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死亡征兆（1/1）

“滴答”

一滴水掉在地上，寂静的空间将所有的声响都放大了无数倍。

闻虎环视四周，这是一个阴暗的小巷，四周黑暗且寂静，小巷内尽是一些垃圾、杂物，环境脏乱无比，尽头是一栋破烂的五层小楼。

小楼门口的那盏电灯是小巷内唯一的光源，似乎在引着人向那里走去。

闻虎回头看向身后，那是无尽的黑暗。

只有向前一条路了。

闻虎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小心戒备四周，越是靠近小楼，水声越是清晰，就像是水龙头没拧紧一样。

站在那盏唯一的灯下面，闻虎向里面看去，隐约间看到一个人靠着墙坐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闻虎走近想看清是谁，走到一半才发现，那人的衣服居然与自己一样，穿着一件飞鱼服。

低头看向自己，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也换成了只有战斗时才会穿的飞鱼服。

“自己明明应该在书店的啊，也不是好像是在买东西的路上？”

闻虎也忘记了自己之前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走近了再去看那个人的脸，阴影中，一张熟悉的满是血迹的脸出现在闻虎面前。

这世上最后一名锦衣卫“闻虎”死在了这个阴暗的小巷里，浑身上下多处巨大的撕裂伤口以及密密麻麻的细小贯穿伤，最为致命的伤在脸上，整个右眼眶被贯穿，利器从眼眶扎进大脑，彻底断绝了生机。

刀掉在了手边，刀刃上密密麻麻的豁口无一不在昭示着之前的战斗有多么的激烈。

闻虎看着倒在地上的自己，隐约间感觉右眼眶有些疼痛，伸手揉了一下，手上竟然沾满了鲜血。

“哒哒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闻虎条件反射般的去捡地上的刀，却发现身体竟然不听使唤了，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身后的“哒哒”声越来越近。

龙虎气无法调动，藏在牙里的解毒药也没有用，这种等死的感觉，很不好。

就在闻虎挣扎无用，近乎绝望时，梦，醒了。

闻虎很少做梦，作为一名心志坚定之人，梦这种不受控制的事物早就没了，除了满月时的星河入梦，其余时间闻虎的睡眠质量嘎嘎高。

当再次张开双眼时，闻虎发现自己就坐在书店的柜台里，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下意识的调动一下龙虎气，运转正常，槽牙里的解毒丹闻虎一口咬碎，浓郁的药味充斥了整个口腔，也没有问题。

到底怎么回事？

闻虎很难用做梦这么简单的答案解释自己遇到的情况，自己不会轻易做梦，除非，这个梦有什么特殊的寓意，比如说，这就是自己未来的死法。

夏瓷用盲杖点着地面走向闻虎，她似乎感觉到了闻虎的异样。

“闻哥？”夏瓷刚才突然感觉到闻虎的气息变了，变得很可怕，就像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可是向来胆怯的她，却有不得不去关心闻虎的理由。

闻虎听到夏瓷的询问，轻声回答：“没关系，做了个噩梦而已。”

夏瓷听到后点点头，回到刚才打扫的位置，想趁着现在没人多打扫一点，毕竟一旦有人来了，怕生的她会不由自主的躲起来。

闻虎看着夏瓷转身离开，听着夏瓷盲杖点地的声音，不由得又想起梦中那个声音。

站起身，闻虎拿起水杯走向夏瓷。

“我现在有空，要不要看一看啊。”闻虎走向夏瓷。

夏瓷听完重重的点了下头，用很小却非常期待的声音说道：“好。”

按照付作用给的秘术，闻虎感觉自己的右眼一阵发黑，然后就看到了与左眼完全不同的景象，那是夏瓷正在看的方向。

夏瓷每当能够看到时，整个人会非常激动，毕竟一个失明了十几年的孩子，突然能看到了，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喜悦。

夏瓷懂事的让人可怜，让人常常忘了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

“去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一会别忘了回来吃饭。”闻虎像嘱咐孩子的老妈子一样嘱咐夏瓷。

等夏瓷小心翼翼的走出书店，闻虎又回到了柜台内的座位上，将夏瓷雇到店里打工并不是临时决定的，毕竟一个正常的十六岁没上过学的小姑娘，都很难养活自己。更何况是情况更差的夏瓷，所以闻虎决定给她一些帮助。

而共享视觉这件事，当闻虎做决定时，其余三人都是极力反对的，但是闻虎却一意孤行，坚决做这件事。

如果硬要说理由的话，就是感觉自己需要帮她一下，这个念头冒出来后就收不住了，即使是闻虎，在完成秘法后也对自己当时的状态表示怀疑。

自己不是那种草率的人，甚至可以说闻虎是个十分谨慎的人，或者说难听点，他不是什么好人，牺牲自己来帮助他人的事也是不会做的。

闻虎习惯性的拿出一个笔记本，在上面详细记载了这次梦境的内容与细节，翻看前面几页，都是关于夏瓷的一些疑点。

带有龙虎气的木球、奇怪的熟悉感以及...

就在闻虎翻看之前笔记的时候，书店的门被推开，一个快递员走进来，递给闻虎一个快递包裹。

包裹很小，里面只有一封信和一个小物件，是老山羊寄过来的。

“闻爷，回来后我拜访了一名老友，也是一名相术大师，尤其擅长星象，我怀疑他看到了些什么，但是碍于天机不可泄露，他只是让我给您带句话。”

“假亦真时真亦假。”

那个随信件一起寄过来的是一个袖珍的浑天仪，做工很是精美，各个环节都可以移动，闻虎把玩了一会就放在桌子上做一个摆件。

闻虎坐在桌子前愣愣的看着浑天仪，一时间没理解其中的含义，老山羊的朋友既然看到了什么，那就不会送自己一件没意义的东西。

外出看世界的夏瓷这时刚好回来，见到闻虎发呆，就冲着闻虎走了过来。

闻虎早就知道了夏瓷回来，但是并没有在意，直到看夏瓷拿着盲杖走过来，盲杖的头偶尔点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就像侦探的主角总说的那样，排除一切不可能的选项后，即使剩下的答案再离谱，那也是真相。

看来这件事的突破点，还是在夏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