着喇叭,大怒道,“你们干什么,还拍不拍,一堆人陪着你们开玩笑呢,赶紧各就各位!”
中午的时候贺泗发烧了,编剧求余枝带着贺泗去医院输液。
余枝心情很差,也懒得待在剧组,从医院里拿药回来,原本想着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却没有想到,竟然在附近的餐厅里看见了穆止的保姆车,还有打着伞在外面等着的助理。
余枝脸色阴沉,“换一家吧。”
贺泗脸色淡淡的,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病气,“附近就这几家餐厅,没有必要躲着他们。”
等两个人走到了饭店,没想到竟然看见了贺轻航,他正从洗手间里出来,看见了两个人,不由得扯了扯眉,“好巧。”
看来贺家将这门亲事看的很重,否则也不会让贺轻航过来把关。
余枝忽然换上了一张乖巧的面孔,“二哥啊,真的好巧啊,我刚才在剧组的时候还一直念叨您的,您不会是来看我的吧!”
贺轻航听出了她声音中的撩拨之意,笑的更加猖狂,“没有的事,是轻路正在相亲,我陪着她过来,要不咱们坐一桌吧,我请你们吃饭。”
贺泗正要拧眉拒绝,却见余枝眨巴着眼睛,“好啊!”
贺轻航带着两个人走进了包厢,余枝已经很久没见贺轻路了,她瘦了很多,昂贵的裙子有些松松垮垮的,没有了那点胶原蛋白,整个人消瘦的跟鬼一样,看起来状态一点也不好。
穆止坐在她的对面,身上的衣服穿的很随意,听见了动静抬起头,目光正好对上了余枝,拧眉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