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贵为丞相又如何?(1/1)
“那你收了他吗?”锦妍正听得津津有味,斯银却停顿了下来,她连忙追问道。
“自然没有,不收他我还是那个抢手的二重天修士,收了他我可就是根粗壮的鱼刺,让那些老爷们如鲠在喉了。”斯银摇摇头解释道。
锦妍看了他一眼:“兴源镖局的菜式是不是不太行啊,你老提鱼,是不是想吃鱼了?”
斯银扶额,有些啼笑皆非:“我乃是傀儡,无需吃这些五谷杂粮、飞禽走兽。”
“有什么需不需的,能尝出味道就是需了,人活着难道只为活着吗?要享受生活,懂吗?享受!”锦妍撇撇嘴,表示颇不认同。
“那蒙面修士回去复命后会有两个结果,”斯银转移了话题,但上扬的嘴角显出他心情不错,“一是认栽,出手笼络,二是恼羞成怒,继续追杀。”
“继续追杀?会不会派个很厉害的人来啊?万一打不过怎么办?”锦妍不禁有些担心。
“追杀的可能性很小,除非这国都容不下两个二重天修士,否则就为一个小小的袁家,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斯银安慰道。
“那要是被二重天修士追杀呢?”锦妍追问。
“那只能避其锋芒了。反正我也不是真的修士,倒也无甚关系,只是可惜了兴源镖局。”口中虽说着可惜,斯银面色却很平静,并没显出什么惋惜的样子。
锦妍倒是满脸的不忍:“啊,那这兴源镖局也太倒霉了吧!不能想想法子救救他们吗?”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作为老牌修士的前任掌柜都把命都搭进去了,我一个刚见了两天世面的人偶也只能是尽力而为,能不能活单看它的命了。”斯银始终表情淡然,慢条斯理。
“嗯......”锦妍也未再坚持,只是颇为遗憾。
“啊!”没安静片刻,她又猛地抬头,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所以你答应了那陆哲明,也是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吗?这样不管谁出事互相都会少点牵连。”
斯银抬头看她一眼,颔首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继续汇报起今日的行动:“既然已经交过手,这袁家的事就算是交代了一半。下午在镖局,常丰引见了几个管事的,又聊了些家国琐事,我特意叫他领我去逛了几个常有来往的商铺,始终未再有人露面,我便回来了。目前也只能静待袁家靠山的抉择了。”
其实关于和那蒙面修士的交手,斯银有些细节未提。
他能够如此轻易的取胜,一来是因为自身品级应当高于对方的傀儡许多,力量速度都具有碾压级的优势。
二来是那修士被青色的灵力吓破了胆,没做任何反抗,否则一固守一游斗他自己再远程攻击,缠斗之下恐怕能识破自己并非二重天修士,毕竟自己并无真正拿的出手的攻击手段。
三来就是他并未跟锦妍描述的细节,那修士的傀儡并非如他一般灵动自主,虽不至于像靠伪灵珠行动的傀儡仆从那般机械,但他能迅速擒住那抡斧的人偶,便是因为那人偶似乎只会用斧攻击,即便斧头已被切断,也依然不会变招。
“我今天没画新的阵法,除了修炼主要研究了一下阵法赋予你能力的事......”斯银说完锦妍并未将他收回,也跟他汇报起了自己的今日所得。
斯银目光柔和几分,耐心听着,不时附和几句或是提些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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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接到线报有疑似目标出现,便前去确认,特征相符,有灵力波动,看不出虚实。
此人未有入城记录,第一次出现在城中便是昨日,与兴源镖局有所牵连。
袁家的卫所也在跟踪他,被银辉识破,两人交手后卫所迅速落败,且称其为二重天修士,欲拜入其门下为奴。”熟悉的猛虎下山屏风前,黑衣蒙面男子单膝跪地,声音冷冽。
“卫所?虽说废物了点,但也是个正经修士。那应当没错了。”屏风后的人点点头,“此事到此为止,午后你无需再跟了。”
“是。”黑衣人领命消失。
屏风后的人影踱着步走出了屏风,一手捻着黝黑发亮的山羊胡,一手背在身后轻轻敲击着后腰。
围着书案踱步走了两个来回,那中年男子铺开纸笔,就着傀儡研的墨,提笔疾书。末了盖上印章,待墨迹干透放入一信封,交于傀儡摆摆手,不知让其送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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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斯银还未进兴源镖局的大门,早已等候多时的常丰便迎了上来。
“上师,昨日午后左相府派人送来了拜帖,正是我领上师出门熟悉商户的时候,回来听闻此事我又无法联系上师,不知可会误事。”常丰面色略显焦急,但依然先领斯银落座大厅后,才恭敬的躬身报上事由。
斯银听后不由面露微笑:“无妨,耽误了是好事。”
简单的一句话,便让常丰提了一夜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常丰望着斯银,内心即感安定又苦笑不已。
昨日斯银明明放言要解决袁家的挑衅,出门不足一个时辰便回来了,绝口未提事情处置的如何。自己又不敢开口询问,只能按着交接的流程先操办了起来。
这边正心下忐忑不安,却接到了左相府的拜帖。
自接任掌柜之职以来,常丰不记得自己在左相府吃了多少次闭门羹。也不知那袁家许了左相什么,明明论实力论规模论人脉,自家镖局即使缺了掌柜这个修士,也甩袁家不知几条街,左相却丝毫不再给自己投诚的机会。
如今送来这拜帖,必是因为银辉上师,偏偏上师不在。常丰焦急的一夜未眠,却也拿不出丝毫的办法,只能一早便等候在门前,期盼着上师今日也能来镖局转转。
自己这几个月的焦灼,半日一夜的坐立难安,从天色泛白等到艳阳高照的绝望,上师只需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转眼变成了笑话。常丰再次清晰感到了凡人与修士间那如天堑般的鸿沟,敬畏之心更加重一层。
“哪怕你贵为当朝丞相,还不是如同我等一样,要看修士的脸色!”许是上师的到来给了几分底气,昨日捧着拜帖视若珍宝的常丰,也敢在心里对左相暗暗腹诽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