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富可敌国 沈万三（1/1）
将茜茜送回家后，珍妮佛又跟杨三强回汇贤雅筑，她的父亲和哥哥应该还在那里，杨三强当然也不会主动提出送女孩回酒店。
茜茜果然没有拒绝杨三强提出的兼职投资顾问的建议。
茜茜觉得老板山姆说的很对啊，在安保公司工作拿得是本职的薪水，兼职投资顾问并没有底薪，平时只有少得可以忽略的补贴。只有自己负责的投资者获得盈利，才能从他的盈利中拿到一定比例的奖金。茜茜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那个英国人阿尔伯特再有钱，再有势力又如何，自己只是一个投资顾问，负责在公司和投资者之间传递消息，及时沟通而已。
阿尔伯特要回国了，刚才在楼梯间茜茜离开之前，阿尔伯特鼓起勇气在茜茜的背后大声说出来的。
茜茜很潇洒的祝福他一帆风顺。
还能怎样？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可惜吗？有点，只是有一点点而已。
茜茜今天晚上一直很开心的，小小的情绪波动被山姆的一番话很快就平复掉，茜茜又开心起来。
简单的姑娘，简单的生活，简单的幸福，一点也不简单。
杨三强带着珍妮佛回到包间，只有小伊万和杜盛在喝酒，还请了歌舞表演在小舞池里表演。
今天这个情况特殊，两头牲口没好意思胡来，在包间里吃素菜，喝素酒呢。
小彼得已经被鲁尼送回家了，这个小朋友上次熬夜后就发誓不再陪这帮大人胡混，熬夜实在是太痛苦了。
普雷斯科特呢？他还没回来？
杜盛给三哥解释道：回来过，当时我们都不在包间里，现在他应该在楼顶天台，要不要找到他？
得到杨三强示意后赶忙安排包间经理帮忙找普雷斯科特具体在什么地方。
普雷斯科特刚刚拒绝了小哈里曼的投资，要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刚才学长提出的条件实在是诱惑，普雷斯科特现在都觉得呼吸有点急促，肯定不是自己在楼顶上来回寻找妹妹和山姆的原因啊，还好烟花明灭，自己不用一直保持着微笑。
很想喝一杯。
很想喝一杯的不止普雷斯科特，对面站立的罗兰德也有这个想法。
小哈里曼心有不甘，不但自己主持一个小小的七叶草股票项目不如两个刚成年的小朋友，连大哥和布朗安排的事情，那么有诚意的合作提议，竟然被拒绝了，竟然被拒绝了。
做生意不能找着对方做，小哈里曼当然懂这个道理，他没有继续纠缠入股兄弟投资公司的事情，反倒是好奇的问自己的小学弟：普雷斯科特，听说你的兄弟投资公司在这次七叶草股票投资过程中盈利很高？
还好吧，就那样，才百分之一百多的盈利率，要不是周四那次护盘行动，破两百没问题。
普雷斯科特是故意的，他才不信小哈里曼不知道自己公司的情况，既然他要问，那么就吹牛一波也没问题。
小哈里曼嘴角飞速抽动，微笑和狰狞，同时出现在脸上，非常累人。
自己接手七叶草股票投资项目两个星期，累计动用了哈里曼投资公司数千万美元，最后投资收益率只是勉强达到百分之二十三。数据非常漂亮，放在纽约任何一家投资公司，小哈里曼取得的数据都很优异，绝对能算是金牌投手。
可是小朋友你嘴里的才百分之一百多是什么意思，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啊，布朗拿到的数据可以详细到兄弟投资公司每一笔资金进出明细。差点破两百？你们早就破两百了！不到六百万美元的起始资金加上才进入一个星期的一千万资金，就算是按照一千六百万美元算，兄弟投资公司的收益率也超过了百分之两百。
普雷斯科特，可以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吗？哦，如果涉及到公司机密就当我没问。
小哈里曼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两个小朋友如何能做到几乎抓住了七叶草股价的每一次上下波动的先机。
要说这两个小朋友提前知道七叶草内幕，小哈里曼是不相信的，自己的哈里曼家族作为七叶草钢铁公司未来最大的合作伙伴，洛克家族控制着城市银行的绝对股份，可以算是塞缪尔的合伙人都不为过。
如果真有所谓的内幕消息，小哈里曼相信两个家族取得的内幕消息不会比普雷斯科特晚。塞缪尔和他的董事会这次发行股票压根就没有任何动作，在股票交易市场里筹到足够的钱后就忙着新厂的事情。他们在七叶草股价下跌时候那可怜的护盘行为其实压根没有任何作用，完全就是被动护价。
罗兰德学长，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你是罗兰德，帮助过我们的学长
我跟山姆打算创建一个投资公司，我找过学长，你还记得不？我和山姆刚入学，对耶鲁各学院并不熟悉，还是学长帮我介绍的各种学院资源。
