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希儿（1/1）
PS. 本书中的希儿与《崩坏3》和《崩坏·星穹铁道》中的“希儿·芙乐艾”和“希儿”均无关，是一个崭新的角色，也没有任何对后者不礼貌的意思。
另外，这个希儿是原著前文明的死之律者的同位异形体，不是现文明的希儿的同位异形体！所以绀海CP暂时就不要想了——注意，是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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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依然是那么炎热，普尔斯顿老爷独自倚靠在自家庄园门外的躺椅上，在遮阳伞下悠闲地望着远方。
女仆沉默地为他递来最高档的红酒，他轻轻抿了一口，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向不远处的贫民窟望去，女仆只得又沉默地离去了。
“喂，咱们老爷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
她闷闷不乐地回到供女仆居住的棚屋，向自己的同事询问道：
“害，老爷准是又在关心那些肮脏的老鼠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另一个女仆不屑地讥讽道：
“要我说，那些肮脏的人能居住在咱们老爷的窗前，已经是莫大的荣誉了，这种贱民竟然还企图得到咱们老爷的青睐，我呸！”
“埃尔文，休要乱说。”
这时身穿蓝色缎袍的女仆长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女仆长将手中的大盆放在桌子上，随后站在了房间的中央，严厉地训斥道：“老爷偏爱那些贱民，一定是有咱们无法参透的含义，作为仆从，我们没有权利去干涉，更不能因此而质疑老爷的思想！”
“听到了吗？埃尔文！”
“听，听到了。”方才还在大声讥笑的那个女仆现在已经深深地低下了头，乖巧得就像是只小猫咪。
见属下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自认为十分平易近人的女仆长也恢复了平静，丝毫不晓得自己刚才的表情有多么可怕，可能这就是来自上级的压迫感吧。
“不过老爷能够允许那几个贱民跟自己说话，证明他们应该也有什么咱们没有参悟到的优点，尤其是那个叫希儿的，不知怎得，老爷唯独对她最好了。”
“我才不要和那帮贱民们学习！”这时第一个女仆大声抗议道：“咱们再怎么说也是老爷的贴身近仆，如果那样做的话简直就是在自降身份！”
“哎呦！你捶我干嘛？”
站在她身边的那位年长女仆恨铁不成钢地把手指从她的脑门上移开：
“艾琳，还记得咱们在礼仪课上学过的《师说》吗？就是那段‘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你难道忘了吗？”
“谁会去背这种拗口的外国课文啊？！”艾琳不服气地反驳道。
“行了行了，都多大个人了，还在做这种幼稚而没有价值的争吵，”女仆长训斥道，两人只好闭上了嘴，随后前者将所有人集中到房间的角落里小声道：
“老爷这个样子肯定不是长久之计，你们今天上午都勤快点，咱们下午找个机会去贫民区调查调查，注意别被老爷发现！”
“噢噢噢！从反面角度来解决问题吗？明白了！”
女仆们都表示赞成，毕竟跟老爷直说根本就不管用，只好出此下策。
突然，眼尖的埃尔文惊叫道：“你们快看，那个叫希儿的来了！”众人一听，连忙挤在了窗前偷偷往外看去。
此时，这位名叫希儿的女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已经处于别人的监视之中了，她只是默默地背着刚刚收好的破烂顺着通往富人区小土路往前走。
原本她是不愿意走这条路的，虽然居住在分界线旁边的那位普尔斯顿老爷还算比较平易近人，但其他住户可不是这样想。
他们每天都在抱怨自己为什么会和贱民住在一起，每当希儿来到这里，就会大肆谩骂。
但他们想骂就骂好了，反正只要捂住耳朵，心中就是清净的，这一点希儿早就习惯了。
看着依然遥远的庄园和快要升高的太阳，希儿不禁加快了脚步。
厚重的废铁和纸箱压弯了她娇小的后背，脚下作为鞋子来穿的硬纸片也在长时间的磨损中破了好几个大洞，长满老茧的小脚被炽热的地面烫的通红。
