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笼(1/1)
沈琼芝只得照办。可衣带作用实在有限,咬着咬着就不知落到哪里去了,什么都无暇去顾忌,又只能被听了去。
裴玉朝正尽兴享受软玉温香,忽然顿住了动作,看向内廊口的方向。
沈琼芝断续着问他怎么了,裴玉朝收回目光。
“没事。”
说罢揽紧她的腰击撞更重,满室嫣嫣春景,沥沥莺啼……
珍珠和琉璃正在玩翻花绳,忽然闻到一股极其诱人的香味,像是她们喜欢的羊肉汤。
俩人精神一振,顺着香味抬起头,只见是泰玲阿姐在内廊的尽头朝她们笑眯眯挥手,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大篮子,里头有汤罐等物。
她们想也不想就朝她跑去,三人也不讲究,直接在格挡间席地而坐,拿出篮子里的碗盘分食。
“阿姐,有没有面饼?”
“我也要面饼。”
俩人压低了声音,轻轻地问。
泰玲也轻声笑:“说话都不敢高声,怎么就敢来吃东西?也不怕你们主人传唤。”
珍珠满不在乎:“里头才刚开始,先头姐姐们告诉过我们,少说要一两个时辰呢。”
泰玲问:“不是昨天才?”
琉璃笑嘻嘻:“这有什么,老爷是练武之人,身子好得很。”
泰玲蹙眉:“再好也该节制才是,不然迟早伤身,这夫人也太不懂事了。”
珍珠和琉璃互相看看,有些不解。
又不是日夜作乐,大夏那边的夫妇比这个过头的多了去了,没见哪个生病的,更何况是有内家功夫的老爷,好好的为什么要节制呢?
但吃人嘴软,她们并没有反驳或解释什么,只是喝汤吃肉吃饼。
泰玲问:“夫人今天可曾和裴大人说过南苑那边的事?”
俩小丫鬟摇头:“里头聊天我们在外头是听不清的,只听得到大些儿的声响动静。”
泰玲沉思半晌,又问:“你们老爷平时都什么时候回府?回来后一般先去哪里?”
珍珠道:“回府的时候不定,不过回来后大多会先去书房见大管家,然后才来见夫人。”
琉璃补充:“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其他事,接下来都是和夫人一块儿了,除了书房再不往别处去,连独寝之处也没有。”
泰玲有些不太相信:“没有独寝之处?难道他只守着夫人一个,不让别的女人夜里伺候?”
虽不是没听说过这二人恩爱,可不纳妾就算了,连个房里人也没有简直太匪夷所思。
那长王子大将军光有名分的侧室就有三个,收用过的侍妾少说有十几个,裴大人身份地位比他还高一些,怎么只有一个女人?
珍珠道:“别说夜里伺候的女人了,白天伺候的都没有。夫人向来起得晚,老爷晨起穿衣梳洗都是自己料理的,我们至多帮忙整理一下外袍。”
泰玲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
她意识到,情况比她们想的更加棘手。
这夫人看着和气好说话,背地里原来是个霸着夫君的狠毒妖女。
连一个房里人都留不下来,可见她手段多么可怕,不知有多少女人死在她手里。
三人吃完后,泰玲匆匆收拾了,回去商量筹划。
沈琼芝并不知道自己被想象成了一个怎样的毒妇,也顾不上南苑那边的事,只因她太忙。
原本以为孩子满了百日后自己会轻松一些,有工夫出去逛逛玩玩,可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每天醒来后差不多临近中午,梳洗吃喝,和瑛哥儿玩,吩咐奶娘丫鬟们一些照顾上的事,转眼便快要到申时。
稍微眯一会儿后起来练写夏文,和珍珠琉璃用夏文对些简单日常的话,不知不觉便黑了天。
若裴玉朝回得晚,她还能勉强料理几件其他琐碎杂事;可若他回得早,就什么别的事都做不成,只能和他一起用饭说话亲昵,然后被折腾得第二天又起晚,重复前一天的日子。
就这样发昏了七八天后,沈琼芝忽然意识到不对。
明明府里这么多得力下人把管家和照顾哥儿的事都分担了,为什么她还忙成这样,一点额外的闲工夫都抽不出来?
继续这样下去,别说去兰儿酒楼坐坐了,招待兰儿来府里坐坐的工夫都没有。
就连源儿也察觉到了她的忙碌,最近也不天天请安,只隔两天抽她和瑛哥儿一块的时候来,说不上几句话就走。
好在他态度神情还是一如既往乖巧温顺,不然沈琼芝又要担心。
这天,沈琼芝对裴玉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裴玉朝微微一笑:“只是这阵子学夏文才忙了些,等学会了就好了。”
沈琼芝有些苦恼:“可我学得太慢了,不知什么时候才算是学会。”
裴玉朝温言道:“不急,慢慢来。瑛儿现在还小,你即便出去玩也难免分心,更何况你身上不便,去不了远的地方。不如趁现在一起把事情都解决了,日后轻松。”
沈琼芝顿时有些脸红。的确,如今她也不敢出门太久,遇着一阵阵的时候衣裳帕子备多少都不够换的。
脸红过后又是生气:“还不是你,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
裴玉朝笑:“是我不好,夫人想怎么出气都行。”
恍惚间,沈琼芝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他该不会是故意做这种事的吧?
可这个念头很快就自己消失了,不再浮起。
如今二人感情和睦稳固,又没有什么其他事情,怎么会再和先前那会儿一样困住她。
沈琼芝问他:“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兰儿的酒楼呢?”
裴玉朝道:“等温浓的亲事敲定我们就去,最近也有这件事添着,比以前稍忙些。”
沈琼芝这才想起南苑的事,好奇地问:“打算联的是哪个府上?”
裴玉朝道:“目前商议的是东宫。圣上年纪大了,温浓太小,不合适。”
沈琼芝有些犹豫:“东宫……只怕也不合适。”
裴玉朝笑:“是因为觉得他赢不过齐王?”
沈琼芝忙道:“不是,是那太子夫妻感情甚笃,想是不会为了温浓废了太子妃,也很难宠妾胜妻。既做不了正室,也做不了爱妾,似乎不太利于两国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