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学长学姐打起来了!(1/1)
接连上了几节课,埃西莉亚倒还觉得轻松,在午休前和卢修斯约好了下午在竞技场见面的时间。
下午,她换上了方便作战的衬衫和长裤,捧着智网地图找到了竞技场。
刚走进去就发现大厅处挤满了许多人,都聚集在一个擂台前,她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卢修斯那头显眼的蓝色短发,于是她走了过去,道:
“平时居然这么多人吗?”
周围人声嘈杂,她不由得放大了声音。
“今天四年级的一群尖子生要打擂台,而且我哥要在旁边看着防止发生意外。”
法师对于高层次的对决比赛都是很热情的,在五年级学生基本不在校的情况下,四年级就是学生群体的顶峰,更何况要上台的还都是四年级的尖子生。
再加上实力明显超脱于学生群体之外且颜值与人气俱为学院天花板的厄尼斯特助阵,今天下午的擂台赛不声势浩大是不可能的。
埃西莉亚没有看过这类的比赛,于是拉着卢修斯找了位置坐下。
卢修斯一边走一边道:“差点忘了跟你说了,我还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血脉魔法,打架上头了容易出事,得我哥在旁边看着才行。在家的时候都是他陪我练的,我爸怕我误伤他的脸影响他的震慑力,我妈怕我烧坏她的皮肤……我以前打伤过很多老师,后来就不太敢出手了。但我哥躲得快,而且基本都是我被他打。”
他的语气听起来分外安详,埃西莉亚平和地问道:“所以要等你哥守完擂台赛我们才能开始?”
卢修斯眨了眨眼:
“难道你不想看他们打擂台吗?看完这种层次的比赛比你自己去训练场埋头练半个月效果还要好。平时他们的对战训练都是在封闭的训练场里进行的,这种能围观的机会可不多。”
想了想,他又补充:
“我哥倒是能光明正大地拉着我去看,不过他空闲时间不太多。”
她点了点头,然后问:
“那你哥要训练的时候找谁啊?”
卢修斯闻言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抬头,迎着她好奇的目光道:
“好问题,我也不知道。”
埃西莉亚转过头不去看他。
卢修斯在一旁慢悠悠地道:
“应该是莱文·昂赛汀或者奥利维娅·诺维罗那几个……也不是想打就能打的,得看阿尔比尼娅教授什么时候有空盯着他们。”
阿尔比尼娅教授身兼多职,除了担任魔药课和木系咒语课的教授,还负责学院医疗相关的事务。
“那他们平时简单切磋切磋也要那么麻烦吗?阿尔比尼娅教授……看起来精力不是很充足。”
“当然不是了,不过强大的实力都是在真正的死亡边缘磨炼出来的。简单切磋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娱乐活动……当然,我们现在在没有防护措施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靠近他们的‘简单切磋’。”
大象踩死蚂蚁根本谈不上有心还是无意。
闲聊之间,现场渐渐安静了下来。
两名学生已经走到了台上,台下观众席的第一排中央坐着面色平静如常的厄尼斯特,旁边的几位气度不凡,应该都是高年级的学长学姐。
这种学生自发组织的比赛活动一般不会有教授插手,都是靠能力在线的学长学姐兜底。
厄尼斯特取出法杖,杖尖指向擂台中央,一道魔咒发出,同时开启了擂台周围的防护罩和上方的计时器。
当对决时间一满五小时,无论台上情况如何,双方都必须立即停手结束战斗。
这是为了照顾到学生的身体状况而设立的规定,长时间的元素透支过度会影响到法师的身体健康与魔法根基,为了一时的比斗结果而影响自己的长远发展是得不偿失的行为。
也有学生会私下找休息时间进行长线对决,这就不在学院的管辖范围内了。
站在擂台左半场的是一位棕色短发、穿着校服的学长,姿态轻松又随意。右半场的是一位黑发及腰、额前留着齐刘海、面容淡漠的学姐,她的神态在对手的比较之下显得庄重了不少,但是眉宇间流露出的镇定自若的气度与学长放松神态中显露出的自信放在一起,让二人看起来旗鼓相当。
后排传来轻轻的讨论声:
“果然又是他们两个,一直都决不出胜负。”
“笑死我了,他们每次碰面的时候那种暗自较劲的氛围超级明显。”
“喂喂喂,问你呢,上次那篇同人文怎么还不更新?”