虽然在炎热而湿润的空气中奔跑十分容易中暑，但若是不再加把劲，拖延到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地面温度高达六七十度，那就彻底走不了了。
无视了行人们看向自己那怪异的目光，穿过车辆来往的立交桥，终于来到了废弃桥洞的门口，这里没有毒辣的阳光，是希儿在这条路上最喜欢的地方。
她小心翼翼地将背上的废品包解开放在地上，用僵硬而酸痛的手臂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脸上瞬间粘满了黑灰色的油污。
废弃桥洞里面其实是有长椅可以用来休息的，但希儿却并没有选择坐在上面，而是用手臂支撑着身体站在墙壁旁边，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废品包，生怕被来自其他贫民窟的人抢走。
这时她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总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自己。
常年在地下摸爬滚打的经验和反应速度令她瞬间从废品包中抽出了一根坚固的铁棒，并在一瞬间摆好防御姿势向身后看去——
“喵呜！！”
一只脏兮兮的小猫咪委屈地向后退了两步，似乎非常害怕气势汹汹拿着铁棒的希儿。
“原来是你啊，害，我还以为是什么坏家伙呢。”希儿松了一口气，将铁棒插了回去。
她认识这只流浪猫，它经常跑到自己居住的下水道来抓鱼吃，可惜下水道实在是没什么鱼，某个善良的孩子就把自己的面包分给了它。
于是，这只小猫就经常来到下水道来求食，那个孩子每次都会将自己的面包掰开一半送给它，自己却会饿肚子。
当然，那个孩子的行为最后还是被希儿发现了，她狠狠地把他教育了一通，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又遇到了它，可真是一段孽缘。
“行了，你也快点走吧，别在这儿烦我！”说着，希儿又背起了废品包，虽然四肢依然灼痛，但休息得已经差不多了，必须马上出发。
“喵！喵嗷！”
正当希儿走回阳光下的时候，身后的猫突然以约60迈的速度窜了到了她的脚踝上，随后一口咬掉就了原本就已经破败不堪的纸板鞋。
“啊！！”
超高温瞬间沿着希儿脚底板的神经传导到了她的大脑皮层，她惨叫一声，扑倒在了同样灼热的地面上，随后她的腿部肌肉便爆发出了她想都不刚想的速度，带着她跑回了阴影中。
“你竟敢咬我鞋！”爬起来之后希儿立刻抽出了铁棒砸在了流浪猫的尾巴尖上，愤怒地骂道：“那可是我最后的厚纸板了！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继续走路？！”
“喵呜......”
流浪猫疼得瞬间一蹦三米高，浑身炸毛地趴在桥洞顶上的架子上，无辜地看着她，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为她造成了多么大的困扰。
希儿感觉只打一下并不解气，而且根本就没打中，于是又捡了掉落在地上的铁棒，将它举过头顶，瞄准了这只她本来就很讨厌的猫......咦？那是什么？
只见流浪猫的肚皮上竟然有个深深的伤口，紫色的血液正慢慢地从伤口中渗出，周围的表皮也变成了白色，之前它一直趴在地上，导致自己现在才发现。
她虽然非常讨厌这只骗走自己辛辛苦苦捡破烂换来的食物、咬坏自己鞋子的猫，但这种讨厌也没有到达希望它立刻死去的地步——简单来说，她心软了。
在下水道常年流浪的经历，让希儿掌握了好几种常用的急救手段，虽然肯定比不上外面的医生，但起码能保证伤者不立刻感染死翘翘。
于是她立刻跑到路边草坪的大树下，不费吹灰之力就爬上了光滑的树干，揪下了一片宽大的叶子，随后趁路人还没发现自己跑回了桥洞——在这个国家，故意破坏环境可是会进监狱的。
来到桥洞，猫咪还在原地等着她，希儿立刻将手中的树叶丢进口中嚼碎，敷在了猫咪的伤口上，还撕下了一长条的树叶和根茎制成了绷带，剩下的则是被她改装成了简易的草鞋，聊胜于无。
虽然不知道这只猫的血液为什么是紫色的，皮肤为什么那么坚硬，但希儿还是为它处理好了伤口，随后再次背起废品包走到了阳光下。
“哼，下次注意点吧！要是再敢给我添乱，我就拿它砸碎你的头！”临走前，希儿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指着自己的铁棒恐吓道。
“车，车车...”
