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被委以重任的小伊万（1/1）
小伊万从来没有这么大的成就感，最近一年多的时间伊万商行的生意火爆异常，大量的货物通过伊万商行从欧洲以及远东拥进罗斯，从粮油、针线、布料、棉纱到家具、钟表、成衣、工艺品等等，只要是罗斯紧俏的商品，找伊万商行就能拿到货。
通过电话和电报就能联系是供货商和国内的销售商，联系货源，收钱，交货一套流程走下来小伊万都不用走出临海半步。
军火生意来钱更快，小伊万的个人财富绝大多数就是这种生意贡献来的，谁让他运气好身在一个超级大市场。
别人家卖军火利润率百分之几十甚至百分之一百或者两百小伊万管不着，但是小伊万经手的军火生意只要客户对罗斯出产的军火不排斥，小伊万有把握将利润率做到百分之五百，呵呵，或许更高。
哪怕是那些过手的军火生意，对方洋行都会给小伊万留下足够的利润，谁让伊万商行的小伊万先生已经是远东名声在外的大军火商，以价格低、交货快、货品齐全在远东骋名。
小伊万人在商行坐订单如雪来。
王祯在二十四小时内装备了四个满员团的兵力，不但化解了有兵无装备的尴尬处境还成功抵挡住北方来的威胁。
当时王先生已经对北方的老方头发出讨伐通电，各地的实权势力都在密切关注南京方向即将爆发的两方争斗，理所当然，被属下狠狠地坑了一把的王先生那种尴尬也瞒不住。战局进行的如何没人关心，明眼人都知道最后的结局。
让各方势力头领感兴趣的是王先生如何能够在二十四小时内弄来足够装备四个团的步兵的武器弹药，最让他们吃惊的是王先生竟然还整出来一个标准炮兵团。
大炮这种大威力武器谁不喜欢，那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玩意，盘踞在各地租界内的军火商的武器清单上从来就没有这个选项。
各路势力在王先生和北方的战斗还没打响就各施神通打探消息，一定要找到王先生的装备来源，跟这个神通广大的军火商联系上。
根据王老总身边的近卫军士泄露出来的小道消息说是王老总都没出南京，是他的一个副官偷摸去临海办成的事情。临海的杨三爷就是在这个时间点进入各方势力头领的视线，各地大帅纷纷找门路去临海接触这个能人。
只要找到临海两个租界的里任意一个掮客，他都能帮你联系上麦迪亨洋行的杨三爷，并且他们都能跟你讲上半天自己在临海的能力多大和杨三强合伙做过哪几笔大生意。
杨三强给这些掮客的居间费向来大方，只要生意成了，交易总额的半成的提成马上就给，都是现钱，大洋、黄金、外币都可以选择。哪怕是生意不成，茶水费就没少过二十大洋，一个用红纸包着的一条大洋握在手掌里不显山不露水，份量足，诚意满满。
不过，能拿走二十大洋的掮客还真不多。因为只要客人带进门，能给出预算，就基本没跑的。
不差钱的客人可以随便挑，任何一个国家的装备都可以，钱到位装备随时拉走，可惜的是一直没遇到像王老哥那种开口就要一个标准炮兵团装备的豪客。
手头比较紧的客户也不用尴尬，大家都拿出最大诚意，你交出钱，小伊万那可以弄到便宜的装备，都是从罗斯或者欧洲其他国家退役的二手装备，很简单嘛，我不嫌弃你没钱、你就不要嫌弃我提供的武器装备破旧，只要枪能开火那就是好武器。
一时间，在各路大帅麾下的队伍里装备的武器是五花八门。
有古老的土火铳，就是那种看着像一根大铁棍，中间有细孔，需要倒进黑药在塞上铁砂，棍子尾部有引线孔，每次开火都需要麻烦的装填过程，最后点引线才能发射。这种老土铳有两个优点：烟大，声响。
有火绳枪，那也是几百年前的装备，靠一根缓慢燃烧的火绳点火，射程比土火铳远，只能在不下雨的白天和黑夜使用。
有燧发枪，它比火绳枪好用不少，几十年前被盛国雇佣打仗的洋枪队和那些将盛国皇帝和太后吓出北京城的外国军队都使用过。事实证明喝符水，金钟罩和铁布衫防不住燧发枪打出来的铅弹。
