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间章(三)·重返现实（1/1）
PS. 对不起！间章可能还需要再多加一章，也就是到第22章的时候才能正式进入第二卷，患有强迫症的书友们别打我；因为这章不是有4600字嘛，明天的那章也就是第21章，就只有2000字了，就当它是一个补充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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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睁开眼睛，林语桃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熟悉的意识海，然而淡蓝色的坚冰已经占据了这里的其中一个边缘，并快速地向自己的方向蔓延开来。
快速地整理好大脑中繁杂的记忆，她彻底反应了过来自己现在身在何方，并用最快的速度远离了冰雪的侵蚀——那并不是侵蚀之律者的权能，但也绝不是自己的权能。
“当初在那片雪原上的时候，我似乎在刚刚走到距离高塔不到200米的地方就被空间所同化了...”林语桃在奔跑中快速想道，那种感觉可不算好——失去自我，变成了另一个人，经历了一段奇幻的生死离别，就是不知道在那个名叫明的男孩最后怎么样了。
其实之前林语桃就怀疑过，那座建在冰雪荒原上的蓝色宫殿和那位衣着奇特的男孩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某人的记忆，现在看来，似乎真的是这样。
但那份陌生的记忆与自己肯定有很大的关系，或者说，与自己的圣痕有很大关系，否则自己的意识海中绝不可能出现如此夸张的寒潮。
系统十分罕见的并没有待在中心岛大厅里，大厅的一切陈设也十分混乱，就像是刚刚被什么人人洗劫过了似的。
“系统？在的话就回一声！”
随手把大厅地面上的杂物全部清理干净之后，林语桃大声呼喊道，她的声音在个人领域的加持下无比清晰，飞快地传遍了意识海中的所有角落，然而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系统是不会无缘无故放我鸽子的，它一定还在某个角落，还有大厅的这些摆放混乱的杂物也有问题，但我的意识海怎么可能被别人入侵呢？”
林语桃的脚下凝结出淡蓝色的冰，那是麒麟的神力，供她在由数据和意识构成的大海面上行走。
她每走一步，身后的空间便会冻结得更硬一分，她的心中也会传来更强烈的疑虑，这种疑虑在不停地催促她，让她不得不加快脚步。
“上次意识海中出现这种情况，似乎还是在上次......额，绑新系统的时候，这次又发生相同的情况，系统又迟迟没有回复，很难说它是不是畏罪潜逃。”
见到这种怪异的景象，林语桃不禁回想起两周前，自己的意识海也发生了冻结的现象，虽然那次持续时间非常短，也不像这次那么激烈，但性质似乎完全一样。确定了思考的大方向之后，身下的步伐依然毫不停歇，她一边加大了神力的输出力度，一边继续向前推演道：
“而作为虚空万藏，虽然是失败品，但系统所掌握的知识在这多半个月的相处中，却从未令我失望，希望它能知道有关于那座荒原的信息。”
“看来，我有必要去访问一下那座图书馆了。”
身后空间的冻结速度越来越快，但少女的步伐却越发坚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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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分钟之后——但实际上也有可能根本没花时间，林语桃终于抵达了图书馆的大门前。
这一路上可真是太坎坷了，坎坷到可以另开一个多达10000字的章节单独说明了。
总之，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那就是相当后悔自己当初把精神力搞得这么庞大了，即便是她自己，也只习惯于在意识海的大厅活动，离开了中心岛的范围，就开始疯狂迷路，到处碰壁，时不时还会冒出来几只由破碎记忆聚合而成的怪物，手持火炮挡住去路或前后夹击，虽然体格很脆，但也相当难缠。
不过好在现在终于是到达了目的地，这里没有冰雪，没有追兵，没有空气墙，没有试图绊倒自己的莫名其妙出现在道路上的小石子......只有一座矗立在山坡上的庄严巍峨的蓝色通天高塔，不停地向外界散发着迷人的书香。
“吱呀”
鼓起勇气，林语桃用力推开了大门。
............
