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千分一月，包吃包住（1/1）
走了约莫五分钟，白雾开始溢散，面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是一架……吊桥？
他正站在桥的一端，大平台上零零散散的都是人。
“这就算是出来了？”
“版本搞的好新奇啊。”
“那旁边是什么，路牌？”
听着应该都是玩家，而且资历都不浅。一时间人语交错，姜辰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
【前方50米处到达:中央休息大厅（九区1街道一号）】
不算陌生，类似于1.0版本的游戏大厅，给玩家们提供一个出副本的缓冲地段。
他目光下移。
【右前方100米:综合公会咨询处】
“九区1街道五号？”
【叮咚——】
像是为了解答他的疑惑，系统适时出声:
【此为该建筑坐标，玩家可通过坐标使用传送功能。】
青年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他打开面板——果不其然。传送功能上挂着一把锁，附带的使用须知概括起来就是:
想使用传送吗？那就去刷本吧，刷完你就能用了。
姜辰:“……”
你猜我为什么要用传送？
他不再对系统套路抱有期望，转而看下一条:
【正前方150米处:赌场、跳蚤市场】
“欸，跳蚤市场？”
很显然，也有玩家看到了那一行。
“什么东西？是我想的那种市场吗？”
“和赌场还挨着，系统怎么敢放开资源让玩家内部流转了？”
“怕什么，我觉得是好事儿，先行一步了。”
凡是新鲜东西，一旦有胆大的去开头，就会有不少跟着试试看的。一时间人影攒动，脚步带起的尘灰翻涌，片刻后平台上就没剩几个人了。
姜辰这才不紧不慢地离牌子近了点，看见底下还写着两行——左手方向的墓园和离这儿最远的居住区。
确实很新奇。副本测试多年当然出现过这些地方，但都是玩家们自愿圈定的一小块，谁也不敢闹大。没想到系统居然直接搬到明面上来了。
他看了看时间:3098年一月十日。
当即打消了跟去市场的念头。
已经过了十来天了，就算市场真的有什么好东西，也早被其他的玩家们洗劫一空了。
确认完位置，他朝桥对面走去。
【叮咚——】
【欢迎您来到九区，这里是中央休息大厅。】
【在这里要提醒您的是，中央大厅禁止杀戮，违规者将予以惩罚。】
【祝您玩的愉快！】
系统声音在他跨出桥面时响起，与之一同出现在视线里的还有几栋大楼……不，应该说是一座城市。
这里有七彩的霓虹灯闪烁，有嘈杂的夜市摊，还有一群神态各异的人们在街市间有说有笑……
姜辰愣了一下。
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见到这幅场景是什么时候了，时间的界限仿佛在这一刻被模糊掉，透露出几分久违的烟火气息。
他在原地待了很久很久，以至于有人拍他肩示意他回头时，他眼底带着笑意。
“你好……你好？”
拍他肩膀的是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见到他回头时突然变得结巴起来，“呃……”
“有什么事么？”
青年的眸中映着斑斓的光点，薄唇微弯，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
这也太他妈好看了。
小伙一边在心里感叹，一边不忘自己的本职工作，嘴里快速念叨着:
“我是十三洲公会成员您叫我小帅就可以我们公会在招聘我看你好像没事干的样子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公会？（猛吸气——）”
姜辰:“……”
去他妈久违的烟火气。
他收起笑容:“不了，谢谢。”
“考虑一下嘛，我们会长积分榜上有名呢。”小帅语气诚恳。
——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变脸，但颜狗的本能让自己必须再争取一下，万一对方同意了呢？
姜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远处的车水马龙，伸手指向对方的身后:“你看那是什么？”