“别说了,我这几天的作业多得要命,还一直看不到他俩,我能怎么办啊。”
“肯定都是为了今天的比赛在训练场租场地加练啦,看不到也正常。”
“话说他们知道有人在写他们的同人吗?”
“有个吃了豹子胆的学妹拿教室那篇去给他俩看过,听说斯蒂芬妮看了一会儿就皱眉了,一句话都不说,安东尼在旁边笑了半天……”
“啊?笑了半天?啊?”
疑惑且震惊的“啊”声传遍了后排,有人悄声道:“我在现场……安东尼说斯蒂芬妮才不可能穿那种衣服说那种话。”
“啊?详细说我之前上山做作业断网了好几天……”
“自己上号看,这是能说的吗?”
“斯蒂芬妮真的没有生气吗?”
“看不出来生没生气,不过是我我应该会生气。”
“你们都不知道?那天他们在竞技场又打了一架,斯蒂芬妮赢了,安东尼那次久违地在医疗处躺了半个月。”
“啧啧啧,安东尼其实挺无辜的。那学妹也太不懂事了。”
“怎么没人说写那种同人的不懂事……”
“那你别看?”
“我当然——算了。”
有清晰记忆以来接触智网时间并不多一直在兢兢业业打工的埃西莉亚转头问卢修斯:“什么是同人?听起来是不太好的东西。”
从小到大深受智网毒害且接受的教育十分全面的卢修斯脑袋卡壳了一会儿,犹豫地道:
“同人是好东西……不过也得分情况,有活的正主的那种不能太过分……反正,呃……算了,你以后会知道的。等等,你居然都不知道吗?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埃西莉亚刚想解释,后排传来一声惊呼:
“我靠!上来就这么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安东尼什么时候又扯斯蒂芬妮的发夹了?”
“还是又有哪几个学弟学妹不懂事了?”
“我说你们,别把锅都推给学弟学妹啊……”
她看回台上,留着长发的斯特芬妮学姐举起她的黑色法杖,一抬手就是一个不加犹豫的大火球,台上的光线都变红变亮了不少。
瞬时出招,攻击流畅根本不带喘气,近距离之下让人不由得为她的对手提心吊胆起来。
对面的安东尼学长惊讶地挑了挑眉,蓝色法杖一挥就召出了一道白色的屏障横亘身前。
“你擅长的速度流?好啊好啊,我打着试试。”
嘴上说着“试试”,手下毫不留情地聚集起一个两人高的水球向对手奔涌而去。
“你的嘴唇有点干,别着急,先喝点水吧?”
语气欠揍到埃西莉亚开始思考气死对手在实战中的可行性,后排又传来了熟悉的讨论声,伴随着瓜子被嗑开的声响:
“他居然还注意到了斯蒂芬妮的嘴唇是不是干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麻麻我嗑的cp是真的!”
“cp党要不要看看场合再决定要不要放出你们的恋爱脑?他俩这力度是奔着一招打死对方去的啊!”
“相爱相杀诶,嗑了。”
“没救了,脑袋砍了吧。”
“没了脑袋我的心脏仍然会为我的cp疯狂跳动!”
“你的心脏为谁跳动我不知道,但是禁忌魔法管控协会会员的法杖一定会向你挥动。”
“……你在讲什么地狱笑话。”
台下观众三言两语间,台上二人已经来回过招了四五个回合,招式伤害值一次比一次拔高,在没见过这种大场面的埃西莉亚眼里,他们之间好像有着血海深仇。
“同学之间这么切磋是正常的吗?”