燃烧，一切都在燃烧。
莫名漂浮在空中的鲸鱼吊灯早已熄灭，整座图书馆都在如烈焰般的毁灭之幻影中沉浮。
系统意志所幻化的无面人正焦急地伏身于书架之中，不停地翻看着一部部本就属于自己的书籍。
它身旁失去价值的书籍已经堆砌成了一座坚固的城墙，阻隔着毁灭之幻影的入侵。
“系统！”
女孩大声呼唤道。
纵使相隔百丈，她那并不响亮的声音亦轻易跨越了空间的障碍，精准地传播到系统的声波传感器，随后迅速地刺激了它的CPU中枢，令它在毫无心理准备的状态下浑身猛的一哆嗦，在原地晃了晃，就大头朝下摔了下来......
林语桃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倒不是她不想管，而是系统掉落的位置距离自己的平行位置超过20米，再说，这里可是独属于系统的空间，摔不坏。
果不其然，在距离自己的垂直高度还剩半米的地方，系统就刹住车，稳稳地倒立悬浮在了空中——然后才把自己正了过来。
系统似乎根本就没料到，在自己努力查资料的时候，宿主竟然会找到这里来，而且还是在全部传送门都关闭的情况下，不禁表现得有些慌乱。
“那个...宿，宿主，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看着系统指着幽邃的图书馆房顶说出这句话，林语桃鼻子都快被气歪了。
“第一，现在是白天；第二，这里是室内；第三，现在外面全是冰雾，既没太阳也没月亮。”
她面无表情地打破了系统对于月亮的全部幻想，随后耐着性子腾空而起——不知为何，在外面怎么飞也飞不起来——来到了与后者平等的位置上。
“来吧，现在就来好好说一下吧，”她直视着系统的脸，语气咄咄逼人：“为什么我在做圣痕提取手术时会突然晕倒，进入了一个邪门的冰雪空间，醒来后才发现我自己的意识海已经被冰封，你却独自回到了图书馆，还把我的传送门给堵住了？！”
“啊哈哈...被你发现了......”
小动作被无情拆穿的系统干笑了一声，但随后就恢复了严肃，这种极为严肃的态度是林语桃以前几乎从未见到过的；它不由分说就拉住了宿主的手，直接踏空行走到了对面的书架旁边，降落在了地上。
“关于那个所谓的‘冰雪空间’，能详细说一下吗？”
“哦，事情是这样的......”
尽力忍住了埋藏在胸中的疑虑，林语桃详细地将自己在那片雪原上发生的一切都讲了出来，包括最终变为审判级崩坏兽的少年明和麟的伴生兽塔尔索斯，还有明与麟的圣痕，全部都细致入微地告了系统。
说完后，林语桃单手扶着栏杆站在原地，求知欲拉满地等待回复和解答，然而系统却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沉默地飞身跳到高处，从书柜中抽出一张小册子看了起来。
整个过程系统都一言不发，林语桃也知道事情的主次，没有出声打扰，整座图书馆中只有轻轻的翻书声，和毁灭之幻影的燃烧声，噼里啪啦地响，仿佛是在给枯燥乏味的时光添上几点韵味。
终于，在长达2分钟37秒的等待之后，系统终于合上了书本。
它低头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张开双臂，悬浮在整座图书馆的正中央，连同身边的书柜一起发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
在那金光马上就要刺伤林语桃的双眼的时候，系统不屑地扫了一眼仍在空中群魔乱舞的毁灭之幻影，用力捏碎了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凝成实体的光球：
轰！！！
火光散去，一切归于平静，系统就像是个没事儿人儿似的，缓慢地降落回了地板上，向女孩伸出了手：“碍事的虫子已经被我消灭了，现在我可以向你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等一下！等一下！”
林语桃连忙抬手按住了系统的嘴...额，好像它没嘴，不过那都不重要，她用最快的速度问道：“刚才的那些火光到底是什么？你用什么方法将它消灭掉的？”
“你是说这些「毁灭之幻影」吗？”系统抬头看了看留存在墙壁上的焦黑，不耐烦地说：“它们是一个迷途的旅人向大千世界播撒的痛苦的怒火，你这么理解就可以了，别打岔。”
“说回正题，根据我的推测，你所进入的那个冰雪世界，应该是某人的圣痕空间，圣痕提取手术触动了它的关键部位，所以就将你的意识吸了进去。”
“根据圣痕图案可以推断，那个名叫麟的律者就是你本人，只不过由于某种特殊的原因，你失去了这份记忆；”
“那个名叫明的男孩是你的亲弟弟，也就是「衔尾蛇·上」圣痕的拥有者，同样是由于某种特殊的原因，他的圣痕的图案刻在了你身上，并位居上位。”
”但实际上，你本人的圣痕的基因库中只包含「麒麟本相·下」的信息，这也就导致了给你做手术的那些人出现了误判，不过现在她们应该已经觉察到了自己的错误，正在努力修正。”
“至于位于第二位的那个「春青鸾·中」的实际持有者，抱歉，我的图书馆中没有任何相关的记载，这需要你自行探索。”
“最后，关于你的圣痕的传承效果与方法，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它的传承方法应该和现存的全部天然圣痕都不一样。”
“好了，”系统说着，随手一挥，身边的书架就自动向两侧收缩，露出一扇散发着圣洁光芒的小门：“快出去吧，现实中的你要是再不醒来的话，估计就会被他们拉到火葬场吧~。”
林语桃点点头，她可不希望自己被送到火葬场焚化，虽然依然没有搞清楚那所谓的「毁灭之幻影」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总归是有了继续探究的大方向......
