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秘药（1/1）

楚歌还没来得及发问，白玉台阶上一个青衫布衣的青年就走了下来，笑眯眯的模样，看着倒是人畜无害，手中折扇倒握，双手成拳，对楚歌作了一揖，说道：“楚歌姑娘，久仰！”

怎么就久仰了？

楚歌不明所以，但立马将手从明赫掌心抽出，还了一礼，回道：“鬼王大人安好。”

明赫轻嗤一声，嫌他人怪事还多。

李慈安权当没听到，只快速扫了眼面前气息斑驳难以评断的楚歌，便收起了颇有探究意味的目光，说道：“姑娘客气了，两位请随我来。”

而楚歌只觉得这位鬼王大人好像还挺平易近人，甚至因为面色过于惨白，又生的俊俏，以至于给人一种过分无害且好欺负的印象，和明赫的描述完全不一致。

当然这只是楚歌比较刻板的第一印象，毕竟李慈安可是和明赫同级别的大人物，在九重天下都是在各自领域里呼风唤雨的存在，楚歌虽然对他们的修为境界没有概念，但好歹也是在魔族“矜矜业业”活了二十年的人，单看明赫的行事作风，就大概能想象到李慈安在某些方面的造诣肯定也不亚于明赫。

一个豺狼，一个虎豹。

一个在前面带路，一个和楚歌并肩而行。

楚歌整个人就是被虎狼环伺的感觉……

气氛很怪，尤其他俩互相都不说话，就更怪了。

这两人走路都没声儿，逼的楚歌也不得不压住呼吸放轻脚步。

三人一路穿过大殿直入内侧，里室之中有个向下延伸的通道，明赫抬手，示意楚歌可以扶着他的手臂。

楚歌也不矫情，抓住他的手腕，还是没忍住率先开口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走在前面的李慈安回道：“怕那位和泫城主临阵反扑，给酆都城带来意料之外的麻烦，所以给了她点颜色瞧瞧，就当是在下略尽绵薄之力，出手替魔尊大人料理叛徒了。”

明赫面无表情的说道：“管的挺宽。”

李慈安头也不回的应道：“能给魔尊大人解忧，实属在下的荣幸。”

明赫又说：“你这佛脚未免抱的过于临时了。”

李慈安又回：“让魔尊大人见笑了，有的抱总比没得抱强。”

“你以前怎么没这个觉悟？”

“说来惭愧，从前种种，都是因为在下的脑子被狗吃了，最近正好长了新的，是错能改善莫大焉，魔尊大人能体谅的吧？”

“本来可以体谅，但是现在有点困难了。”

李慈安停步，然后转身，仰天长叹：“楚歌姑娘，你看他！”

明赫：“……”

楚歌：“……”

她不该在这里，她应该在十万大山，应该在魔宫，应该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在坟里都比在这里强。

明赫拧着眉心，强忍着没抬脚把李慈安从台阶上踹下去，已经是给足了他颜面了。

走到台阶尽头，下面是一处宽阔的地室，两旁设有不明材质的牢房，走道尽头是用刑的地方。

为什么能一眼看出来，是因为楚歌看到了浑身软若无骨，被两个钩子穿过肩胛骨挂在空中晃荡，活像一个晴天娃娃的和泫城主。

楚歌不可控制的“哇”了一声，撒开明赫跑到“晴天娃娃”身边，仰着头看的仔细，惊叹之余又问道：“怎么做到的？”

李慈安对明赫传音，问他：“这种地方你也敢带她进来？”

明赫懒懒抬眼，“你看她怕吗？”

李慈安无奈摇头，“我又不是你，还管她怕或不怕，我只怕她兴奋过了头。”

明赫答道：“不会，她只是好奇而已。”

“但愿如此。”

而后，李慈安走到楚歌身边，解释道：“这是一种融骨的秘药，算是在下的一点小伎俩，给受刑者灌入秘药之后，体内骨骼就会开始消融，受刑者起初并无痛觉，还会抱着侥幸心理一而再再而三的嘴硬，但随着时间推移，融掉的骨头越多，体内的痛感就会越来越强烈，受刑者的侥幸心理会被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觉击碎，也会清醒的目睹自己的身体变化，内心恐惧加剧，为了求活，就能将所有我想知道的秘密尽数吐露，不过秘药一旦灌下就是无解，说与不说，最后都会变成一个没有骨头但意识清醒的皮囊挂件，死不成，也活不了。”

李慈安解释的时候，和泫突出的眼球来回滚动，人还是活着的，意识清醒，但是说不了话，也什么都做不了。

楚歌甚至能看到这副没有骨头支撑的皮囊下显眼的筋脉，怪渗人的。

她问道：“对谁都有用吗？”

李慈安笑着答道：“这么无解的秘药，自然对鬼族无用，毕竟在下胆子小，好不容易捱到如今的地位，可不想死在自己手里。”

楚歌得到了答案，忙不迭退回到明赫身边，不再看这个惨兮兮的“晴天娃娃”了。

果然如明赫所言，李慈安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明赫带着楚歌走到一旁，抽出张椅子让楚歌坐下，这才问道：“可有问出什么来？”

李慈安展开手中玉扇摇了摇，答道：“你这下属也算硬气的，只问出来是妖族的手笔，与她联系的是十大妖其中一位，对方身份没有问出来，此前所有运出去的魔石流向就更不清楚了。”

明赫神色淡然，“所以你贸然干涉，多此一举，意义何在？”

李慈安无语凝噎。

好半天后，李慈安才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帮你查！你先把正事提上日程行不行？”

明赫软硬不吃，又说道：“什么叫帮我？魔界和魔界接壤，想入魔族必要经过鬼族，他们敢趁我不在打魔族的主意，不就是因为你的默许？还是说你打算死不认账，把这件事赖过去？”

李慈安就知道躲不过这遭诘问，妥协道：“魔尊大人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明赫指腹研磨着胸前的红玉串珠，眉眼之下略带玩味的笑意，回道：“我思前想后，你实在给不了我什么需要的东西，所以就劳驾鬼王大人帮我办件事吧。”

当明赫嘴里吐出“鬼王大人”这四个字的时候，李慈安心下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艰难说道：“说来听听？”

“就劳烦你亲自将和泫这张皮送入妖族，务必亲手送到妖皇面前，再替本座向妖皇聊表挂念之意，此事若了，本座自会开路将迷障引入鬼界，助你度过眼下难关，如此，可否？”

李慈安“呵呵”一声，皮笑肉不笑的答道：“可……”

老奸巨猾！狡诈恶徒！无耻！卑劣！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