当然也都装备部分先进的各国制式装备，大帅的精锐心腹队伍肯定得配上长短枪，咬咬牙上一台马克沁之类的豪华武器装装门面都在考虑范围，谁家过年还不吃一顿饺子。
至于大炮嘛，盛国遗留下的进口克虏伯大炮这种好东西轮不到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大帅们，只有更原始的各色笨重的铜炮、铁炮才能被他们收罗到手里，笨重的大炮必须用车推着，这些老家伙好多都是盛国依照外国货的仿制品，开花弹不好弄，大铁球还是好找的。
至于洋行经理拿出来的那些大炮照片就只能看看，流流口水，动辄几万大洋一门大炮，一发炮弹就是一条长枪的价格，有这钱多买几百条长枪，多拉出几百人的队伍不香吗。
生意红火总是会被同行嫉妒，罗斯杂货商的帽子被人戴在小伊万的脑袋上。
小伊万才不介意这个外号，银行账户里每天都在变化的数字做不了假，。
现在小伊已经没有当初跟好兄弟杨三强赚到第一笔钱那时候的那种兴奋感 ，他已经好久没去过银行，伊万商行每天都有庞大的现金进出，为了得到这种大客户，各大银行都会派人上门服务，他们每天就等着伊万商行的召唤电话。
伊万商行的合作银行有很多家，从来不限于哪一个银行，货款会存进哪一家银行非常随意。原来伊万商行的业务量少，和银行打交道当然也少，钱基本都存在罗斯人开的银行。现在业务量大，伊万商行成为临海滩所有银行眼里的优质客户。
小伊万手里握着一沓从临海转发来的电报，应该都是生意上的事情。
认真翻看，这已经形成习惯跟小伊万每天早晨起床要喝一杯酒的习惯一样。
小伊万在两个月前回了一趟海参崴，是老头子的召唤，老伊万受俄罗斯皇帝委任巡察西伯利亚，远东的海参崴是最后一站也是最终目的地。
老伊万这次见到小伊万难得没有摆臭脸也没有呵斥这个似乎从来看不起的小儿子，反倒是一副有儿如此足矣的神色。
小伊万也是惊疑不定，不太习惯如此温和的父亲。
不过已经习惯抽雪茄的小伊万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两支新雪茄，甩给哥哥一支，另外一支被他熟练的拆掉锡箔纸，剪掉大头，点着后递给父亲。自己则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拿出一支没抽完的雪茄自顾自的点着。
一时间在罗斯远东总督府的密室内青烟缭绕，三个光头若隐若现。
伊万，你还恨我当初将你从军队里赶出来吗？
老伊万拿起矮桌上的白酒一口喝光，一杯高度烈酒喝下去，老伊万神色不变，只是眼神直了一下，呼出一口气。
远东总督今天一直没开口说话，就是紧紧跟在父亲身后，现在也一直抽着雪茄闭着眼睛。
大伊万作为哥哥，是小伊万的后台或者说是合伙人。他提供给亲爱的弟弟大量的淘汰武器，也给伊万商行货物进出罗斯提供便利。
远东总督责权巨大，广袤无垠的西伯利亚理论上都是大伊万的牧守范围。
罗斯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人口和城市都在欧洲版图内，跨过乌拉尔山脉，往东就是几无人烟的西伯利亚寒地，只有漫长孤寂的西伯利亚铁路沿线有零星的居住地，至于那些永世居住在雪原的赤贫野人们从来不向罗斯皇帝缴纳税费，他们不是罗斯子民。
两百年多前罗斯初兴，在大帝的指挥下罗斯军人跨过乌拉尔山脉，一路向东追逐太阳，漫长的征程一直到海边，甚至勇猛的罗斯军人渡过冰冻海洋将黑色双头鹰旗插在另外一块大陆上，罗斯的国土范围史无前例的巨大。当初罗斯东拓，就是贴着远东大国也是世界强国的中国国境线走，当远征军走到亚洲的尽头发现这个大陆上最好、最适宜人类生存的土地都在那个强国控制下。
罗斯为了控制庞大的西伯利亚就需要适合人类生存的土地用来驻军。一场帝国之间的冲突爆发，最后还是老牌帝国赢得胜利。出乎意料的是作为战胜国不但愿意和谈还割让出大块的领土给了战败国。