猫咪有些害怕地回应道，随后跃入了黑暗。
但希儿却没有听到猫咪对自己的回应，她已经耽误了够长的时间了，再不快点的话就要没机会了。
见希儿走了，一直躲在柱子后面的两位女仆那悬在空中的小心脏才落回了肚子里，悄悄地走了出来。
“埃尔文姐，你看到她的大铁棒了吗？”其中一个女仆不停地颤抖：那玩意要是砸我脑袋上，我准会在一瞬间没命的！”
“哼，这回明白了吧？”埃尔文用她那标志性的不屑语气讥讽道：“所以不要同情任何贱民，他们都是些野蛮的家伙，竟然要这样对待那只可怜的贵族猫咪！”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曼塔，咱们还要继续跟踪她呢！”埃尔文不耐烦地拽住了曼塔的手臂，后者却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双眼呆滞。
“怎么啦，小废物？”
“埃..尔文姐，你...看，那..是什么？”
“有什么好看的......这，这是？！”
只见黑暗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两颗散发着亮紫色光芒的眼睛，散发着阵阵令人恐惧的气息。
“车！车车车！”
它低沉地吼叫道，朝两人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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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这天走在大街上的人格外少，几乎都关好窗户拉上窗帘躲在家里，难道新一轮的新冠肺炎疫情又开始了？
不过这样倒也没关系，没有那么多车辆，希儿到达普尔斯顿庄园的速度甚至还比以前要快了不少。
快速地用手中的废品和普尔斯顿老爷交换到了钱之后，她便马不停蹄地朝镇上的市场跑去。
实际上，一开始普尔斯顿老爷向希儿提出要用钱来交换她手中的废旧金属的时候，她并没有同意。
因为她只是穷而已，思维能力还是正常的，这些废品在专门收破烂的人那里只能换来买?块面包的钱，在这里却能换来整整10块面包的钱。
虽然普尔斯顿老爷明确保证，自己非常需要这些破烂，而那些钱也只不过是正常的劳动报酬而已，但这很明显就是个借口，希儿的自尊心极强，她并不愿意接受这种施舍。
但经过长时间的考察，她惊奇地发现，这位好心的富豪似乎真的很需要那些废铁，自己没有为他工作的时候，他甚至会亲自出门捡破烂。
既然这样，那她也就不推辞了，虽然每天10块面包依然不够吃，但起码比曾经店员而得来的面包渣要好的多。
然而当希儿废了半天劲才跑到面包店才发现，这里竟然早已人去楼空，做好的和没做好的面包都堆在柜台上，而且价格似乎也降了不少。
但面包是必须要买的，她只好跑到了监控摄像头的正前方，慢慢地点好了用来买面包的钱，随后将其放到了老板的钱盒里，又按新标的价格拿走了15块面包，同样是在摄像头前展示了片刻，才走出了商店。
没人没关系，但钱必须给，这就是希儿的尊严。
走出门，她突然听到远处有什么人在大声说话，似乎是在说......要把什么东西通通赶到下水道里去。
具体是什么东西，由于距离原因并不是很清晰，但希儿也能猜个大概，估计又是老鼠之类的吧。
两年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那些懒惰的官员们在遇到鼠灾的时候，根本不好好消杀，而是将它们赶进了下水道。
这操作简直离大谱了，害得全镇好多人都死在了被鼠疫污染的水源中，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不知情的流浪儿们。
唉，看来得快点回去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了，毕竟没有他们，自己也不可能独自找到这么多废品。
来到距离“家”最近的井盖旁，希儿手法娴熟地抠开了井盖，随后小心翼翼地抱着面包跳了进去。
她和其他居住在下水道里的孩子们被人们统称为老鼠，这个称呼虽然不好听，但的确十分形象。
因为对于水道的分布和形状，他们甚至比那些专业的工程人员们还要更懂行。
在黑暗的地下世界中绕了好几个圈之后，希儿终于回到了她和其他孤儿们共同的家——水道枢纽。
这里和其他地方最大的不同就是，天顶上安装着灰白色的小灯，虽然很昏暗，但起码够用。
虽然以前孩子们也都喜欢待在由罐子搭成的房子里，但今天的空气中却弥漫着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那个时常挂在围栏上“放哨”的小男孩并不在这里，其他孩子也没有跑过来要吃的，希儿非常确定自己并没有走错路，也没有迟到，那为什么人都不见了呢？
“开饭了！”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只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嘎啦嘎啦的响声，可能是刚被人们赶进来的老鼠吧。
“今天有15个面包！”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身后嘎啦嘎啦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的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种不安感。
“难道他们提前知道了消息，已经走了？”
希儿有些疑惑地放下了被自己举高到头顶的面包盒，自己作为居住在下水道的孤儿们的领袖，他们为什么连通知也不通知自己一声就走了？
“算了，还是在原地调查一番吧，希望他们没有那么不讲情面，否则...呵呵。”
然而，正当她攥着拳头准备登上控制台的那一瞬间，脑后却传来一股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