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精神错乱（1/1）
“蝼蚁？”
“蝼蚁？”
……
“到底是什么声音在一直吵我？”
陈然这几天很疲倦，只要一走神或者犯困，脑子里就会冒出一道很奇怪的声音。
当然，除了有点烦以外，他倒也没怎么在意。
陈然工作三年了，做的是很多人都不看好的营销员工作。
不久前，他刚从一个小卡拉米，混成公司的一名营销经理，工作压力很大。
他的顶头上司营销总监，原本就很看不起陈然，还天天给他穿小鞋。
最近，总监又让他准备公司的产品发布会。
特么的，名义上负责人是总监，干活的是他这种小角色。
做好了，当然是总监的业绩。做差了，那就是陈然的锅。
于是，陈然怀疑自己因为压力过大，从而出现了精分。
人嘛，多多少少都有些精分。
比如，你想好好写作作业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刷起了手机。
或者，你下决心要减肥的时候，朋友喊你撸串，你明明不想，结果还是去了。
又或者，你准备打开电脑的D盘，打算处理一下工作文档，最后却忍不住打开了F盘。
是不是？没说错吧？
承认吧，你就是爱学习。
这天夜里，陈然做产品资料，搞到昏昏欲睡时，脑子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蝼蚁，你区区凡人，竟胆敢不理会本大帝？”
陈然揉揉脑袋，觉得那些什么仙侠，实在不能多看。虽然很解压，但沉迷深了，会影响自己的精神状态。
比如会出现幻听，然后就有个自称大帝的一直在脑子里各种叫唤。
别管他，那一定是幻听。
陈然差不多完成手头上的工作时，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吓一跳。
这大半夜的，准备要睡觉的时候，接这种电话，那是想杀人的心都有啊，可又不敢不接。
“喂，总监您好！嗯，您说！”
“什么？要更改全部的产品数据？！……好，可以赶出来，放心！”
“不，不辛苦，应该是我做的，总监您这是看的起我，重视我，我很荣幸。”
“啥？现有的所有资料统统作废，都要去后台重新提取？呃……好，没问题的，您放心，总监！您比较忙，请好好休息！”
陈然此时的精神压力已经到达即将崩溃的临界点，可为了生存，他狠狠抓了一把头发，埋头加起班来。
公司正在裁员，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总监抓住把柄！
“蝼蚁！本帝问你很多次了，你都不理不睬，莫非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然忍无可忍，对着面前的空气，放声怒吼：
“你大爷的！你特么的谁啊？！大半夜来吵我，老子就要搭理你么？靠！”
“还逼我加班？你特么的注定要断子绝孙、儿孙满堂！”
陈然吼的声音很大，竟连把对面楼的感应灯都喊亮了。
很快，屋外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陈然无奈起身。
“我说陈然，你大半夜的鬼吼什么? 不知道咱这楼的隔音不好吗？你影响到我休息了！”
一个穿着纤薄的吊带丝质睡衣的女子站在门外，她双手叉腰，脸色十分不悦。
邻居，胡小丽，做进出口生意的，尤其专注于软硬件，晚上的业务比较多。
“不好意思，我领导大半夜的突然打电话叫我加班，我气不过吼了一嗓子。对不起哈！”
陈然赶紧朝女子道歉，乖巧到极点。
“哟，你的工作是这么不容易啊，看你的样子，最近的压力似乎大，要不要到我房里放松放松？”
陈然讷讷一笑，说道：“不，不要紧的。”
“切，还是那么死板！”女子不甘的嘟囔一句，转身准备回房间，身后却飘来了一道声音。
“好风骚的婊子！”
小丽闻言，瞬间满脸怒气，指着陈然鼻子。
“你刚才说我什么？！"
陈然立即惶恐道：“小丽姐，我没说话啊！不是我说的，真的！”
“糊弄鬼呢，给老娘说清楚，你是在骂我吗？”
说真的，陈然完全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都是讨生活的，还租在同一栋民房，彼此的情况都差不多，谁也没资格嘲笑谁。
相反，两人时不时在楼梯口遇到，偶尔互相帮忙提提东西，拿个快递什么的，也算有些交情。
小丽怒气冲冲，暴躁的将陈然壁咚在门上。凑近了，才说：
“小帅哥，你平时不挺老实腼腆的嘛，跟你打招呼，你都躲着我。今天怎么对我说出那种话，你是不是那种……得不到的总在骚动？”
小丽不小心抖了下肩膀，薄裙睡衣的吊带，在胸口位置滑了一截下来。
陈然眼光瞄到两处雪白的波峰，顿时红了脸，难为情的扭过头去。
“小友，你虽有欲望却很自卑。本帝想与你结个善缘，愿授你一法，可使你可日御百女、金刚不倒，愿意否？”
在这尴尬的时刻，脑中的声音再度响起，弄得陈然很崩溃。
他精分了。
精神有些许的分裂，不算病。行为习惯出现了分裂，那才算病。
按照陈然平时的性格，他早跑进房间躲起来了，离小丽远远的。
可今晚似乎不同，他竟然伸出了手指，勾住小丽胸口的衣领，往下缓缓的扯了一段。
小丽呼吸急促，口中喃喃道：“小哥，你这动作，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感觉了。你好会哦，可以再大胆点嘛……”
陈然突然惊醒，猛的抽回了手。
“对不起，小丽姐，我状态不好，先回房了……”