其中，我花费五千美元从数学系一个学长那里买来了他的研究成果使用权，是一种数据统计模型。学长，你可以去我们公司的大会议室，就可以看到，我们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三张超级大的纸质图表，目前只有一小时，一个交易日和一个月的统计数据。因为我们公司只做七叶草股票，所以这个图表还算简单，在图表上可以看到每一个时间节点的股价，交易数量，挂牌数量，等等。
那个数据模型真是好用！罗兰德学长，我们耶鲁还是有很多好东西的，所以这次山姆要设立奖学金基金我很赞成，可惜我们钱太少，能力有限，还好有你和威廉以及布朗三位学长加入。我想五兄弟奖学基金肯定会成为耶鲁大学的最优秀奖学基金。
奖学金基金运营进入正轨后，奖学金基金的盈利不但可以支付符合条件的奖学金，还可以赞助、支援耶鲁大学很多科研项目，获取科研成果的优先购买权。哪怕是跟科研成果的拥有者合作开发，只要成功一个，都有可能会获得不菲的盈利，实现科研成果向市场产品的转化。
奖学金基金的双盈利系统构建完成后，五兄弟奖学金基金很可能发展成为一个庞然大物。
瑞典的化学家贝雷德.比尔设立的比尔奖现在就成为了科学界每年一次的盛会，固然比尔奖的奖金足够丰厚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也很重要，就是名气，比尔奖的得主会闻名世界，他的研究成果代表了一个学科目前最新，最高，最权威的理论。
科学家也是人，没有足够的金钱，他的研究就可能中断，没有足够的名声就不会有人主动赞助资金，这是一个难解的循环，由不得科学家埋首研究不问世事。
名利双收，这就是最优解。
罗兰德，你说到时候我们的五兄弟奖学金基金要不要设立一个五兄弟奖数学奖？比尔奖就没有数学奖哦！
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哈哈。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可是，普雷斯科特，你告诉我的统计模型并不能帮助你们判断股票行情啊！它现在只能是作为事后复盘用，最多就是提供参考，七叶草股票发行才这么短的时间，数据模型的参考性也几乎没有。
罗兰德并没有被普雷斯科特带偏，他还是执着的认为两个小朋友获得了特殊帮助，没道理自己会比两个小孩差。
普雷斯科特满脸为难：学长，我不敢说真实原因啊！我怕我说出来后你不相信！
我可以自己判断，普雷斯科特，请你相信一个即将毕业的耶鲁大学学生的判断力。
好吧！是山姆，他用天干地支做出的预判！
普雷斯科特忽然严肃的用江淮官话说出一句小哈里曼听得懂又不懂的话。
小哈里曼眼神熠熠，盯着比自己高些的普雷斯科特，烟花明灭了几次，两人都没有说话。
不行，普雷斯科特，你给我的解释实在是牵强，天干地支那是什么东西，神秘的中国力量？是巫术？还是科学？
小哈里曼一直盯着普雷斯科特的眼睛，沉默了好长时间，他看不出小朋友有任何戏谑的神色，他刚才说的应该是真话，最后还是不相信这种没办法证明的事情，小哈里曼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好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罗兰德，如果你还不信，山姆对此还有一种解释，他说他是通过：人性，人心来判断事情即将发生的变化。
看着面前露出一对大白牙都忘记收敛的学长，普雷斯科特很想笑，又怕冒犯到这个哈里曼家族的重要成员。
刚才这段对话不久前刚刚发生过一次，是在母子之间。
萝拉也问了儿子同样的问题，普雷斯科特也回答了刚才几乎没有差别的话。
母亲当时没有继续问，就用一句话结束了谈话：好的，我收回之前让你带给珍妮佛的话，你告诉山姆，时间太晚了。
珍妮佛坐到沙发上后，杜盛的神色都正经了不少，阿敏跟珍妮佛是好朋友，她们马上还是同学。
小伊万今天应该是需要出门见人，所以他今天在包间里的衣着也很整齐。
杨三强给小伊万和杜盛讲了阿尔伯特即将有一笔千万美元的资金进入兄弟投资公司。
其实杨三强游说阿尔伯特投资进兄弟投资公司没有任何预谋，纯粹就是心血来潮，算是利用了阿尔伯特对茜茜的执念。
杨三强看重的不是阿尔伯特的那一笔巨额资金，他看重的是名声：英国的阿尔伯特勋爵将部分家族财产委托一家刚成立不久的投资公司打理。
纽约的投资界没有秘密可言。
名利场，纽约就是一个巨大的名利场，下场的玩家都得有觉悟：利用与被利用。
能被利用说明还有价值，愿意被利用说明有所求。大家各取所需这个游戏才能继续玩下去，财富和名声是这个游戏的最终目标也是衍生产物。
杨三强，阿尔伯特，茜茜，这三方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三方之间相互纠缠，杨三强可以摆明了分别跟阿尔伯特和茜茜说明此事，将自己的目的也摆到明面上。
大家各取所需，各自得利，并不可耻。
普雷斯科特，哦，哈里曼先生，你也在！
杨三强带着珍妮佛找上楼顶天台的一个楼梯间，正看到普雷斯科特和罗兰德两人四目相对无言。
罗兰德，你看，山姆来了，你也可以问问他！普雷斯科特先看到从楼梯走上来的好兄弟和妹妹。