小帅转过头去，片刻后又转回来:“什么？这不就是普通的……”
小帅:“……”
跟前已经没有人了，而在距离他五米远的地方，青年健步如飞。
“欸别走啊！我、我们公会待遇很好的！”小帅扯着嗓子，“一千分一个月！”
青年背影坚挺，似乎不为所动。
“哎……”
好像又失败了，招个人怎么这么难呢。
小伙子边叹气边低头往回走，走到一半时面前站了个人。
他依旧在营业，语气哀伤:“十三洲公会招人了啊。”
“你刚刚说多少分一个月？”
小帅下意识回答:“一千分啊……”
嗯？
小伙子猛然抬头，青年的一张俊脸出现在他面前。
嗯？？？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姜辰露出了一个比之前弧度更大的微笑:
“走吧，我们去报到。”
“啊，你这不是，我……”
小帅陷入凌乱。
很想问点什么，但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你自己说要招我的，怎么这会儿不乐意了？”
姜辰再度出声。
他本能地想反驳:“不是，我没有……”
“那就快点找你们老大去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办，过期不候了啊。”
姜辰蹙着眉，装模装样地伸手看表。
小帅忙不迭:“哦哦哦……”
他稀里糊涂地领着人往综合咨询大厅走，走到楼底下的时候一回头，发现青年人不见了。而不远处围了一堆人，异常地热闹。
小帅一路小跑过去，在重重叠叠的人头里面看见了青年勉强的笑容。
“快乐星球公会了解一下呗？”
“少年我看你根骨清奇，更适合来我们蜀道山公会。”
“有对象吗？您好我缺钱公会包对象分配！”
果然好看的人大家都抢着要。小帅感叹着挤进人群，急切地拥进最里圈，也跟着在青年耳边大喊:
“千分一月，包吃包住！”
再度，青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小帅暗自点头:原来真的对钱感兴趣啊！
有了对方的默许，小帅便正大光明地把人拽出人群，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朝综合大厅里走去。
雄赳赳气昂昂，活像老家农村里的大白鹅。
姜辰默默离他远了点，与他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离。
综合公会大厅厅如其名，一进去就是一张各公会位置的动态分布图。再远一点的地方是几排凳子和登记台，四周的墙上是滚动液晶屏，实时更新各公会信息。
“那张图上写的都是综合评价前100的公会，”小帅挺起胸膛，手指向登记台上方的那面墙，“我们公会也在里面。”
姜辰简单地扫了一眼，为首的是刑警大队公会和人才市场公会。
小帅给他指完表便去和同事交接，两个人嘟囔了一会儿朝姜辰招手:“会长现在在五楼呢。”
于是姜辰跟着他们进电梯，在被各色宣传标志覆盖满了的按键中艰难地找到了五楼。
“人才市场，你好我缺钱，刑警支队……？”
怎么没有贴那个什么十三洲公会？
青年还没想明白，电梯叮咚一声到了楼层。
相较于楼底下菜市场般的嘈杂，大公会谈事的地方就要安静许多，柔软地毯和温馨的黄光相衬，仿佛到了五星级酒店走廊。
正对面贴着一张简要的路线图——直行人才市场，右转刑警支队，左转你好我缺钱。
……真的没有十三洲公会。
姜辰刚想问问，就看见小帅笔直地走进挂着人才市场门头的大门。
姜辰:“……”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很复杂，张口叫住了对方:“你们公会不是‘十三洲’么？”
小帅停下步子:“对啊，我先带你找我们会长。”
——那跟你进人家人才市场有什么关系吗？！
“你们会长现在在哪？”
他一拍脑门:“哦，我忘了告诉你，我们会长今天要和人才市场这边谈项目。”
“……”
见姜辰不说话，小帅以为他是震惊了，很是骄傲:“对，就是位于榜首的人才市场公会，我们会长和他们副会私交可好了。”
说罢，小帅继续往里走，走到一半发现姜辰没跟上来，还催促了一下:
“快来啊，两位会长大人都挺好亲近的，别害怕。”
青年这才迈腿跟上，神色恢复平常。
看好了啊，他不着急算账，是老天爷先动的手。