小丽眯着眼，拉住他说道：
“哼！老实人最爱偷吃。还装？竟然跟老娘玩拉扯！行，你得逞了，怎么谈？你直接说。”
陈然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找个理由推脱道：“你知道的，我没钱，很穷。”
小丽嫣然一笑，撩起头发说道：
“我知道，你爸得了大病，每天都要花很多医疗费，你赚的钱基本都给医院了。你是这意思对吧？那有什么？看你表现的这么主动，老娘不收你钱，还要给你包个大红包，行了吧？”
话说的越来越露骨了，陈然再也忍不住。
推开小丽，迅速回房，还关上了房门。
小丽暴怒，狠踢了房门一脚。“妈的！死相！吃错药啦！”
“小友，着实可惜啊！此女姿色虽不出众，但天生异体，做为鼎炉还是可以的。”
那声音又冒出来了。
“可惜你大爷！滚！”
陈然再也忍不住了！怒吼一句，跑进卫生间，用冷水冲头。
今晚的自己有些反常，平时的自己根本不会这样。
“凡人，你实在无礼！吾乃天绝大帝！神魂不慎附在你身上了，若不是此处天地的禁忌之力过于强大，吾必灭杀你！彼此好言相商如何？”
“协商你妈！”
陈然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他懒得去想，为什么脑子里会突然出现莫名其妙的的声音。
明天上午就是产品发布会了，晚上必须要把总监交代的产品数据改好。一旦影响到了发布会正常运作，他一定会被炒鱿鱼！
工作没了，收入没了，老爸的医疗费怎么办？
“凡人！本帝耐心有限，再不和吾相谈，吾必让你付出代价!”
陈然懒得鸟他，一心只想着加班。
可是，奇怪的事发生了。
他明明想拿鼠标，却突然改成抠脚趾头。
明明想喝茶水提神的，却打开了二锅头。
“我……我中邪了？”
陈然大惊失色，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听自己的指挥？
转头去上了卫生间，本来只是想洗脸的，却改成了尿尿，还是不脱裤子的那种。
“尼玛！我真中邪了！这房间不干净！”
陈然慌了，心里想着赶紧下楼避避。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门不走，却跑去爬阳台。
“喂！什么人？干什么？”
有人在楼下发现在阳台外面攀爬的陈然，以为他是贼。
“喊什么喊？老子抓奸不行吗？”
陈然手里抱着一大摞女性内衣裤，从阳台一层层跳下。
楼下那人的赶紧报警：“喂！警察，我……”
陈然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抢过电话，替他说完：“我想睡女邻居，她不要我钱，反而要给我钱，我该判什么罪？”
那人吓懵了。
陈然突然对他又是鞠躬，又是道歉：
“对不起，刚才的我不是我，对不起，对不起……这些邻居的衣服，不是我想拿的，给你……你拿好了……”
陈然把一堆女性内衣裤塞给他，拔腿溜了。
“你们快来一趟，咱小区里有神经病！半夜出来吓人！”
那人捡起电话，继续对警察说道。
陈然哭了，这么丢人的事，明明不是他想干的，可偏偏不受他控制的发生了。
路过一辆黑色小车，陈然突然发起神经猛拍起车门，随后朝车内喊道：
“呀，是五栋201的花姐也！你老公大半夜的又溜出去和朋友喝酒了。哦？301的王哥哪！你家孩子刚刚尿床了，你老婆不仅不管，反而去找物业经理增进和谐关系了。”
黑色小车顿时停止了有节奏的律动。
“不，不要，快停下！我没想干这些事啊！”在小区到处搞事的陈然崩溃了，抱着自己的头使劲摇晃。
可他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朝小区外的一条河，一步步走去。
“我的腿，快停下！”陈然伸开手臂抱住不听话的双腿。
可腿是听话了，手又不听话，四处挥舞，还打自己的脸。
“尼玛的！我疯了！到底是谁在害我？该不会是苗疆圣姑，给我下蛊了？”
陈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里，有这么一个情节，邪教用蛊虫控制一个正派人士干坏事。
中蛊的人，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咦？凡人，你竟然认识苗疆圣姑？”那道声音又响起来。
“刚才都是你搞得鬼？是不是你给我下蛊了？”陈然气喘吁吁，有气无力问道。
他才不认识什么苗疆圣姑，只是随口一说。
“你终于肯与本帝好好说话了？”
“说尼玛！往前十步就是河了，你是想让我淹死是吧？反正我活的也很累，死了算了。”
陈然心态已崩，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晚上根本完成不了工作。
被炒鱿鱼几乎是肯定的了。
前途暗淡，又难以为父亲尽孝，现在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掌控，活得又有什么意义呢？
此刻，他是真想死。
他迈步朝河水走去。
“喂？小友，有话好好说，本帝不强迫你便是了。”
“滚！别他妈的拦我！”
陈然执意要送死，刚往前迈了左腿，右腿却自己往后撤一步。
总之，好像有人跟他抬杠，偏偏不让他前进。左腿和右腿像是变成两个人的。
如此拉扯之后，陈然的腿劈叉了。
”疼，疼，疼！暂定！扯到蛋了！”
陈然哀嚎痛呼，眼泪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