小哈里曼转身跟有趣的华族人握手打招呼：刚才，普雷斯科特拒绝了一次我们非常有诚意的合作邀约。
哦？杨三强看向普雷斯科特。
没等普雷斯科特开口，小哈里曼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入股条件。
哈里曼先生，你们提出的入股条件如此优厚，我想没有人舍得拒绝。可是，你能告诉我原因吗？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我回答了你的疑问，山姆，你也要给我一个真实的答案。
小哈里曼看着杨三强，等这个华族人开口。
好，公平交易。
我先说吧！威廉，不，是布朗，布朗.洛克看上了你们投资公司的盈利能力，你们兄弟投资公司在七叶草股票项目里表现得实在优异，远远超出了我们两家投资公司里金牌投手的盈利能力。因为你们足够优秀，所以，我们打算跟你们成为伙伴。
山姆，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样的家族想要不被淘汰掉，就需要新鲜的血液加入，保持创造财富的活力，我们会不断投入新兴产业甚至是打压，这就是我们这种新兴家族的生存法则。
你和你们的兄弟投资公司资金规模不大，如果有我们加入，山姆，你想过手里掌控上亿美元甚至几十亿美元的时候遇到像七叶草这种项目会怎么做吗？
小哈里曼的回答让杨三强沉默不语，但是可以知道这应该是真实的答案。
好吧，罗兰德，你可以问我了。
不出普雷斯科特所料，杨三强毫不犹豫的说出跟自己一样的答案，不过，在杨三强的说法里天干地支是一种算法，并不神秘。
小哈里曼当然会继续询问，得到的依然是两个词：人心，人性。
杨三强看着小哈里曼好像陷入了某种情绪里，真不知道这个富豪心里现在在想着什么。
真是有钱人，实话说小伊万提出给自己百分之零点五的联邦货币储备联盟股份杨三强很看重，但是说起来真不如小哈里曼刚才说出的那个入股计划让杨三强心跳加快。
杨三强知道股份的重要，也知道它很值钱。但是吧，江北农村出来的人眼皮子浅，没见过大钱啊！这种随手甩出几千万美元砸人的富豪行径，真的很震撼啊！
有钱人的世界，真的搞不懂。
要不，咱在美国也开行一次，祖传手艺不能丢啊！
这么不将美元当钞票花的富豪真是好富豪。
杨三强看着不自觉抬头看烟花，依然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大牙学长，真帅气，要不试一把？
学长，罗兰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杨三强喊回神那个入戏太深的学长。
哦！好的，山姆，你想知道什么？
罗兰德，你们，嗯，哈里曼家族和洛克家族今天来这里参加聚会的目的达成了吗？
什么目的？我们就是来参加聚会而已啦！
小哈里曼门牙虽大，但是口风很紧。
小样吧！门牙学长，就这还藏掖，要说五楼包间里的那些老板们来汇贤雅筑参加聚会是为了混个脸熟，积累点人脉关系，不是为了生意，他们这么说，杨三强姑且还信几分。
可是哈里曼兄弟和布朗这种一分钟就赚几百数千美元的大富豪只是来汇贤雅筑参加一个无聊的聚会，难道是为了欣赏今晚楼顶天台的烟花。
杨三强看着学长的雪白大门牙，决定直捣黄龙，想赚钱要啥面子！
罗兰德，八楼包间里的贵客们答应分给你们多少股份？什么价格？
普雷斯科特和珍妮佛兄妹也停止了低声交谈，三个人，六只眼都看着眼睛大了一圈的小哈里曼。
阿尔伯特先生告诉你的？哦！不，阿尔伯特先生没有参与其中。是伊万先生，山姆，你还从伊万先生那里知道什么？
小哈里曼往前踏了半步，发现自己需要仰头，又收回脚步。
学长，还是一样，我们相互回答对方的问题。我先问，你得先回答。
杨三强没有退让，开行人必须得摸清买卖双方底线，这是促成交易的基本条件。
小哈里曼深吸一口气，左右看了一看，开口说：我们的确是为了那个股份来这里的。我们没有拿到任何一点股份，但是他们同意了我们几家可以购买一定量的股份，前提是需要等待。
等待他们获得一个确切消息，等他们知道自己掌握的股份比例，就可以给你们这些想要股份的银行划分这块蛋糕？
杨三强接上了小哈里曼吞吞吐吐没说完的话。
你果然知道的很多，山姆。小朋友？普雷斯科特，你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
小哈里曼一阵惊讶后转头看向跟自己聊了那么长时间的好学弟。
杨三强没管小哈里曼的疑问，继续询问：几家银行！除了洛克家族和哈里曼家族，还有哪一个家族？
能让骄傲的罗兰德在言语间都不敢遗漏的，肯定是一家同等级别甚至更厉害的富豪家族。
小哈里曼眼睛闭了一下，不是被烟花的光亮刺到了。
摩通。
小哈里曼嘴里说出一个词。
摩通是一个人名，也是一个家族名。如果说哈里曼家族和洛克家族是超级富豪家族，摩通家族只能让杨三强想到一个词，一个人：富可敌国；沈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