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何必行此大礼(1/1)
被许悠呛了一声,她还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你都不当男人了,那我能拿你怎么办?
见这女人安静下来,许悠暗道有门,补充说道:
“姑娘今日技不如人,在下却也并非穷凶极恶之人,放姑娘自行离去,今后井水不犯河水,不及黄泉无相见,如何?”
纳兰紫鸢没有说话,双手一撑,奋力挣扎了起来。
“怎么,姑娘还欲负隅顽抗耶?”许悠死死摁着她,不让她从自己手中逃脱。
越是如此,纳兰紫鸢便挣扎得越是厉害。
她委屈,气愤,不甘。
自小同辈无敌的她,而今却被一名和自己年龄相若的怪人制伏。
她不服!她还能战!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拍击声传入耳中。
轰隆——
又是一声炸雷。
纳兰紫鸢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向许悠手掌与自己身体接触的部位。
那……是她的臀!
这个男人竟然面无表情地拍打着她的屁股!
好像在抽打一块发霉的面剂子一般漫不经心!
“老实点,不然下一次就没这么舒服了。”
许悠感受着手上的柔软,不由自主揉捏了一下。
不仅是柔软,弹性还很好,也不知道跟千栀比起来哪个更大点。
“混蛋,我和你拼了!”
啪——
“你可知我是谁?!”
啪——
“不要脸的淫徒,我纳兰紫鸢对天起誓,有朝一日定将你碎尸万段!”
啪啪——
……
炸雷伴随着噼啪的拍击声,混合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如一曲轻快悠扬的交响乐,敲打着夜色,也敲击着人心。
许悠发了狠,用力在她屁股上抽打着。
没见过骨头这么硬的女子。
许悠的手掌都抽红了。
换做山上的调皮师妹,三巴掌下去就哭唧唧求饶了。
打了这么久,纳兰紫鸢的反应却越来越微弱。
不是怕了,而是没力气骂了。
这女人显然受过良好的教育,是个高素质人才。
骂人的词汇也大多集中在“混蛋”“淫贼”之类不痛不痒的话语上。
对许悠的杀伤力趋近于零。
半个时辰过去,喊骂声听了不少,却没听她发出半声讨饶。
甚至连吃痛的痛哼也被她死死压抑在了口中,骨头硬得令人发指。
打着打着,许悠也感觉到乏味。
他又不是施虐狂,打一个香喷喷的美少女做什么?
要不是对方不依不饶,他倒是乐得快点办完事了回家睡个好觉。
见对方不再发出声音,他停下手,淡淡说道:
“姑娘,今日得罪,并非有意而为,乃因姑娘不讲道理,有错在先。”
“姑娘佩剑,并非在下有意损毁,乃是不可抗力。”
“今日姑娘出手伤人,在下正当防卫,姑娘也吃了应得的教训。”
“在下这便放姑娘离去,也算两清了。”
许悠伸了伸有些发硬的腿脚,轻舒长臂,像夹公文包一样把纳兰紫鸢夹在腋下,慢悠悠往屋檐下走去。
许府很大,两人所处的地方似乎刚巧是许家武馆正中的演武场。
两侧走廊又长又宽,瓦片能有效遮挡雷雨。
许悠把纳兰紫鸢放在地上。
由于对方的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他很贴心地选择了让纳兰紫鸢以脸着地的方式落在地面上。
纳兰紫鸢的马尾在激烈的挣扎中散落。
三千青丝垂落于地,被雨水打湿,看上去狼狈而凄楚。
由于她低着头,许悠看不清少女的目光。
但从她此刻散发的气场来寻思,这位应该还没死,而且一直在惦记着怎么复仇呢。
“那我走了哈,没事就别再联系了啊。”
有事也别联系,他在心里补充道。
随后迈开步子,大步朝内院窜去。
这场战斗,许悠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也取得了进入许少杰卧房的资格。
……待许悠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雷雨声中,匍匐于地的少女才慢慢抬起了头。
她紧紧咬牙,以手掸去眼中氤氲的泪水。
骤雨之中,少女的目光透着倔强与不甘。
“混蛋,你给我等着!”
屁股上的疼痛早已消失。
火辣辣的痛感变成了麻木。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挨打。
也是头一回被男性触碰到身体。
不可饶恕!区区一个小毛贼,凭什么!
她有数不尽的委屈和怒火需要宣泄。
胸口就好像即将滚开沸水壶,一边冒着热气一边嗡嗡作响。
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将许悠踩在脚下,让他磕头求饶,宣誓成为自己的奴隶的画面。
她使劲剜着许悠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脑海中映照着许悠清秀明亮的眸子。
死也不会忘记……
可许悠就这么走了,世界之大,人海茫茫,她要去往何处寻觅复仇?
想到此处,心底空落落的, 好似丢了魂一般。
“不,我绝不会让你逃走的,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
许少杰卧房。
此刻的他并没有入睡,
三更半夜,右手腕处的剧痛开始侵袭着他的感官知觉。
相比起来,胸口处挨上纳兰紫鸢那几招倒显得无足轻重了点。
疼,深入骨髓的疼。
仿佛有一柄利斧劈在他手腕中央来回掰动。
疼痛刻在心中,更加深了他对那柯秀才的恨意。
“一介蝼蚁,随手碾死便是。”
虽是如此,但他必须得保证计划天衣无缝。
给那穷酸秀才安上罪名的同时,不可让那名为陆千栀的女子察觉到真相。
他有自信,凭借自己的身份与才能,定能俘获那女子芳心。
只是那秀才身上的秘宝必须慎之又慎,倘若贸然出手,今日之事可能重演。
想到此处,他冷哼了一声: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可怨不得我。”
“怨不得你什么?”
一道充满磁性的青年嗓音从身畔传来。
霎时间汗毛倒竖,森凉冷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许少杰在床上摆了一个潇洒的鲤鱼打挺,右手一掸,灵气化作火星点燃了桌面上的油灯。
“谁!”
“别嚷嚷了,我在这呢。”
啪——
许悠轻轻拍了下许少杰的肩膀。
轰!
应激反应来临,许少杰回手便是一掌。
金丝楠木大床连带着床边的衣柜一同粉碎,化作漫天木渣。
许少杰怒目圆睁,扫视一圈,没有发现贼人的身影,心头再一次警铃大作。
对方的身手及其强横,来者不善,此时按理说应大声呼救才是。
可他是什么人?
骨子里的骄傲让他喊不出“救命”二字,即便生死关头亦然。
还没等他回过神,手腕传来一股钻心剧痛。
“呃啊!!”
饶是他定力过人,此刻却依然忍不住痛呼出声。
“父亲,救我!”
“啧啧啧,喊你一声,何必行此大礼。”
许少杰早已千疮百孔右的手腕此时正牢牢落在许悠的手里。
庞大的握力捏碎了他的腕骨。
他的右手以一种无比诡异的姿态耷拉着,画面堪比九幽地狱里的酷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