咦？不对！
自己当初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的？抛开圣痕空间不谈，自己来这里的直接原因是......
“等等，关于外面的那些不断扩散的冰霜——”
“哦，不用担心！”系统嘴上说着安慰的话，自己却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仿佛慢了一步就会招惹天怒一般就把自己那亲爱的宿主推到了小门中：“那些我已经处理好了，你就安心地去吧！”
女孩刚想反驳什么，就被过量的白光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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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手术室内。
“啊啊啊！！给我泼！”
“快住手啊周姐！干粉，谁他妈的把干粉灭火器拿走了？！”
“抱歉是我！苗姐，接着！”
“当啷——”
“我（消音）你倒是扔准点啊！你（消音）差点把实验体砸死！！！”
“甭管了，谁他妈的知道灭火器应该怎么用？为什么喷不出来？！”
“笨蛋，你他妈的没拉保险栓！”
“噗噗噗噗噗——”
............
随着一声长鸣，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大火的确是已经扑灭了，但房间里的那些高尖端的精密仪器却已经烧的不剩啥了。
劫后余生的医生和护士们全部穿着焦黑的防护服，围坐在手术台前唱起了欢快的歌。
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那倒霉的指挥官兼大领导正被困在坚固的指挥室里，扒着防弹玻璃破口大骂。
突然，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糟了，咱们的实验体！”
一语点醒梦中人，众人立刻从傻乎乎的庆祝中脱离了出来，连忙站起身，从口袋儿里拿出急救器械，手忙脚乱地将它们贴到了林语桃的身上，又溅了自己一身的血水。
“等等，你们都别动，”先前说话的那个小护士又扯着脖子大喊道：“快看，人醒了！”
众人迅速撤出了手术台的范围，全都见了鬼似的盯着正缓缓睁开眼睛的林语桃，大眼瞪小眼。
那个护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到女孩近旁，温柔地轻拍她的脸颊：“来，跟我说，三二一，一二三，啊啊，快一点。”
林语桃困惑地向周围扫视了一圈，随后目光落在了隔壁已经被气得满脸通红的胡萝卜院士身上：“你们这灰头土脸的样子......是在搞什么？还有，为什么要把你们的领导锁在屋里？”
额。。。
众人一听，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连忙又手忙脚乱地抄起家伙往指挥室的大门上猛砸。
然而不论是怎么砸，在哪儿砸，都完全破不开指挥室的防御，最后眼尖的苗姐在大门的最下方发现了一行小字：「MADE IN A」
趁其他人给消防工程师打电话的时候，另一些人才在抢救的过程中告诉林语桃，其实之前在推药的时候，总机箱的电线发生了短路，手术室发生火灾，导致了药剂温度过高发生化学反应，最终导致了她意外昏迷。
现在大火已经扑灭，林语桃体内残余地变质药剂也被她自己女武神级别的强大代谢能力给分解了，只不过手术室的大门的控制线路也发生了故障，暂时无法出入，只能等消防员过来之后才能解决问题。
门外敲打的噪音噼里啪啦，圣痕抽取手术也已经成功——以正确的方式，所有人都跑到外屋去帮忙举报，只留下林语桃一个人还无力地躺在手术台上望着头顶上刺眼的无影灯出神。
“这......真的只是一次由短路引起的火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