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离校（1/1）

“是啊，现在老师和好多同学都过去了，我们也去看看吧？”

萧瑟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四肢发凉，一股无力感袭遍全身，身体隐隐颤抖着。

她想冲上去问问他们，可是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邱秋她们没发现萧瑟的异样，上去问了那几个同学，水库的位置在哪？

邱秋:“同学，请问一下你们知道水库在哪里吗？”

A同学:“知道啊，我们正准备去呢。”

邱秋:“可不可以带我们一起去，我们不认识路。”

A同学:“可以，那一起走吧。”

最后她们跟着那几个同学一起去的，路上谁也没说话，萧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水库的。

一路上她都在祈求，希望端木锦不要出事，希望他平安。

直到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她提着的心才放下了。

远处，端木锦忙着配合老师们施救，听说有个同学还在水里。

没能救起来。

已经沉到水底了。

老师请来了几个会潜水的人，还找了一只小船，船上的人都拿着一根竹竿，用来捞人的。

水库旁边围满了人，都是附近居民和学校的学生。

又过了一会，传来了一阵阵悲痛的哭喊声，是那个溺水的同学他父母来了，他们养了这么大的儿子，就这么没了，任谁也接受不了。

端木锦见帮不上忙，走到了萧瑟旁边，向她说着刚刚所经历的事。

“萧瑟，我和他是一起来的，却把他留在了这里。”

“我没能救他上来。”

端木锦喉咙发紧，声音嘶哑，心里有些不舒服。

萧瑟看着他一身衣服是干的，问道:“你下水了？”

他老实回答道:“是下水了，因为下水前没有做热身运动，下去没多久就腿抽筋了。”

“当时情况特别危险，是在岸上的同学把篮球丢下去才救了一个同学上来，不然现在就不止一个同学在水底了。”

“我是会游泳的，当时腿抽筋只能自求，没办法救人，只好上岸去找工具救他，可还是晚了。”

端木锦此时特别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以后要怎么保护萧瑟，他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萧瑟安静的听着端木锦说完，听到他说腿抽筋时，心里跟着颤抖了一下，特别害怕，害怕他会就那么没了。

她平静说道:“你没事，就好。”

她有好多话想跟端木锦说，可是喉咙好像卡着什么东西一样，疼的她眼泪都掉了下来。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去拉端木锦的手，好像要抓着他的手，才能有安全感，才觉得他是真的好好的站在她面前。

端木锦突然被萧瑟抓着手，心里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视线触及到萧瑟脸上的时候，发现她哭了。

他慌了，动作轻柔又笨拙的给她擦拭着脸颊两边的泪珠，温柔的安慰着她，“萧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嘴硬道:“我没哭，是沙子进眼睛了。”

端木锦感受到握着的小手微微颤抖，还有些发凉。

他眼底浮出一抹心疼，想必是今天的事吓到她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端木锦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就这样无声的安慰着她。

两人都静静的看着在水里忙碌的人，一遍又一遍的寻找。

没注意到他们后面的邱秋等人，此刻正盯着他俩牵着的手看，彼此之间交换了个眼神，又归于平静。

终于，在一个小时后找到了。

萧瑟没敢看，她害怕。

同学们看见人找到了，也都纷纷散去了。

端木锦察觉到握着的小手想要脱离，于是手指微松，突然间手里就空荡荡的了，心里的某个地方也像缺失了一块，空落落的感觉。

他们一起回了学校。

才走进教室就发现有人在哭，是个女生，她坐在那个落水的同学位置上。

哭得很伤心。

那个曾经一起上课，一起嬉戏玩闹的同学，再也回不来了！

他将他的青春，他的一辈子，永远的留在了学校这个阶段。

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很难过，一时半会缓不过来，可是下午就要各自回家了。

暑假正式开启！

萧瑟和姐妹几个告了别，就准备回家了。

经过学校后门时，遇见了等在那里的端木锦。

他说:“萧瑟，让我叔叔开车送你回去吧？”

“不行！”

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可能是觉得语气不好，她又补充道：“不用了，我和表妹一起回去，她已经在等我了。”

端木锦看她一口回绝，心里挺失落的，表面还要装作无所谓。

“那你路上小心，下学期见。”

端木锦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突然就很想叫住她。

“萧瑟！”

她听见端木锦的声音，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他，询问道:“怎么了？端木锦？”

端木锦不知道说什么，但他不想让萧瑟就这样离开。

萧瑟想起水库的事，还有些心有余悸，嘱咐他道:“端木锦，记得要好好保护自己。”

“再见！”她冲端木锦笑了笑，又踏上了回家的路。

“再见！”

端木锦终是没有开口让萧瑟留下，他没有理由留下她，也知道她不会留下。

萧瑟没看见她表妹杨悠，想来是还没到，一个人无聊蹲路边开始胡思乱想。

萧瑟最怕有同学说要去她家，所以刚刚端木锦说要送她回家时，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她自幼家境贫寒，家里五口人，只有爸爸一个人挣钱，养着一大家子。她家如今住的房子还是土胚房，说出去可能都没人信吧。家里田地多，吃的全是自己种的，暑假在家，她也是要一起干活的。

“萧瑟，你蹲路边干啥呢？走啊，回去了。”

杨悠来了。

她们之间的年龄相差几个月，都是互相称呼对方名字，两姐妹从小就没有拌过嘴，关系甚好。

“你来了啊。”

“拉我一下，腿蹲麻了。”

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继续向前走着，她们回家没有车坐，要走两个多小时。

好在乡间马路也算宽阔，走路的同学也多，还是很热闹的。

她们到家后很晚了，萧瑟和杨悠吃了饭就休息了。

杨悠读小学大部分时间是住在萧瑟家里的，她的爸妈长年在外工作，萧瑟家离小学近一点，所以她爸妈让她借住在萧瑟家。不过后来读初中就没有经常在萧瑟家了，只是偶尔会去玩两天。

次日。

太阳都晒屁股了，两人还没起床。

萧瑟妈妈见不得她睡懒觉，已经扯开嗓子喊她起床了！再不起来就要挨念叨了。

她有些不高兴道:“妈，太阳这么大，也没事做，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杨钰面色不善的瞪了萧瑟一眼，“喊你起床吃饭！一天哪来那么多瞌睡。”

刚洗漱完的杨悠走了过来，“姑姑，早餐吃什么？”

“吃面条，不叫醒你几个睡懒觉的，煮好都坨了。”

杨钰懒得和她俩说，转身去厨房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