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发生(1/1)
傍晚的云霞格外的美,余枝深深的吸了口气,仿佛终于尝到了自由的气息。
两个人走在江边的石子路上,白色的鹅卵石有点硌脚,两个人走的很慢。
贺泗将手里的合同递给了余枝,光照在他的身上,仿佛镶嵌上了一层暖意,“拿着,以后没有东西再能困住你了。”
余枝没有接,皱着眉看着他,“你不应该拿在手里胁迫我吗?”
“我怎么会?”他的眼中多了一丝的柔意。
余枝将合同接了过来,在手中拼命的撕扯着,在穆家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那些战战兢兢过日子的感觉彻底消失了。
她撕完之后,忽然伸手一扬,碎片跟雪花一样簌簌的落在地上。
一旁的贺泗皱紧了眉,目光清冷,“乱丢垃圾,捡起来!”
余枝吭哧哈哧的蹲在地上捡了半天,扔的时候有多痛快,现在就有多累,很快身上都是汗,贺泗却还是心疼的将她拉起来。
“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他的手忽然伸过来,摸在她的小腹上,隔着布料,她清楚的感觉到他手心的炙热跟滚烫。
余枝有点心虚,一把拍开他的手,见地上的纸屑已经被捡的差不多了,“一会去哪里?”
贺泗看着她,“我有一个秘密基地。”
她没想到他带她去的地方竟然是一家书店,里面什么东西都有,甚至有一些老旧的报纸,甚至有民国时代的东西。
余枝推开玻璃门,却见店员小姑娘正在打瞌睡,也是,现在谁还来书店。
“老板……”小姑娘忙站起来,目光落在余枝的身上,“这位是?您还是第一次带人过来呢,我该叫什么?”
“老板娘。”贺泗冷白皮的脸上,浮现出一些红。
小姑娘顿时瞪大了眼睛,刚想再问,贺泗已经沉声道,“你先下班。”
她不敢多问,赶紧收拾了一下包,将手里往包里一扔,赶紧走了。
看着对方的背影,余枝轻笑了一声,“没想到啊,你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好地方,不过看起来很亏欠,加上租金也也得不少。”
贺泗黑色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我以前买的,有时候心情烦闷的时候就来这里看看书,我以前是念文学的,这些书我大都看过。”
余枝往屋子里看了一圈,忽然笑了一下,“看来你也不喜欢做生意,跟穆止一样,一心要演电影,当初都被打了半死,却还是不肯改志愿,真是疯了。”
她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转眼看了一眼贺泗,他好像没有听见。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贺泗随手找了一本书在书桌上看了起来,他低着头,认真的样子很是帅气。
余枝靠在一旁的书架上,手里发着消息,让穆止将她的行李收拾好,甚至还满脸平静的定了机票。
她看向贺泗的时候,眼中已经满是冰冷。
余枝伸手从架子上抽出一本书来,枝翻看了几页,介绍的是民国时候的几位公子哥,一张张照片倒是很好看,西装革履,狗模狗样的。
一张照片却缓缓的落入她的眼中,一个穿着白色长褂的民国公子,生的如玉竹一样清冷,仿佛冥冥之中有种熟悉的感觉。
余枝走过来,将书放在贺泗的面前,笑着道,“看着她总觉得像极了你,你说是不是真的冥冥之中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我真该看看那个霍家的长子生的怎样。”
贺泗扫了一眼照片,滚烫的手指落在她的脸上,“不管什么前世注定,你永远属于我。”
余枝还从未听过他能说出这样的情话,眼中带着一抹的错愕,却大胆的亲上了他的脸,他伸手将她抱上桌子。
没想到她纤细的腰却撞上了一旁叠放整齐的书,霎时落的满地都是。
贺泗滚烫的唇熟稔的吻着她,余枝的手已经去解他领口的扣子,他却忽然停住了,余枝眼中迷离,“怎么了?真扫兴!”
贺泗的耳根子红的发紫,“门还没关。”
“就你这破店,谁会来。”她笑了起来,肆无忌惮的将他的衣服扯落,然后在他的耳边轻声的道,“贺泗啊,以后别再这么傻了,你栽在我手上一次算了,以后对别的女人多防备一些。”
贺泗只当她是开玩笑的话。
外面的夜色正浓,书店里异常的暧昧,不过余枝说的很对,真的没有任何人进来打扰。
贺泗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见自己躺在地上,书弄得到处都是,可余枝已经不在了。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这么荒唐,站起身来去后面的洗手间去找余枝,却没有找到,回来的时候在柜台上看见了她留下的字条。
记得我的话,再见!
他以为她是生气了,从衣兜里找出手机给余枝打电话,但对方竟然关机了,这让贺泗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三更半夜的,生怕她遇到什么危险。
他正要再拨过去,却发现手机里一堆未接电话,他跟余枝在一起的时候,不想接许一霜的电话,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去解释。
他这一静音,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来点,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贺泗揉着有些疼的额头,果然三更半夜的不能接电话,总是会有不好的预感。
电话那头的声音冰冷:“您好,是贺先生吗?您跟付蕊是什么关系,她现在在太平间里,需要您过来认一下尸体。”
贺泗不可置信的盯着手机,良久才确信这是真的,他的手指不可控制的颤抖着,“她怎么了?”
“跳海了,已经联系了她的父母,人在外地没有办法尽快赶过来。”电话那头的警察声音中充满着惋惜,“您尽快过来吧。”
贺泗不知道电话是怎么挂断的,飞快的往外走,他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办法开车,只能随手招了一辆,上去的时候,连司机都察觉到了他脸色不对。
他的耳边全是付蕊那满是恨意的声音,如果那时候他能察觉到什么,一切就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