埃西莉亚低语。
卢修斯随意地回道:
“这种程度的切磋才能产生好的效果,出了学院真没人会愿意拿命陪你练习了,在外面真这么打就一定是因为有仇。”
埃西莉亚点点头:“涨知识了。”
卢修斯沉默了一会儿,道:
“网上的东西不要什么都学。”
埃西莉亚疑惑地道:
“很多同学都这么说。”
卢修斯试图转移话题:“你看,他们又打起来了!”
埃西莉亚:“他们不是一直在打吗?”
卢修斯:“……”
台上,斯蒂芬妮的体力看起来被消耗了不少,再加上被水流冲击,有些站立不稳。安东尼的脸和裸露出的手臂已经被烧糊了,衣袖也有些发黑。
默契地停歇了片刻,二人又几乎同时举起法杖。
水流凝聚成的箭矢与炽热的火矛在半空相遇,然后接触——
台上白光大亮,前排不少人熟练地举起了各类黑色物件挡在眼前,而措不及防的埃西莉亚被迫短暂性失明了片刻。
隔着防护罩传来一声爆响,在她恢复视线之后,场上的战斗已经火速结束了。
台上遮挡视野的光芒消散之后,她看到了方才还生龙活虎的二人此时一个全身焦黑地倒在地上,一个坐着靠上后台的墙喘气。
“斯蒂芬妮·奥斯汀胜。”
厄尼斯特手上的法杖光芒流转,在二人招式对撞导致重伤前施法制造了缓冲。于此同时,他宣判了这一场比赛的结果。
他身旁拿着纸笔的学生“唰唰”地写着什么,有人上台给斯蒂芬妮递上了魔药,不一会儿,又有一位学生站到了台上。
斯特芬妮成为了守擂方。
后排有人给出判断:
“她受的伤很重,应该撑不过这一场。”
斯特芬妮表面上并没有十分明显骇人的伤势,但对于已经成为老油条的高年级学长学姐来说,丰富的经验会帮助他们给出准确度较高的判断。
果不其然,斯蒂芬妮并没有坚持多久就被几个学生抬下了台,擂台上很快出现了新的面孔。
埃西莉亚专注地看着台上的对决,同时脑子在不停地运转,分析他们的招式意图与施法诀窍,并从中总结出自己可以用到的经验。
围观这些在低年级摸滚爬打好几年的经验丰富的老油条打比赛,确实能直接点出不少她从前没有意识到的信息。
“为什么这里不继续连招……”
“因为对手手上现在没事干了,有机会通过打断他的发招让他重伤……”
“为什么他一个火系法师一直用木系法术?”
“哦,他俩认识,对手对木系魔法有童年阴影。”
“为什么这里用唯一箭矢形态而不是群体箭矢?”
“那个防护罩的结构对群体攻击有衰弱作用……”
有时候看不懂了,她就抓着旁边的工具人卢修斯问,要是他也不懂,两个人就一起转身去烦后排的学长学姐,他们对学弟学妹也有问必答,要是几个人之间的看法出现了矛盾,还会现场开辩论会或者直接打起来。
台上过了几场比赛,台下还能好端端坐着给她答疑的学长学姐数量也逐渐减少,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前,唯一全程没有站起来跟同伴争论或掐架过的学长淡淡一笑,嗦了一口手上的奶茶:
“同班好几年就是这样的,没办法,年纪再大还是会跟小孩子一样,一言不合就要闹……”
说着,他顺便抬手接住了某个学姐打架时飞过来的眼镜,然后往后嚎了一嗓子:
“这不是你新买的两千块钱的眼镜吗?”
“帮我拿着!”
远远传来一声呼唤。
全身散发出佛性与慈祥气息的学长无奈地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蓬松的金发。
“唉,其实我也挺想活动一下的,但是一群人打架总得有一个当衣架子。”
他熟练地接住了一件要从脑袋后方套来的黑色外套。
“他们第一次打群架的时候我因为没睡够自告奋勇退出了,从那以后……”
他又“唉”了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