故步自封的古老帝国终究会衰弱，几十年前的一场有预谋的战争将这个老牌帝国的衰弱与空虚彻底暴露在欧洲群狼的眼里，引发了一场瓜分盛宴。罗斯也乘机撕破了旧有条约，陆续从盛国身上割走相当于欧洲版图六分之一的领土。
占领了好的地盘就要清理掉地盘上不属于这个帝国的人群，让罗斯人来控制这块广袤富饶的土地。
莫斯科为了更好的控制远东，修建了一条链接莫斯科和符拉迪沃斯托克市的超长铁路，老伊万就是沿着这条铁路线往东巡察。
盛国结束统治后，内部纷争不断、混乱无比的民主国没有资格再当俄帝国的对手。现在的罗斯远东总督需要面对的敌人只有一个，就是原本隔海相望的桑落，现在它已经登上大陆，占领了盛国的属国，已经是事实上的罗斯陆上邻国。
大伊万是未来的伊万公爵，伊万诺夫家族深受罗斯皇室的信任与依仗。为了维持帝国对远东的控制，每年莫斯科都会拨给远东总督大量的军费，另外现任远东总督还有官员任免和收税权。
权势滔天又自傲的大伊万没有贪财也没有收受贿赂，他只是用手里的权力给经商的弟弟提供一些便利，伊万商行每年提供给家族成员庞大的财富让大伊万有足够的底气，这任远东总督的名声很好，商人们和拿到足够军饷的军人都已经帮大伊万的名声传回遥远的欧洲。
大伊万早已知晓父亲的打算，家族对弟弟的安排他也是同意的。原本桀骜不驯、一心想当一个铁血军人的小伊万在这两年变化太大，已经可以在他肩头上赋予更多的家族责任。
不，父亲，哥哥，是我当时年轻不懂事，为此还故意不管商行的事务到处喝酒花钱。小伊万非常诚恳的向父亲和哥哥承认了自己的幼稚和错误。
都是一家人，事情说开了就好。
这是杨三强在一次喝酒后劝说已经醉态毕露的小伊万说的话，小伊万记下来了。
想着事情看着电报，一封不久前杨三强从美国新发出的电报出现在小伊万眼前。
嗯，新建的美国浑水安保公司打算重新寻找合作银行。他不是和花旗银行关系很好的吗？花旗银行都愿意贷给他那么多钱。小伊万摸摸光头嘟囔道。
神神秘秘的，这个杨大哥一直小心翼翼，电报不方便多说，等事情谈妥后再写信给我！嗨！
我看还是让他直接面对面的跟我这个大股东解释吧！小伊万想到杨三强看到自己出现在他眼前的样子就开心的哈哈大笑。
想到即将与好兄弟在美国再次相聚，小伊万就开心，即使他这次去美国肩膀上压着千斤重担，这个时候也要抽一口雪茄、闷下一杯白酒。下酒菜什么的完全不需要，伊万家族的男人喝酒从来不需要那些累赘，它们会影响酒精在口腔和胃里那种火热的感觉。
喝着酒、抽着雪茄小伊万又想起那个从来没有醉酒过的杨三强，一只头脑精明、武力恐怖的雏，雏这种说法还是小伊万跟杨三强熟悉后才知道。
小伊万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是一个成年男人并且还未成婚，欧洲人开在租界内的销金窟他就是常客。
认识杨三强后小伊万隔三差五的就将他从雪茄馆拉走，不信邪的小伊万一直想试试杨三强的酒量到底有多大，一个人喝不过他就找其他的朋友来，罗斯人认为能喝酒的人才是有能力的人。
喝酒不能喝闷酒，这一点小伊万有发言权，想当初刚出军队被送来临海那几年经常喝的烂醉，就是因为不开心，喝的酒都是闷酒。
心结解开其实就是一瞬间。
喝酒的时候开心酒量就会大，这是罗斯男人都知道的秘密。小伊万会请来很多美女陪他喝酒，有美酒有美人当然会开心。每次也会给杨三强请几个，可是都被杨三强拒绝。
杨三强很认真的跟小伊万说：君子好色而不好色。
好吧，他拒绝的理由让小伊万无法辩驳，完全不懂中国读书人的想法，这句话小伊万好像听懂了又没有听懂。
喝酒开心了当然也会做些更快乐的事情，小伊万也不太避开杨三强。
杨三强最多就是转身继续喝酒充耳不闻，等着满身大汗的小伊万开口喊杨三强喝酒时候挨白眼是常有的事情。
倒不是小伊万故意炫耀资本，没有这种想法，他可是被杨三强带去黄富贵开的澡堂里一起泡过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