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船票(1/1)
霍屿换上了剪裁得当的西装,坐在他进口的牛皮沙发上,手中捏着未点燃的雪茄,浑身一股凌厉的劲儿。
余枝拿着相机,怎么也摆弄不好。
他挑眉笑道,“以我霍屿的名声,这照片以后是要流传百年的,我可是出名的美男,你可不许毁了我的名声。”
这一下余枝更紧张了。
她单膝跪在地上,额头上全是汗珠,终于找对了角度,“咔”的一声将照片拍了下来。
她将底板拿出来,走到窗边在阳光下看了看,这次拍的还算清晰。
他正仰头看着,一个滚烫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亲昵的呵气从她的耳边传来,“你还没有我家佣人拍的好,就让他帮你。”
说着叫一旁的佣人过来,佣人拿着相机起拍霍屿的一刹那,他身后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的半个身子揽在了他的怀中。
一切美好定格在这一刹那之中。
霍屿将相机还给余枝,声音暧昧,“用这张。”
余枝不由得想起贺泗刊登的照片,眼中有点复杂,最后将相机放在了包里。
“陪我出去逛逛!”他挑了挑眉,“一会医生过来帮你处理一下脚上的伤口,我去换件衣服。”
霍屿回到楼上,他脸上的宠溺荡然无存,阴鸷的眸光落在刚摸过余枝的手上,拿着帕子擦了擦,满脸嫌恶的将帕子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管家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一边从柜子里拿出单薄的衣裳,一边试探的问话。
“大少爷,这都知道余小姐是三贝勒的妾,您这明目张胆的带出去,被人知道了,岂不是又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
“要不是他的女人,我还不抢呢。”霍屿将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扔在一旁的沙发上。
管家叹道,“还以为少爷已经忘了那些旧事呢,还是恨那些皇亲国戚。”
“我祖父连同两个叔叔怎么死的,我哪敢忘!”霍屿眼中发狠。
当年那些皇亲国戚的去乡下避难,那时候这位三贝勒也在,全部躲在了他祖父的家里,没想到起义军找过来的时候,那些贵人们竟然把自己的至亲当炮灰。
那时候他家还为发迹,这些贵人们还高高在上。
破旧的平房,几个半大的孩子在门口打着石子,霍屿下车之后,十分绅士的给余枝开了车门,将手伸过去让他扶着。
余枝下车之后,不解的看着周围杂乱的环境,满脸疑惑的看向霍屿。
然而就在这时候,却见狭小的弄堂里走出几个头发花白的人,最年老的走在最前面,上来要跪下给霍屿磕头,却被霍屿给拦住了。
“我带了一些米粮,还有银钱,一会让司机搬到各位的家中。”
几个老人抹着眼泪,“谢霍少,明明是我们的错,霍少还这样照拂我们。”
余枝还是满脸不解。
霍屿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光正好落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好像带着一层圣洁,“那次矿难,是因为这几个工人晚上私自下去偷矿,砸死在了里面,这些事被霍家的死对头们故意抹黑而已。”
看着几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正在搬着车上的粮食,余枝觉得霍屿忽然变得高大起来。
一想到自己曾经整理过骂他奸商的的文章,她心中有愧,赶忙道歉。
霍屿挑了挑眉,“既然觉得亏欠,那正好帮我一个忙,我给我母亲买件衣服,你帮我去试试。”
余枝有些问难,摇着头道,“我这样的年纪,怕不合适吧。”
“没事。”
丝绸跟锦缎摆再橱窗中,架子上摆放着蕾丝的洋裙,还有最时髦的黑色大头鞋,门口贴着百老汇里大明星的照片,这里随便抓一件衣裳,就是一家子一个月的饭钱。
老板已经认识霍屿了,他身边的美人跟流水一样,便知道这是新欢。
他殷勤的介绍着,余枝却听不懂,只是茫然的看着霍屿。
霍屿却让老板出去,甚至让他将屋子里所有的帘子都落了下来,他将架子上一排衣服都扯了下来,“试吧,每一件,当着我的面换,你不会介意吧。”
她脸颊绯红,他伸手摸着她的脸颊,“乖。”
他伸手扯掉她的裙带,他身上带着冰冷复杂的香味,能蛊惑人心一样。
…………
清冷的大街,最近正逢战乱,听说北边又打起来了,街上为非作歹的人越加的猖狂,听说连经过的猫儿狗儿经过都要少几把毛。
贺泗坐在后车座上,他闭眼揉着额头,身体有些发虚。
要是再不出国治病,不知道这位贝勒爷什么时候一命呜呼。
开车的司机见街上无人,有点惶恐,赶紧找点话,“三爷,您跟那个姓贺的有什么渊源,您这样费尽心思的找他。”
贺泗睁开清冷的眸子,“仔细开车。”
这些时日他一直在找那位祖父,既然他的恶都是被那些富家公子哥们欺负开始,他就想着找到他接济。
没想到对方欠了一大屁股债,偷跑了,现在不知下落。
很快车子开到了府门口,灯光像是两束巨大的光柱,将府门口照的灯火通明
司机“哎呀”了一声,诧异的道,“这谁啊,在门口蹲着呢,莫不是贼人,三爷莫要出去,我先去看看。”
贺泗的目光落在门口小小的身影声,卷发垂在耳边,蹲在地上,手中拿着木棍,在地上正画着格子,灯光刺的她睁不开眼,将手挡在眼前。
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将蹲在地上的余枝提溜起来。
“你怎么在这?”
余枝正对着车灯,连他的五官也看不到,却听出了他声音中的不悦。
“我上班回来晚了,府中看门的说已经过了时辰,没有太太的吩咐不能开门。”她松了口气,“幸亏你回来了。”
车灯关了,余枝的眼睛恢复了清明,却见他神色冰冷,“这几天你把工作辞了,下周我们出国。”
余枝脸色一变,“什么?”
贺泗从口袋中掏出两张船票来,捏在手中,“跟我一起离开,在国外三年抱俩,回来之后八抬大轿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