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阴沉小跟班的炮灰生涯19（1/1）
林述和玄明趴在院子的墙头。
“怎么回事！那个男人竟然敢背他！”
“世子，”玄明看了一眼满脸怒气的主子，“息怒。”
不过这怒气似乎从程小公子身上，转移到其他男人身上了。
林述银牙都快咬碎了：
他还在镐京，
这些男人就这么勾三搭四的
过几日出了京都，那还得了。
不行，
我得过去耳提面命一番。
告诉程阮，
本世子决定考虑考虑他了。
别被其他野男人迷了眼。
林述在心里坐实了自己的正宫地位。
他知道程阮心里只有他
可是也顶不住不停有人来招惹啊。
今日要去将这事定下来，
不然他回来了到手的媳妇跑了
他找谁哭去啊。
一决定好，林述便向玄明暗语几句。
玄明领命，立刻飞出了程府，回侯府去取自家爷吩咐的东西。
“到了，就是这里。”
燕明背了程阮一路，但呼吸依旧如常。
程阮不禁感叹这男人的体力是有多好啊。
“你放我下来吧，小哑巴……啊不，燕明。”
程阮一时顺嘴，叫错了名字。
“你想叫哪个都行。”
程阮竟从燕明看似无所谓的话中，听出一丝宠溺的意味。
“你如今成了威风凌凌的锦衣卫，我怎么能还叫你小时候的名字呢。而且那也是我瞎起的，你小时候不能说话，也没承认过。”程阮解释道。
“就叫燕明吧。”燕明似乎是有些不高兴，脸色比刚才冷了一点。
“今日……”程阮结结巴巴，想提醒燕明。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师兄。我们相认这件事，改日我定会登门拜访，告知于他。”燕明一下便猜出了程阮的意思，答道。
“燕明……”
程阮听到这话，叫着名字噗嗤一笑
“怎么了？”燕明不解。
“这样正式，倒像是你要上门提亲一般。”
程阮笑着说，雪映衬着少年更加明亮，也更让燕明心动了几分。
“如果你愿意，会有那么一天的。”
燕明回答的竟有些正式。
答完，燕明一顿，似秘密败露的小孩，有些发怯地不敢看程阮。
燕明遇到程阮时，
还是四岁大的孩童。
他在少不更事时被拐走，逃过了采生，每日出门乞讨，才能用铜钱换取一点点食物。
小燕明很羡慕那些走在街上，穿着暖和的衣服，吃着街边零嘴的孩子。
但他更羡慕的，是有父母陪伴的孩子。
日复一日，转眼间一年过去了。
一年的折磨，他对父母来寻他的念想已经淡了，他开始讨厌这里的一切。
讨厌一脚将他踹开的男人，讨厌开馒头店的老李，讨厌寒冷的冬天，讨厌……
因为不会说话，生性不爱笑，他讨得的银子是最少的，总比不上那些能说会道的孩子。
管这些乞儿的男人，对他动辄打骂，下手很重，他经常第二日即使浑身酸痛的像要散架，还被拎起来扔到街上。
“讨不到钱，就在这大马路上被车撞死吧！”男人啐了一口，便走了。
小燕明这次是真的爬不起来了。
他想，这样死了也好，被马车撵了，那主人可能会给自己一个小棺材，他躺在里面，就不用过这讨厌的日子了。
可是，就在那日，一个同样稚嫩的声音，又将他唤回了人间。
“你怎么样了？”
睁开眼睛，是个漂亮得像人偶一样的孩子。燕明撑不住了，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自己睡在一张小床上。
再后来，他知道了救自己的漂亮人偶是个小哥哥，脾气很好。
就算他不会讲话，漂亮哥哥也经常笑眯眯地和他讲这一天发生的事。
他有了干净的衣服，有了可口的饭菜，也有了想像家人一样对待的人。
小燕明觉得自己离开哥哥一秒都不行，他们要永远在一起。
可除夕这晚，一个白发男人找到他，带走了他。
在离开程阮的日子里，燕明经历了无边的恐惧、如流水一般的鲜血、无数的死亡，这些比以前更可怕的东西。
黑夜里，燕明身上皆是伤口，还要忌惮血腥味引来的饿狼。他望着天上的星辰，想起了哥哥的眼睛。
也是这么亮，这么璀璨。
好想哥哥啊……
如今他不会感到绝望了，
他和从前不同，现在他的心里有了程阮。
这份幼年时的家人之情，已经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悄悄变质。
燕明幻想着程阮长大后的样子。
他的初次释放，是在这份幻想中度过的；他青春期里的每一次萌动，也是在这份幻想中度过的。
如今重逢，这份阴暗却磅礴的感情在不断冲击着他的精神和身体。
他要用冷漠的外表掩饰背地里的汹涌，怕泄出一丝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稍微的身体接触就会触发他身体里最敏感的哪根神经。
他怕吓跑了程阮。
如海啸般的感情很难掩饰，就像刚才。
燕明有些僵硬地抬头，想看看程阮的反应。
程阮的表情有些尴尬。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也会顺着我开玩笑。”
程阮觉得这个玩笑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出言缓和。
才刚相认，确实不该调侃燕明这个大冰块。
“今日我还要当值，先行一步，改日再来找你。”
燕明想要落荒而逃。
“好啊，快去吧。送我就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
程阮一听他有事，赶紧说道。怕自己胡闹耽误了锦衣卫的正事。
毕竟刚才燕明看起来有些急切。
“再见，程阮。”
燕明有些不舍，挥手道别。
比起吓到程阮，短暂的分开燕明也能勉强接受。
“再见。”
程阮笑着挥挥手，目送燕明。
刚回到卧房，还没踏进内室，就听到了隐含怒气的声音。
“本世子许久不见你，你倒是和这位燕佥事来往颇多啊。”
程阮闻言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了圆桌旁坐的，鼻不是鼻眼不是眼的林述。
“林述？”
程阮不由得叫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